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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宇宙之王的童年

霍金传 鹿理梅 18174 2024-11-17 17:13

  提起童年,会让人想到母亲的拥抱和父亲的微笑,还有玩具和糖果。霍金的童年与普通孩子在玩耍方面的天性是一样的,他喜欢玩具,尤其喜欢火车,他不喜欢上了发条才能转动的火车,而是喜欢电动玩具火车。霍金不仅仅只会玩耍,他还发明了一款棋类游戏,宇宙之王的发明欲望是从童年开始的,他有着自己别样的童年。

  1.宇宙之王的父亲母亲

  在我的书桌上放着一本霍金的自传,书名是《我的简史》。在这个炎热的夏天,我打开这本书,静静地读着。书的第八页,是一张霍金童年时代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他大概只有三四岁的样子,看不清头发和眼睛的颜色。想象中童年时代的霍金,应该是个黄头发、蓝眼睛的可爱男孩。他像普通的三四岁男孩一样,对着相机露出天真的表情。

  儿时的霍金很纯真,他没有想到,在他以后漫长的人生中,会坐在轮椅上研究宇宙,他也没有想到,正因为坐在轮椅上,他才能抛开俗世的烦扰,专注于探索。人生就是这样,当它对一个人关闭一扇门的时候,就会为那个人打开一扇窗。

  霍金的父亲名叫弗兰克,出生在英格兰约克郡,是佃农世家。霍金的曾祖父名叫约翰·霍金,他虽然也是农人,却很富有,后来却破产了。导致他破产的原因是:他买了很多农场,却赶上农业不景气的时代。霍金的祖父名叫罗伯特,他很想帮助父亲恢复农场的生机,但遗憾的是,罗伯特也破产了。幸而,霍金的祖母有一套房产,她办了一所学校,每年能有点收入,可以养活自己和孩子。母爱是伟大的,她办学挣来的钱,都寄给了在牛津学医的霍金父亲。

  就这样,霍金的父亲开始了在牛津大学学习的生活。他学习优异,获得了很多奖学金,还经常会把用不了的钱节省下来寄给父母。后来,霍金的父亲开始研究热带医学。

  霍金的父亲是一位爱国者。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时,他正在东非研究当地的地方病,听说战争爆发了,立即启程横穿非洲大陆,乘船返回英国,报名参军,想到前线为祖国而战。但有关部门告诉他,他的医学技术和研究对国家更有用处。所以,他没上前线,而是进入了一个医学研究所。在那儿,弗兰克遇到了他的妻子伊莎贝尔。

  霍金的母亲伊莎贝尔出生在苏格兰的邓福姆林,她的家庭情况与霍金父亲的家庭情况相似,都不富裕,甚至达不到小康的生活水平。霍金的母亲在家里排行老三,霍金母亲的大姐患有唐氏综合症,她一直与保姆生活在一起,1岁的时候去世。虽然霍金母亲的家庭不富有,但霍金的外祖父和外祖母支持女儿上大学,霍金的母亲以优异的成绩考入牛津大学。

  霍金的母亲从牛津大学毕业后,做过很多工作,她当过税务稽查员,这个职业她一直不喜欢,后来,她改行去了医学研究所从事秘书的工作。在外人看来,秘书的工作是份轻松稳定的工作,很多大学毕业的女孩,在第一次进入职场的时候,都喜欢选择秘书工作。虽然,我不知道毕业于名牌大学的霍金母亲,她选择秘书职业究竟是为了什么,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她可能也喜欢这份稳定的工作。

  很快,霍金的母亲就喜欢上了这个职业,她没有想到,这份工作给她带来的不仅仅是稳定的收入,而且在这里,她遇到了自己的初恋,也遇到了她未来的丈夫。当霍金的母亲第一次见到身材高大、毕业于牛津大学的弗兰克·霍金的时候,她就喜欢上了他,喜欢他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是弗兰克是她的校友;第二是弗兰克有很多在国外的冒险经历。其实,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他们都是知识分子,有着共同的兴趣爱好。

  于是,像很多情侣那样,两人相爱了。浪漫的爱情过后就是步入婚姻的殿堂,结婚的第一步就是要找一个居住的地方,他们选择了伦敦北郊的海格特。

  霍金出生后不久,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霍金的父亲弗兰克担任了国立医学研究院寄生虫部的主任。1950年,他们搬家了,搬到圣奥尔本斯镇希尔赛德路14号,那个地方位于伦敦北部0英里。

  0世纪50年代的圣奥尔本斯镇是个繁荣的地方,那里居住的都是英国的中产阶级,人口不是很多,只有18万。虽然战后人们的生活有所改善,街上汽车却很少,那时候,没有高楼,人们在街上步行,能感受到和平的美好和宁静,经历过战争的人们,更加珍惜阳光,珍惜和平。

  弗兰克夫妇虽然是知识分子,可邻居们很少和他们交往,因为他们家庭成员之间说话的语速都很快,外人根本都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调皮的同学把霍金说的话称之为“霍金语”,而“霍金语”被当作是笑话,有的同学会用“霍金语”嘲笑霍金。霍金的父母家里,有很多书,这个书香门第可不仅仅喜欢藏书,霍金的父亲还喜欢收藏标本和奇怪的石头,甚至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虽然室内也打扫得干净整洁,可他们却从来不重视房屋的维修。

  霍金的父母有个习惯,地毯只要不破烂就要永远用下去,屋里的家具只要不损坏也要继续用下去。甚至墙上贴的壁纸脱落下来,他们也不会找时间重新把壁纸贴好,因为他们觉得没必要做那样的事情。走廊到处都是掉落的石灰,看上去很难看,他们也不在意。

  其实,每个家庭对待消费的观念是不同的,有的家庭有钱了,会把钱用来装修房子和购买家具;有的家庭拿钱去旅游;有的家庭会拿钱去做一些理财方面的投资。霍金的父母却在0世纪50年代的时候,花钱买了一辆福特车,那辆车的颜色是绿色的。当时,私家车并不流行,当他们开着福特车去旅游的时候,周围的邻居们都对他们投来奇怪的目光,邻居们都不明白:他们有钱去买车,却为什么不花钱把家装修一下,为什么不花钱更换壁纸?

