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饶命,将军饶命!我们不是敌人,我们是唐军。”黑衣人的首领看到玄甲军凶猛,赶紧扔了刀枪跪在地上大叫。
“这是怎么回事?”柴绍和已经做好战斗准备的李元霸,催马到了前面问道。
李元吉咧嘴一笑,显得面目更加狰狞道:“姐夫,这都是我的护卫;我们正在演练敌人夜袭。”
柴绍一皱眉道:“胡闹!赶紧散了!元吉有你这么干的吗?怎么就没人劝解?宇文歆和窦诞呢?他们就不管吗?”
那位黑衣将领脸一红连忙道:“郡马,在下,在下就是窦诞。”李元吉丑陋的脸上堆积出些许笑容,满不在乎的对柴绍道:“姐夫,是我让窦诞扮作攻击太原府的贼人来演练的。那个宇文歆胆敢违抗我的命令,已经被抓起来了。”
程知节看李元吉的这张丑脸心中暗暗感叹,同样是一母所生,怎么李建成和李世民都是帅小伙,李元吉和李元霸却一个不如一个?
据说李元吉出生时,其母亲窦夫人厌恶他的长相,不愿意抚养,命令家人将之抛弃。侍女陈善意偷偷将他抱回,秘密抚养,等李渊回家禀告了他,这才使得李元吉没有夭折在襁褓之中;然而陈善意的善举却未得善报,后反而因事被李元吉命壮士打死。
李元吉的官职远在柴绍之上,而且柴绍也管不到太原这一亩三分地;他只好请李元吉罢兵,并且把宇文歆放了出来。
李元吉虽然长得一般,可是阴狠骁勇,也不想让柴绍难堪,答应一声命人收兵回营,并且让人把宇文歆放了出来。
“姐夫,您不是在马邑驻守吗?怎么突然来到了太原?你也不提前通知一声,我好前去迎接。”
柴绍笑道:“来,元吉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的贵客,大魔国的混世魔王程知节,我奉了父王的旨意带他前去长安会盟。”
李元吉哦了一声,上下打量一下程知节道:“我听说你在四明山废去了天宝大将宇文成都的一条手臂;夺了他恒勇无敌的名头。见高人不能交臂失之;正好我对自己的武艺也有些自信,咱们比划两下如何?”
柴绍大怒道:“元吉无礼!这是咱们李唐的贵客,安敢造次?”程咬金笑道:“郡马不必发怒,既然齐国公愿意赐教,我们就比划一下。”
李元吉闻言大喜道:“好!也也善马槊,咱们且比试一下槊法?”说着他命人牵来自己的青云马,飞身而上,一端手中的马槊道:“你且取兵刃来。”
程知节笑道:“不必,咱们比比看!”李元吉大怒道:“狂徒找死!”说着挺槊就刺。
程知节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这位无愧于骁勇两个字,能耐应该和齐国远等人相差仿佛。想到这里他一扭身,大槊走空。
李元吉暗暗咬牙恨不得一下子把程知节刺死,他唰唰连刺了七八下连程知节的衣服边都没有挨到。“你怎么就会躲啊!这如何能显得了功夫。”
程知节笑道:“好,这次我可就还手了,你要小心。”李元吉执槊跃马,志在刺之,不料程知节猛地一闪,右手一探就抓住了他的马槊,接着大喝一声:“给我松手。”李元吉决绝这一股巨力袭来,不由自主的就松了手。
程知节嘿嘿一笑把马槊有还给了李元吉道:“怎么样?不服咱们再来。”李元吉大怒举槊再次猛刺,不过都两三招就又被人家将兵刃夺了去;如此片刻之间便三夺其槊。
李元吉把大槊一扔心服口服,不过脸上更加阴沉,早就将老程恨在了骨头里。
李元吉丢了面子带人灰溜溜的走了,柴绍等人就回到了驸马府住下。大家用过晚饭,有人禀报:“右卫将军宇文歆求见。”
柴绍答应一声,让人请他进来,程知节等人起身要走,柴绍道:“五哥不必回避,都是自己人,听听也无妨。”程知节一笑,带人又坐回了原位。
时间不长有人带进来一位中年文士,此人面色清癯,三缕长髯;进到里面微微躬身抱拳拱手道:“宇文歆拜见郡马,多谢郡马相助之恩。”
柴绍轻轻一摆手道:“宇文将军免礼;快快请坐;你给我说说元吉在太原在么样?人们可还认可他。”
宇文歆一皱眉道:“齐王在并州,经常穿上便装出城,和窦诞一起游乐打猎,践踏农田庄稼,放纵身边的人,公开掠夺百姓的财物,境内的家禽家畜,几乎被他们抢光。
他们还经常站在大路中间放箭射人,观赏人们躲避,作为娱乐。也时常把兵卒分成左右两方,做打仗游戏,直到互相殴斗砍杀,造成伤残甚至死亡。
夜晚敞开府门,闯到别人家里公然干些淫猥勾当,**妇女。黎民百姓无不怨恨,也都是满腔愤怒。凭着这种状况守城,怎么能够守住?还请郡马奏请唐王,请他另换旁人守卫太原吧!不然太原危矣!!!”