  在圣奥尔本斯镇的邻居们眼里,霍金的父母还有一种“不良习惯”,那就是允许他们的孩子在吃饭的时候看书,孩子们看完书后,还要在饭桌上谈论一些观点和看法,这更是被邻居们视为异类。

  在弗兰克的家里,有一点是必须要做到的:作为弗兰克的孩子,必须要通过自己的努力考上牛津、剑桥大学,并且还要拿到奖学金。因为,虽然当时在圣奥尔本斯镇,作为中产阶级的弗兰克夫妇能挣到不少的钱,但是,他们需要抚养四个儿女。孩子多了,生活开销自然就大,除了必要的生活费,他们拿不出更多的钱让四个儿女都上名牌大学。于是,他们就在家里立下规矩,儿女必须拿着奖学金去上大学。后来,除了他们收养的儿子爱德华,其他三个儿女都拿着奖学金去名牌大学读书了。

  我想起一件有趣的事情,霍金成名后,有一位记者采访他,曾问过这样一个问题:“您家的一位老朋友说过,你的家庭是拥有‘高度智慧,非常聪明而且非常怪异的’,你觉得这话正确吗?”

  霍金是这样回答记者的:“对我的家庭是否智慧我不想做太多的评论,但我们自己肯定不认为是怪异的。我想,要是按照圣奥尔本斯的标准也许显得如此。我们在那里住的时候,那里就是个相当严肃的地方。”

  在很多读者的眼里,霍金正因为生长在知识分子家庭,父母都是在事业方面积极进取的人,所以,霍金即使坐在轮椅上,他也会在事业上获得成功。有人说,霍金的成功,是因为遗传基因好,他的父母都是毕业于牛津大学的高材生。不过,我想说,一个人的成功关键不在于遗传,更在于兴趣、爱好和个人的努力。如果仅仅只有遗传基因,后天不刻苦努力,霍金也不会在事业上取得成功。

  霍金的母亲名叫伊莎贝尔,她在0世纪0年代是一名共产党员。不过,到了50年代,苏联共产党遭到清洗之后,她的兴趣开始转向工党。作为母亲的伊莎贝尔经常参加政治集会和游行,每次参加政治活动的时候,她都要鼓励作为长子的霍金和她一起去,在母亲的影响下,霍金也开始对政治产生了兴趣,并把目光投向社会中的贫民,他希望能帮助弱势的群体。

  霍金有个比他小14岁的弟弟,名叫爱德华,但他不是霍金的亲弟弟,而是霍金的父母收养的孩子。作为养子,爱德华曾经说过这样一段话:“我的家是一幢非常大而阴暗的房子,它就像闹鬼似的那么恐怖。我在冬天早晨醒来时,房间里结满了厚霜。家里有一台不能正常工作的散热器,它被大厅里的一台储热器所取代。所有卧室都有火炉,但是在每间房里生火当然是不实际的,所以我们只在楼下生火。这整幢房子也许有点像一个大怪物。但是不管怎么说,它是我们的家,所以我们都喜欢它。”

  在爱德华的眼里,这幢房子里虽然没有豪华的家具,没有典雅的装饰,但是他还是喜欢的,因为房间里有书,有父母的关爱,有他的家!

  像很多追求知识、勇于探索、把事业当成生命的知识分子一样,霍金的父母也是这样的人,在他们的眼里,豪华的物质生活不是他们的追求,而是更注重人生的价值。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霍金,才会在事业上做出其他人都没有做过的事情,成为在爱因斯坦之后的又一位伟大的天体物理学家。

  这就是霍金的父亲和母亲的故事。

  长大后的霍金,也凭着自己的努力,考入了剑桥大学。很多人都知道,英国有两所著名的大学:剑桥和牛津,在那里读书的学生,都是英国最优秀的学生,很多大师级的专家和教授都诞生在那里,比如,牛顿和达尔文。

  优秀的父母,培养出的孩子也是优秀的,从遗传学上来说,也是有一定道理的。正因为霍金诞生在高级知识分子家庭里,有好学上进的家庭熏陶,霍金才会有今日的成功。

  在霍金的著作《我的简史》中,他这样写道:“我的父亲弗兰克出生于英格兰约克郡的佃农世家。他的祖父,即我的曾祖父约翰·霍金曾是一位富庶的农人,可惜他购进了太多农场,而在上世纪初农业不景气时破产。他的儿子罗伯特——我的祖父试图帮助他的父亲,但自己也破产了。幸运的是,我的祖母在巴勒布里奇拥有一幢房子,她在那里办学,并由此获得微薄的收入。这样他们就能设法送自己的儿子去牛津学习医学。

  我的父亲赢得过一系列奖学金和奖金,除去自己花销,还能节余一些钱寄给父母。后来他进入热带医学研究领域,并在197年旅行到东非作考察研究。二战开始时,他作了一次横跨非洲的陆路旅行,到达过刚果河,然后乘船回到英格兰,志愿做军事服务。”

  霍金的《我的简史》,其实就是一部自传,与很多名家不同,霍金没有在自传里对父母、祖父祖母以及外祖父母做细致的描写,而是用简单的语言就把家族的长辈描述得清楚明白,可能这也是理科生与文科生的不同。霍金也没有在自传里详细地描写他童年居住的那个城镇,也许是因为那时候的他还很小,也许是因为其他原因。

  于是,我开始借助互联网庞大的搜索系统,查找关于圣奥尔本斯镇的资料。圣奥尔本斯是个历史悠久的城市,公元44年到45年,罗马帝国的军队来到这里,并且很快占领了这个城市。公元04年,罗马帝国开始迫害基督徒,这时候,一位名叫圣奥尔本斯的罗马士兵为了保护基督徒而被杀害,后来,基督徒们为了纪念被罗马帝国杀害的圣奥尔本斯,就在他被害的地方修建了一座修道院,后来慢慢就有了城镇,再后来,在这个神圣的地方,不断爆发战争。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圣奥尔本斯的旅游业发展起来,很多影视剧都在这里拍摄,它已经成为知名的旅游城市。我想,不仅因为这里有悠久的历史,更因为宇宙之王霍金在这里成长,留下名人成长足迹的地方,更让很多游客流连忘返。

  写到这里,我忽然想起一句话: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家庭环境是孩子成长的关键,中国的很多家长们,什么都为孩子想到了,可他们不知道的是,让孩子上一百个特长班,都不如父母在家里的一次吵架带给孩子的影响大。再聪明的孩子,如果他接触到的家庭环境是吵架和赌博,这个孩子永远不会成为大师级的人物。

  很多家长都希望他们的孩子长大后会成为大师级的人物,但是,他们却不愿意给孩子买书,反而把钱花费在五花八门的特长班上。霍金小时候没有去过任何特长班,那个年代,特长班并不流行,不上特长班的霍金也照样成为了大师,这也就打破了很多家长对特长班的那种膜拜心理。

  有人说:大师来自于民间。我想说:真正的大师不是特长班培养出来的,而是经过刻苦努力磨砺修炼而来的。真正的大师都是谦虚低调的,而那些到处张扬的所谓的大师,其实都是滥竽充数的次品。不管是在哪个年代,真正的大师都是茫茫大海上的灯塔,能照亮人类前进的道路。

  .那些遥远的童年记忆

  童年,是每个人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与青春相比,少了眼泪,多了欢笑,很多名人在自传里都会开心地回忆童年,有人把童年比作糖果,有人把童年比作摇篮,有人把童年比作诗。霍金的童年,既有糖果,也有玩具,还有两个可爱的妹妹和他一起玩游戏,霍金的童年是快乐的。与现在中国的孩子相比,霍金确实是幸福的,他不必去特长班,也不必写很多的家庭作业,更不会成为留守儿童。与其他孩子不同的是,霍金经常玩耍地方是科学博物馆,也许这就是为什么霍金长大后会研究天文学的原因吧?一个喜欢去科学博物馆参观的孩子,他长大后的理想一定是当个科学家。

  霍金研究天文学,完全与他的天赋和兴趣有关。更有趣的是:霍金的出生日也是伽利略的忌日。霍金和伽利略,这两个跨越几个世纪的天文学家,就是以这样有趣的巧合,碰撞在了一起的。

  0世纪40年代,第二次世界大战还没有结束,到处是硝烟弥漫的战场,在英国、在美国、在欧洲、在中国,到处都是飞机的轰炸,随处都能听到枪声。9月6日,德国的战机在英国的首都伦敦扔下了很多炸弹,房屋被炸毁无数,居民被炸死炸伤,德国空军这样做,不但没有让英国人放弃抵抗,反而让他们明白:只有战斗才能保卫自己的家园。

  这时,霍金的母亲伊莎贝尔却怀孕了。战争是残酷的,面对腹中的生命,伊莎贝尔做出一个决定:离开伦敦到牛津去。这个时候,离霍金出生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了。有人会奇怪:为什么要去牛津呢?原来,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德国为了避免哥廷根和海德堡被英国飞机炸掉,与英国签订了一个条约,约定德国不派飞机轰炸英国的牛津和剑桥。

  伊莎贝尔只身来到牛津。一个怀孕的妇女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她的内心是不安的,好容易找到一家旅馆,想在旅馆里住几天,等快要生孩子的时候再去医院。可是令伊莎贝尔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旅馆老板看到她隆起的腹部时,却拒绝了,并冷淡地说:“你要生孩子了,不适合住在旅馆里。”

  在牛津,伊莎贝尔没有亲戚朋友可以投靠,她只好来到医院,医院接收了她。在住院的日子里,伊莎贝尔买了一本星象图,当霍金成为著名天文学家的时候,他的姑妈对伊莎贝尔说:“你真是未卜先知,在他没出生的时候就买了天文学方面的书。”

  有人把这样的教育称为胎教,这些年笔者发现,胎教在中国非常流行,很多年轻的父母都很注重胎教的事情。霍金日后在天文学方面的成就到底与胎教是否存在关系,这其实并没有什么科学依据。个人认为,伊莎贝尔看星象图,只是出于个人的爱好,霍金研究天文学,那也是他长大后个人的兴趣和爱好,与胎教没有太大的关系。

  霍金成名后,当记者问到这些事情的时候,他曾经这样调侃道:“我出生于194年1月8日,刚好是伽利略逝世00周年纪念日,然而,我估计了一下,大约有0万个婴儿在同一天诞生。不知道其中有没有后来对天文学感兴趣的人。”

  书桌上的那本《我的简史》,让我百看不厌。翻开,霍金婴儿时期的照片呈现在我的眼前,一张是父亲抱着霍金,可爱的小霍金瞪着小眼睛看着父亲;一张是母亲抱着霍金,他在母亲怀里甜甜地睡着。这两张照片,是霍金的珍藏品,也是所有热爱他的读者们最喜欢的照片。

  霍金不是独生子女,他有两个妹妹和一个弟弟。大妹妹玛丽比霍金小一岁半,霍金并不喜欢这个妹妹,他们在童年的时候,关系不是太融洽,这恐怕也是因为年龄相差太小的缘故,谁也不会谦让谁,谁也不会照顾谁;成年后,霍金和大妹妹的关系反而变得融洽了。玛丽女承父业,成为一名医生,这让霍金的父亲非常开心。

  霍金快五岁的时候,他的小妹妹菲力帕出生了,那个时候的霍金渐渐懂事,也有了一种当哥哥的意识,他很喜欢这个小妹妹,三个人经常在一起快乐地游戏。在霍金十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收养了一个小男孩,他就是霍金的弟弟爱德华,霍金说他“是一个相当难缠的小孩”。遗憾的是,霍金的弟弟在004年去世了。

  霍金出生十四天后,伊莎贝尔抱着儿子离开,返回了海格特,他们住在一幢维多利亚风格的房子里。这幢房子很大很便宜,因为这地方离伦敦很近,经常遭到德国飞机的轰炸,当地人都害怕房子被炸掉,房价就很低。对于没有多少收入的伊莎贝尔来说,能买到便宜的房子是最大的幸福。

  在霍金两岁的时候,伊莎贝尔抱着他外出,家里只有霍金的父亲。就在这时候,德国军队发射了火箭,霍金家附近的一幢民居被炸毁了,幸运的是,霍金家的房子没被炸毁,霍金的父亲也没有受伤,路边却炸出了一个大坑,以后很长时间,这个大坑就成为霍金玩耍的地方。