柴绍气的脸色铁青,程知节等人也是面面相觑,这位齐国公也太能作了;像他这样顽皮的自古就没有几个吧。
“好,我记下了。这次回去我会向父王说的。宇文将军,太原这一段时间还要请你多费心了。”
他们又说了几句话,柴绍将宇文歆送了出去。时间不长柴绍阴沉着脸回来,他歉然的程知节道:“五哥,家里的丑事让你们见笑了。”
程知节笑道:“没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家没有出过几位不屑子孙;没有长过毒瘤?有问题不怕,有毒瘤也不怕;只要剜去了就没事了。”
柴绍闻言若有所思,低头沉吟不语。
第二天柴绍拒绝了李元吉的一再挽留,好好地劝说了他两句然后带着队伍启程走了。
李元吉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眼中凶光直射,他咬牙切齿的道:“宇文歆一定在柴绍的面前说了我的坏话;柴绍如果到父王哪里说我的坏话可如何是好?”
窦诞眼珠一转道:“齐国公勿忧,我听说齐国公与世子相厚,世子仁德;您可以求他在唐王面前代为求情。另外,柴郡马毕竟是一面之词,没有什么证据;咱们召集太原乡老,让他们联名向唐王保举齐国公。这样唐王不仅不会怪罪齐国公,还会埋怨柴郡马诬告。”
李元吉听了连连头道:“不错,不错,就按你说的办!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一定给我办好。另外,留着宇文歆也是个祸害,我想铲除了他,你有什么办法?”
窦诞大惊道:“齐国公不可!宇文歆毕竟是陛下派来辅佐齐国公的;咱们千万不能动他。如果国公爷不喜欢咱们就继续软禁他好了。”
李元吉气的哼哼了两声道:“这个老家伙,早晚要他好看!走,咱们回去,随便看看哪家有绝色,咱们好深夜去拜访。”窦诞嘿嘿奸笑和李元吉打马回了太原。
再说程知节等人和柴绍走了十几天就来到了长安,李世民带人直到十里之外迎接。
看到他们的队伍来了,李世民和副使裴寂赶紧起身向前走了几步在路边站定。程知节现在的地位虽然和李渊持平,可也不敢在李世民的面前耍大牌,他远远的看到李世民,赶紧翻身下马前来相见。
“魔王千岁,我等有失远迎,当面赎罪。”李世民和裴寂上前抢先见礼。
“有劳秦国公大驾远迎,程某愧不敢当。”程知节也赶紧客气。
李世民一指后面的裴寂道:“魔王千岁,这位是左仆射裴寂,这位是长孙无忌,这位是……”他将自己的随从一一作了介绍。
程知节和大家分别见礼,然后介绍了他身后的罗涣,史大奈,梁士泰,阿史那燕、白玉桦等人。
裴寂等人听了一愣,这几位都是军方的人物,怎么也不像来出使的啊。
李世民熟知内情和大家招呼一声,然后相携进了长安。按照礼仪他们先去金銮殿拜见了恭帝杨侑,又和大丞相、唐王李渊简单会晤。
李渊拉着程知节得手说起了程知节等人在李世民的婚礼上冒充秦琼的事情,大家闻听无不大笑。接着李渊又问了秦琼的情况,并一再嘱咐程知节给秦琼代为道谢。
最后李渊请大家用膳,嘱咐李世民一定要好好的款待程知节,将后面的接待事宜全部交给了李世民。
李世民欣然允诺,将程知节等人安排到了最好的馆驿休息。第二天两方面开始谈判;程知节已经同意向大唐出售弓弩,有了这个大前提,剩下的就是商量价格。所以谈判虽然激烈,不过气氛倒也融洽。
一天谈判下来,他们之间也达成了一些决议,眼见红日西落,李世民哈哈一笑起身道:“魔王,眼见着天色已晚,咱们今天就到这里,明天再谈怎么样?”
程知节笑道:“好,我还真是有些饿了,就依秦国公的咱们明天再说。”说着大家纷纷起身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