  很多年后,霍金在《我的简史》一书中是这样描写童年那段记忆的:“我们住在一幢高大的、狭窄的维多利亚风格的房子里,这是我父母在二战时期以非常便宜的价格购置的,当时人人都以为伦敦将被炸平。事实上,一枚V-火箭就落在离我们家只有几间房子远的地方。当时我和母亲、妹妹都出门了,只有父亲在家。幸运的是,他没有受伤,而房子也没有受到重创。但是在后来许多年路上留下了一个大弹坑,我经常和朋友霍华德在那儿玩。”

  战争没有给霍金的童年带来伤害,却让他找到了乐趣;与他相比,世界上另外一些孩子却没有他那样幸运了。在霍金出生两天后,也就是194年的1月10日,有一个代号为“T4”的小组杀害了一些特殊的儿童,这些儿童都是身体有重大疾病的,共计10万。紧接着,德国人又制订了一系列计划,屠杀犹太人。

  伴随着硝烟炮火,也伴随着父爱和母爱,不知不觉间,霍金已经两岁半了,这时候,作为知识分子的父母认为:为了避免孩子长大后会出现孤僻这样的毛病,就应该让他从小学会适应社会,与同龄的孩子多交往。像很多普通家庭的孩子一样,两岁半的霍金被父母送进了海格特的拜伦宫学校的托儿所。霍金与很多不爱去托儿所的孩子一样,他站在托儿所里大哭起来,身边的孩子们都在快乐地玩着玩具,他却不管不顾,只是大哭,在他的自传里,他用了“号啕”两个字,来形容他当时难过的心情。

  很多幼儿教师都在研究幼儿在托儿所里哭泣的原因。虽然导致幼儿哭泣的原因很多,但是,霍金在自传里写的原因却是很有道理的,他写道:“我只有两岁半,这是我第一回被放到我不认识的人中间,我很害怕。我认为我的父母对我的反应颇为惊讶,因为我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而且他们依从儿童发育教科书,书上讲孩子在两岁时就应该开始社交。”

  很快,两岁半的霍金还是被父母带走了,他的“号啕”确实让父母感到不安,之后一年半的时间里,霍金没有再回到拜伦宫的托儿所。

  霍金有个好朋友名叫霍华德,他是霍金的邻居,但是,霍华德的父母不是知识分子,后来,霍华德在郡立学校上学,霍金在拜伦宫上学,因为拜伦宫学校只招收知识分子家庭的孩子。霍华德喜欢的体育项目是足球和拳击,而这些运动项目都不是霍金的父母喜欢的。

  在霍金撰写的《我的简史》一书中,有张照片吸引了我的注意,照片上的霍金只有三岁的样子,面前有一个铁轨,铁轨上有一列玩具火车,我无法辨认出究竟是上发条的火车还是电动火车,但是,我能从这张黑白照片上,看出童年的霍金对玩具火车的喜爱——虽然拍照的时候,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前方,可眼睛的余光还是落在眼前的玩具火车上,我想,那一定是他的心爱之物。

  霍金快三岁的圣诞节,父亲送给他一列小火车作为圣诞礼物。不过,那是一辆发条火车,而且不是新的,火车有点毛病,霍金的父亲用烙铁把它修理好,送给了霍金。

  霍金人到老年后,在他撰写回忆文章的时候,他总是喜欢提到他和火车的故事,他是这样写的:“另一个早期回忆是我得到的第一组火车玩具。二战时英国不制造玩具,至少不为国内市场制造。但是我对火车模型有强烈的兴趣。父亲试图给我造一列木质火车,但它没有使我满足,由于我需要某种自己能运动的东西。于是他搞到了一列二手的发条火车,用烙铁修理好,在我快岁时送给我当圣诞礼物。”

  每个孩子在童年的时候,都想要得到很多的玩具,尤其是那些会发出声音,而且还能运动的玩具,对孩子的吸引力是巨大的。后来,二战结束的那一年,霍金的父亲去美国出差。当父亲回到家里的时候,他的行囊里塞满了礼物。

  送给霍金母亲的礼物是尼龙,这种东西现在看起来不是什么稀罕物,可在当时的英国市场上是很难买到的。霍金的大妹妹玛丽得到一个可爱的布娃娃,把布娃娃放在地板上,它的眼睛就合上了,玛丽玩得很开心。霍金也得到了一份礼物,是一列美国生产的玩具火车,有排障器和八字轨道,这让他爱不释手。霍金在老年时候写的回忆录描述了当时见到玩具火车时的心情:“我还记得在我打开盒子时的激动。”

  很快,霍金对这种上发条的火车玩腻了,他最大的心愿是拥有一列电动火车,不需要用手给火车上发条,它就能自动运转。海格特附近有个火车模型俱乐部,霍金有时间就跑到那里去,看别人是怎么设计火车的,一去就会在屋内待上好几个小时,霍金做梦都想得到一列电动火车。

  霍金在邮局的银行里存了一点钱,想买一列电动火车。很快机会来了,有一天,父母都外出了,霍金跑到邮局,把钱取出来,然后去商店买到了他日思夜想的电动火车。玩了没几天,霍金发现,这列电动火车跑起来也不是很快。霍金在回忆录里说:“令人非常沮丧的是,它也运行得不很好。”

  霍金抱着电动火车回到商店,要求重新换一列运行好的,遭到了拒绝。那时候大家都认为,卖东西是一种特殊的权利,买的东西如果有质量问题,那也不能拿去退换了。霍金没办法,只能找到维修玩具的地方,维修工告诉他,马达坏了,需要维修,他只好又掏钱修好了马达,可修好后的电动火车运行还是不好,这让霍金彻底失望了。

  从此以后,霍金开始研究飞机、轮船等各种模型的设计和制作,在他十几岁的时候,他发挥想象力和创造力,制作出了飞机模型和轮船模型,原本在手工制作方面很笨的霍金,却和学友一起制作了很多的飞机和轮船模型,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能制作出一列他能控制得了的而且运行非常好的火车模型。

  在童年的时候,霍金发明了很多复杂的游戏,而且还是系列的:有制造业游戏,还有战争游戏。在霍金的传记里,当他谈到游戏开发这件事情的时候,他是这样写的:“我想正是同一种动因驱使我和另一位学友罗杰·芬妮豪一道发明了一系列复杂的游戏。有一种制造业游戏,附有生产不同颜色产品的工厂,运输这些产品的公路和铁轨以及股票市场。有一种战争游戏,在包括4000个方块的板上玩,有的游戏中每一个玩家都是有家谱可查的整个王朝。我以为这些游戏,还有火车、船舶和飞机都是来自要了解系统如何运行和如何控制它们的强烈愿望。”

  霍金的同学约翰在回忆霍金这个小小发明家的时候,曾说:“霍金对发明复杂游戏非常在行。”而他的另外一位名叫麦克的同学这样说:“他喜欢设计规则。他最大的成就是设计一种费时的游戏,大家围着桌子投骰子,要花整个晚上才能得到结果。这是一种迷宫。他喜欢创造一个世界,然后又创造统治这个世界的定律。他喜欢我们服从那些他制定的定律,并对此洋洋得意。”

  霍金的母亲看到热爱发明和制造的儿子,感到很吃惊,当她回忆霍金的童年的时候,她说:“据我观察,这种游戏几乎取代了他日常的生活,要花好多时间。当时我认为这是种极可怕的游戏。很难想象有人能像他那样着迷。但是,我觉得这种游戏之所以能吸引他,就在于它被设计得十分复杂。斯蒂芬的思想是复杂的。”

  我终于明白了霍金是如何喜欢研究宇宙的,正因为他痴迷于研究所有可以运行的物体,最终他选择了探索宇宙,因为宇宙也是在运行的物体,正像他在回忆录中说的那样:“如果你理解宇宙如何运行,在某种程度上,你就控制了它。”

  虽然,霍金在童年的时候就表现出了非凡的才能,是个小小发明家,可是,在邻居们的眼里,霍金和他的两个妹妹都很奇怪,尤其是他和小妹,两人的头看上去都很大,与身体的比例有些不协调,脸颊都是粉红色的,这让喜欢看红脸蛋的人们,有些不适应,有邻居就曾对记者这样说:“他们的一切和常人看起来都不一样。”

  霍金的母亲伊莎贝尔有一辆看起来很旧的儿童车,她就用这辆很旧的儿童车推着兄妹三人进进出出。不是因为他们的收入太低,买不起新的童车,他们都是知识分子,收入也不错。所以,在一个收入不错的知识分子家庭里,家庭主妇推着一辆破旧的儿童车,确实让人不可思议,这也是邻居们感觉他们古怪的原因之一。

  童年的霍金有着很多奇思妙想,在圣诞节的那天,妈妈带他去看童话剧《阿拉丁》,当他看到童话剧的结尾,阿拉丁的宫殿慢慢地升上天空时,霍金瞪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在回来的路上,他对妈妈说,他要去寻找那座升上天空的宫殿。他的逻辑是:天空虽然浩瀚,可宫殿是不能停留在太空中的,总有一天,宫殿会落回到大地上,他要去看看,宫殿是怎样落到大地上的。霍金的举动最终被母亲劝住了,那天晚上,睡梦中的霍金估计都在探讨这个问题。

  每个孩子童年的时候,都会有些特别的举动,在理解孩子的家长眼里,孩子会被夸赞为富有想象力和探索精神,家长还会从积极的方面去培养孩子;在不理解孩子的家长眼里,孩子可能会被说成是怪异,这样的家长,就会把孩子带入到一个怪圈里,时间长了,孩子也会以为自己是怪人,长大后逐渐就成为一个性格古怪的人。

  霍金的母亲善于观察孩子的一举一动,她曾回忆说:“霍金总是能感受到奇妙的事物,我看得出来,星星很吸引他,而且他的想象力驰骋到星空之外。”

  在家里,给霍金带来更大影响的是他的父亲弗兰克。弗兰克每年的冬天都要拿出三个月的时间去非洲,他不仅要去那里给非洲人民治病,还要研究疑难杂症,研究复杂的医学问题,其中包括一些传染病。比如:197年,他拿着奖金在非洲研究过两年的睡虫病,这种病非常可怕,感染疾病的初期总想睡觉,然后是消瘦、昏迷,最后心脏停止跳动。

  弗兰克在医学方面的钻研精神,作为家庭的正能量,对霍金的成长也是有益的,这种影响非常大。虽然弗兰克不是天天和霍金在一起,但有时候,行动比说教对孩子的帮助更大,在钻研型家庭长大的孩子,霍金自然而然地从小就有探索和钻研的精神。

  .霍金的弟妹们

  翻开霍金撰写的《我的简史》,最温馨的是一张黑白照片。照片拍摄于上个世纪,那是霍金和两个妹妹的合影,霍金坐在左边,脸上带着微笑;右边那个金发女孩是霍金的大妹妹玛丽,长长的金发披在肩上,对着镜头开心地笑着;坐在中间的是霍金的小妹妹菲利帕,胖嘟嘟的圆脸,金色的短头发,可爱的娃娃脸。幸福与快乐就这样被定格在那一瞬间。

  在家庭里,最难相处的是兄弟姐妹之间的关系,最难当的是哥哥姐姐,霍金作为两个妹妹和一个弟弟的哥哥,在很小的时候,似乎就感觉到了某种责任。《我的简史》这本书中,在回忆童年的时候,霍金是这样写的:“我的妹妹玛丽在我诞生之后的18个月出生。我听长辈说,我并不欢迎她的到来。她成为一名医生,这使我父亲很高兴。我的妹妹菲利帕在我快5岁时诞生,这个时候我就能较清楚地明白发生了什么。我能记得盼望着她的来临,这样我们就可以三个人一起玩游戏。我的弟弟爱德华是晚很多才被我家收养的,那是在我14岁时的事,所以他几乎没有进入我的童年生活。他和我们其他三个孩子非常不同,是完全非学术、非智力型的,这或许对我们是一件好事。他是一个相当难缠的小孩,但是人们禁不住喜欢他。他死于004年,死因永远无法确定;最可能的解释是他用于翻修其公寓的胶发出的烟雾使他中毒。”

  霍金对妹妹和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都是有感情的,骨肉之间的亲情,那是割不断的。当人到老年的时候,当爱情逐渐淡出生活的�

  ��候,这份感情便显得尤为重要。霍金经常会想起,在美丽的沙滩上,童年时候的兄妹三人,在海边吹着海风,尽情玩耍,阳光、沙滩、海浪,还有三个淘气的孩子,组成了一幅温情的画面。

  在母亲伊莎贝尔空闲的时候,她不会带着孩子们去游乐场和动物园,而是会带着孩子们去博物馆参观,她会根据每个孩子的兴趣爱好,选择性地带他们去各种博物馆。比如,伊莎贝尔总是带霍金去科学博物馆,带玛丽去自然历史博物馆,带最小的女儿菲利帕去艺术博物馆。这样,三个孩子都会高兴的。

  在奥斯明顿米尔斯的场地上,停放着一辆大篷车,那确实是一辆吉卜赛人用过的大篷车,是霍金的父母为了度假而购买的。这个地方靠近韦茅斯,位于不列颠南海边。为了不引起更多人的关注,霍金的父亲买来油漆将它刷成了绿色,看上去就像一个“绿色的怪物”。大篷车里有一张双人床,还有一个密柜,霍金的父母睡在双人床上,三个孩子睡在密柜里。为了孩子们的安全考虑,霍金的父母还在大篷车里安装了双层床,而且还是带梯子的,霍金的父母每晚都在军队的备用帐篷里面过夜。

  《我的简史》里有一张黑白照片,霍金和他的两个妹妹在大篷车上开心地玩耍,四周环绕的是绿树。离开喧嚣的城市,让孩子们生活在绿色环保的大自然,对孩子的身心健康都是有益的。这辆绿色的大篷车给三个孩子带来了快乐童年,也让他们在成年后,每次回忆儿时的时候,都是美好的。

  从这些生活照中可以看出,霍金作为哥哥,和弟妹们相处得很好。在大篷车里,他们度过了很多快乐的时光。直到1958年,县政会想办法搬走了那辆绿色的大篷车,从此,他们失去了在大篷车过暑假的乐趣。

  霍金的自传《我的简史》曾这样写道:“我的父母为度假买了一辆吉卜赛人的大篷车,把它安放在奥斯明顿米尔斯的场地上,其地邻近韦茅斯,在不列颠南海边上。吉卜赛的原主曾把这大篷车装修得美轮美奂。我父亲将它全部漆成绿色,使之不那么引人注目。这大篷车有一张父母睡的双人床,还有在下面给孩子们睡的密柜,但我父亲利用军队备用担架把它改成带梯子的双层床,而我们父母睡在隔壁的军队备用帐篷中。一直到县政会在1958年最终设法把这大篷车移走为止,我们都在那里过暑假。”

  在霍金的前妻简的回忆录《飞向无限》中,简在谈到霍金的妹妹和弟弟的时候,曾这样写道:“斯蒂芬·霍金的妹妹们在这所学校学习的时间较长,所以我对她们的印象也清晰些。玛丽是两姐妹中较大的,只比斯蒂芬小十八个月,性格古怪,十分与众不同。她身材丰满,常常衣衫不整,心不在焉,却被一副厚厚的眼镜挡住了,实在不敢恭维。菲利帕比斯蒂芬小五岁,她眼神明亮,比较情绪化,一头金发,常扎着短辫子,圆圆的脸蛋红扑扑的。”

  圣奥尔本斯女子学校的小学生们不喜欢与他们生活习惯和方式不一样的同学。比如,简的父母经常开的汽车是一辆站前标准10的汽车,这在学校里不是最差的。最与众不同的是霍金的父母,他们竟然开着一辆看起来有点老旧的伦敦出租车。因为霍金的父母经常开着伦敦出租车接送他,霍金成为学校同学们嘲笑的对象。为了不让同学耻笑他们,霍金和妹妹们总是会趴在出租车里,但是,简坐在标准10的汽车里,没有地方可以躲藏。

  简在回忆录里谈到霍金父母收养的小儿子爱德华的时候,她这样写道:“当我刚认识霍金一家的时候,爱德华才八岁,已经长得十分英俊并且魅力十足。不过他发现在收养家庭中,与家里人交流变得越来越困难了——或许是因为他们习惯在餐桌上聊书籍,而那些不读书的人在他们眼里就相当于不存在。”

  成名后的霍金,最看重的还是手足情,兄妹们会找时间聚会,谈谈生活,谈谈艺术,谈谈人生,回忆一下他们童年经历过的时光。翻看《我的简史》,最打动我的是那些兄妹在一起玩耍的黑白照片,那些开心的美好时光,那些珍贵的人生片段,都会随着日渐长大,而逐渐被封存在记忆的保险柜里。

  对于霍金来说,人到老年,他更懂得珍惜那份割舍不断的手足情。在这个茫茫红尘中,最靠谱的是亲情。至于爱情和友情,那些东西都是可遇不可求的,那是缘分,缘来则聚,缘分没了,也就逐渐淡了。霍金的妹妹们,都成了知识分子,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和收入,有了自己的家庭;霍金的弟弟,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彼此也相处融洽。手足之间能够相携相扶,不离不弃地陪伴到老,人生无憾。

  不管在外人的眼里,霍金兄妹有多么古怪,但是,他们彼此之间却相处得很好,只要兄妹情深,再多的风雨,再多的坎坷,也会携手一起闯过,一起微笑着面对未知的人生。

  4.霍金的小学时代

  1950年,霍金八岁。他的父亲弗兰克在国立医学研究所工作,这个研究所位于伦敦北面的米尔山。霍金的全家原来住在海格特附近的汉姆斯特德,那里离霍金父亲的单位很远,需要穿梭在两个城市之间,为了工作和生活的方便,他们选择了搬家。为了能有个永远的家,让孩子们感受到家庭的温暖,霍金的父母买了一幢不错的房子,这幢房子位于圣奥尔本斯的教堂城,教堂城离米尔山以北大概有十英里的路程,离伦敦中心以北有二十英里的路程。

  霍金的父母很喜欢这幢房子,那是一幢维多利亚风格的房子,看起来就像一位优雅的女士。当年,霍金的父母没有多少钱,攒的钱都买了房子,因为搬家之前就装修了房子,自从住进那幢房子一直到霍金的父亲弗兰克去世,期间再没有装修过。为了不让房子看上去很古老,弗兰克的办法就是每年都给房子刷油漆,这个主意看上去还不错,周围的邻居们从外面看去,这还是幢新房子。

  1985年,霍金的父亲弗兰克患上了重病,去世的前一年,他把房子卖了出去。很多年后,霍金又看到了那幢留下他童年记忆的老房子,让他惊讶的是,可能因为这幢房子当初建造得非常坚固,一直都没有被重新修整过的痕迹。

  房子里面竟然还有为用人准备的房间,霍金在食品储存室里发现了一块指示板,上面标注着哪个主人会在哪个房间按铃。霍金觉得这个指示板放在家里是没有用的废物,那时候,他的父母是没有钱雇用人的。霍金住在以前女仆居住的房间内,形状是L型的,霍金之所以会选择这间,那是因为他的表姐萨拉说,他们可以在房间里开心地玩耍。而且这个房间最吸引霍金的地方是,窗外有个自行车棚,他可以打开窗户爬到自行车棚上,然后再从车棚顶部返回。

  成年后的玛丽回忆起哥哥霍金的这段童年往事时,说:“斯蒂芬曾经计算过,共有11种进屋的方法,我只能找到其中10种,迄今仍然不知道这第11种是什么方法……他是比我强得多的攀登者,但我不清楚哪里还可以进入。不可能是门廊的上方。这个门廊在当时就已经相当腐朽了,上面有许多玻璃,门后面是温室,它在那时候就差不多已经败坏了,每次刮风的时候,总有一些玻璃片被吹落下来。”

  霍金和表姐萨拉的关系一直很好,后来萨拉成了医生并且和一名精神分析学家结了婚。他们都喜欢乡村生活,所以选择在哈彭登居住,他们的房子竟然和霍金父母购买的房子很相像,两家离得很近,霍金有空的时候,就会坐着公共汽车去看望他的表姐。

  圣奥尔本斯在中世纪的时候曾经辉煌过,这里的修道院当时是大不列颠最富有的修道院。关于圣奥尔本斯,霍金在他的自传里描写得更加详细:“圣奥尔本斯自身紧挨着维鲁拉米恩古罗马城废墟,后者是不列颠仅次于伦敦的最重要的罗马人定居地。它是环绕着圣奥尔本斯的圣陵修建的,据说这位罗马百夫长是在不列颠因信仰基督教被处死的第一人。修道院遗留下的一切就是非常大并相当丑的教堂和陈旧的入口建筑物,后者是我后来入学的圣奥尔本斯学校的一部分。和海格特或者哈彭登相比,圣奥尔本斯有点乏味和保守。我父母在那里几乎没有朋友。”

  在这个基督教盛行的城市,到处都能见到教堂和陈旧的建筑物。后来霍金就读的圣奥尔本斯学校,也总有一些保守的作风。在圣奥尔本斯,霍金的父母没有一个朋友,除了工作和家庭,他们看起来是那样的孤独。这也不能说是因为霍金父母不合群,而是在这座城市,知识分子很少。

  懂得一点社会学的人都知道,社会是按照群体来划分的。由于霍金的父母是知识分子,他们周围的邻居都不是知识分子,所以,他们和周围的邻居们就很难进行深层次的交往和沟通。这也正是中国人经常说的一句俗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霍金就曾说过:“我在圣奥尔本斯的学友的父母总无人称得上是知识分子,在邻居们的眼里,霍金的一家人是古怪的。”

  在自传里,霍金谈到童年在圣奥尔本斯的生活的时候,他是这样写的:“我们家在海格特似乎是相当正常的,但在圣奥尔本斯我以为我们肯定被认为是古怪的。我父亲的行为加深了这种看法:只要能省钱,他对外表毫不在乎。他年轻时家里非常贫困,这给他留下了长久的印迹。他不能容忍花钱图自己舒服,甚至在以后岁月里他能做得到时也依然如此。他拒绝安装集中供热,尽管他冻得很难受。他宁可在通常的衣服之外罩上几件毛衣和睡袍。可是他对别人却异常慷慨。”

  霍金到了该上学的年龄,父母送他到高等女校读书——那时候的女校也接收10岁以下的男孩子。在很多年后,简在写回忆录的时候,是这样概括霍金的这段人生经历的:“我7岁时进入圣奥尔本斯女子学校,成为一年级的学生。有一段时间,隔壁教室靠墙边的位置常常坐着一个少年,一头松软的金黄色头发……我从没有和他说过话,他当然也从来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不过,我的记忆是很准确的,因为斯蒂芬那时确实在那儿读了一个学期,然后进入几英里外拉德莱特预备学校。”没有人能知道霍金是否喜欢这所学校,他只在这里度过了一个学期。他的父亲去非洲旅行了,这次旅行的时间是四个月。霍金母亲知道后,做出了一个决定:她要带着霍金和两个女儿去位于马略卡的西班牙岛上看望她的学友贝里尔。

  霍金母亲的学友贝里尔嫁给了一个诗人,住在一个村庄里,那个村庄名叫德亚。二战结束已经有五年了,但西班牙的政权仍然掌握在独裁者的手中,这位独裁者执掌政权达到了二十年。当年,霍金的母亲带着三个未成年的孩子,乘坐火车和轮船到达了马略卡。在马略卡,他们居住的房子是租来的,周围是绿树和大海,环境优美,空气清新。这里没有学校,但难不倒霍金的母亲。霍金母亲的学友贝里尔有个儿子威廉,也到了该上学的年龄,两位母亲商量了一下,就请了一位私人教师来教他们学习。遗憾的是:这位私人教师是贝里尔丈夫的学生,他的兴趣和爱好是为爱丁堡节写剧本,他根本不喜欢教孩子读书。看到霍金和威廉闲着没书读,私人教师就让他们每天读圣经,还要按照圣经的内容写文章,目的就是为了让两个男孩知道英文是最美的语言。

  霍金后来说:“在我离开之前我读了‘创世纪’全部和‘出埃及记’的部分。从这次训练中我学会的一个主要东西是不能用‘以及’开句。”

  这种枯燥的语法学习对两个儿童来说,简直是受罪。霍金向教师提出:圣经中大多数句子都是以“以及”开头的。教师给出的答案却是:“从詹姆斯王之后英语已经改变。”

  霍金哭笑不得地说:“既然是这样的,还有必要让我们读圣经吗?”

  再争辩也没有用处,一切还是照样进行。私人教师继续写他的剧本,霍金和威廉继续学习圣经,然后围绕圣经写文章。更重要的是,当年,威廉的父亲对圣经中的象征主义和神秘主义非常热衷,即使霍金再能争辩,也是无能为力的,没有人能够帮助他们,包括他们母亲。

  不久,不列颠节开始举办了,为了让孩子们去世博会上看一看,霍金的母亲带着孩子回到了英国。世博会是由阿尔伯特王子组织的,主要是庆祝不列颠在战后重新站立起来。世博会的地点是在泰晤士河的南岸,这次世博会,确实让童年的霍金开阔了眼界,增长了很多知识。很可惜的是,世博会到了秋天,就停办了,因为英国的保守党赢得了大选,保守党不喜欢世博会,世博会被迫关闭。看来,在英国也是这样,保守与开放,始终在较量着,谁赢得了政权,谁就掌握了话语权,这也就是权力带给统治者的疯狂。

  在谈到世博会的时候,霍金的话语就变得沉重:“在不列颠节开始之际我们返回英国。这个节是工党政府想再造1851年世博会辉煌的想法。那回世博会是阿尔伯特王子组织的现代意义上的首次世博会。这次节庆祝不列颠从二战和战后的艰辛中解脱出来。它在泰晤士河南岸举行,新的建筑形式和新的科学技术让我大开眼界。然而,这个展览会是短命的:那年秋天,保守党赢得选举并将其关闭。”

  霍金十岁的那一年,英国教育部门出台了一个11加考试,什么是11加考试呢?其实就是智力测验。在报名的儿童中,通过智力测验,挑选出一些聪明孩子去学术中学读书,剩下的孩子送去非学术的中学读书。这种选拔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不分地位和等级,工人的孩子和中下层的孩子也能考入大学读书。但是,很多中产者的父母提出抗议,他们认为:这种选拔方式会毁了孩子的一生,这样的“一选定终生”是误了孩子的前途。父母的抗议还是有很大的作用,0年后,也就是1970年,不列颠取消了11加考试,开始在国内实行综合性教育。

  0世纪50年代的英国教育确实是存在等级的,学校分为两类:学术的和非学术的。学术型学校按照学生的考试成绩分为A组、B组和C组。这种严格的选拔方式,对学生来讲是不公平的。考到A组的学生虽然是佼佼者,但是,他们仍然要面对更加激烈的竞争,竞争究竟是如何激烈?我引用霍金传记的一段话,读者就明白了,霍金这样写道:“基于11加考试成绩,我被放在圣奥尔本斯学校的A组。但是第一年过后,凡是在班级名次后于第0名的都被分配到B组去。这对他们的自信心是毁灭性的打击,有些人永远不可能恢复。”

  像霍金这样聪明的学生,在圣奥尔本斯的两个学期,分别考了4和名,眼看就要面临被淘汰的危险,他努力学习,终于在第三学期考了个18名,才没有被降到B组;可是,对B组和C组的学生来说,他们的前程就这样被毁了,再也没有了通往成功的机会和桥梁。

  当霍金回首这段往事的时候,他对当年不公平的教育制度提出了自己的意见。在教育方面实行这种残酷的淘汰制,对孩子的成长是不利的,幸好以后撤销了这种考试,如果不撤销的话,教育就谈不上是培养人才,而是在培养考试机器,一旦孩子们都培养成了考试的机器,那这种教育一定是失败的。

  当年,读小学一年级的霍金,并不是个成绩优秀的孩子,考试的时候,他的各科成绩加在一起的总分很低,在全班排名是倒数第三,霍金的母亲看到儿子的考试成绩,非常担心他的前途。

  伊莎贝尔对霍金说:“孩子,你在学习方面真的这么差吗?”

  霍金眨了眨眼睛,立刻回答了母亲提出的这个问题:“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伊拉贝尔听完霍金的回答,哭笑不得。

  霍金在小学三四年级的时候,曾经热衷于宗教。他在小学三年级结束的那一年,还获得过学校颁发给他的“神学奖”。但是随后,霍金逐渐恢复了理性,他是个理性的人,即使处于宗教狂热期,他的头脑也是清醒的。

  由于年龄小,霍金和他幼年时代的朋友丘奇又迷恋了一种名叫“超感官知觉”的神秘主义,刚开始他以为,超感官知觉可以做实验。后来他发现,这种神秘主义,都是所谓的大师表演出来的,根本没有科学性,相信神秘主义的人,其实都是缺乏分析能力的人,所以,他还是和这种神秘主义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从小就具备成为一位优秀的科学家的潜质,不管对待宗教还是神秘主义,都不会去绝对的崇拜或过分的热衷。

  霍金的朋友丘奇曾回忆说:“有一次我突然感觉到,斯蒂芬是在故意怂恿我,好让我自己愚弄自己。我感到他在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就在这一瞬间,我第一次意识到他很不寻常,他不只是一般的聪明和有创造性,而是鹤立鸡群。如果你愿意,说他有点高傲也可以。仿佛这世界上的一切他都尽收眼底。”

  童年的霍金,跟随父母,带着弟妹们从这个城市迁移到那个城市,在我的眼里,那是一种漂泊的日子,在这样四处搬家的岁月里,霍金和他的弟妹们慢慢长大。当他们再睁大眼睛的时候,就好像进入了魔法时刻,因为当他们看到镜子中的自己时,都感到有些陌生了——不知不觉中,童年远去,少年时代已经开始。

  与童年说再见,告别童年,每个孩子心里都有不舍,都有想要表达的欲望,这种对童年的不舍,有专家说:那是因为孩子害怕长大。不管孩子是否愿意,都不能拒绝成长,就像一棵树,即使以后要变成烧火的木柴,也要适应大自然的规律,去慢慢长大,再慢慢变老。

  这就是大自然的规律,谁也无法抗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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