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也只能期望以此来减轻些项文静带来的不良影响,让他可以不那么丢人。
“我怎么没经过大脑了啊?我在说每一句话之前,可都是经过一番思考的。”项文静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这个项清到底还是不是她亲哥啊?怎么能在外人面前这样说她?这不是摆明了要她难堪吗?
她要不还嘴过去,给人听了,还真以为她是那种一开口脑子就短路的人呢!
“明白明白……”眼见着兄妹二人就要为此争执起来,方锦急忙表明了态度。
她怎么会不能理解呢?同样有个思想短路的哥哥,她可是跟项清一样随时都准备好站出来为哥哥圆场。
而很多时候的情形,就像她此刻眼前所见的一样。当哥哥不管不顾她的阻拦,非要说一些不合时宜的话时,她也会像项清那样,一脸尴尬的跟人说,不要在意,不要理睬……所以她真的是非常理解项清此刻的心情。
“不管怎样,非常感谢你帮忙救了念念,以后有机会,再好好谢你。”方锦这样说着,朝她伸出了右手。
刚才她没反应过来,没能和项文静握上手,听项文静话里的意思还是很在意的,那她这就补上好了。如果真是像她说的那样,她也有份救念念,那真是好好谢她的,仅仅握手言谢是不够的。
“你突然这么客气,我反而不好意思了!”项文静握上方锦的手,红着脸说道,“其实你不用谢我的,这都是我该做的,能帮到军长哥哥,我很开心的。”
军长哥哥?听着这个别扭的称呼,方锦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身后人。季然面沉如水,散布满了忧心,一双眼睛深情而坚毅地凝视着玻璃窗内,重症监护室里的那个人。
即使就在三步远的距离外,可他们这边的任何声音似乎都没办法影响到他。他此刻眼里,除了莫念念之外,再也看不见任何人。
这份深情混合着他一身生人勿进的气息,不禁给人一种敬佩之情,让她前一秒还存于心中的奇怪念头顿时烟消云散开。
那些应该都是她的错误感觉吧?这样深爱着念念的他,怎么可能会存有异心,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丫头动了念想呢?
只是这小丫头看季然的眼神好像不太对劲啊!等她再回过头去看项文静的时候,发现项文静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季然,好像从不认识这么个人,又好像是永远也看不够似的。
这样的眼神不是应该存在于情侣之间吗?为什么会存在于她和季然之间?而且季然的目光很明显是投放在莫念念身上的,当他们都是多余出来的局外人。而她竟然也不介意,仍旧固执地投去着关注的目光。
像是什么都拦不住似的,说是崇拜,似乎又比崇拜投注的感情更为浓烈一些,近似于迷恋。
这个女孩认识军长的时间应该不久吧?她都从没见过这个女孩,相信念念也是这样,可这女孩竟然已经在迷恋军长了!
方锦不由得想到了韩冬儿,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念念应该不会这么倒霉吧?一个情敌还没解决,就又来了一个!
在院方的规定,每天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是可以进入重症监护室近距离探望病人的。而这个权利,自然就落到了季然身上。
就冲他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在玻璃窗外一直守候的深情,就连方锦这个做好姐妹的也不敢和他争。
经过几个小时的抗衡搏斗之后,他终于可以凑近距离,看一下她的脸。她的脸藏在氧气罩和纱布下面,根本看不清。
而那双瘦弱的手背露在外面,却插满了各种管子,因而他就连想要握一下都不行。生怕会影响到她,伤害到她。
但是靠近之后,就可以感受到来自她鼻间的呼吸。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竟然感觉她的呼吸变得平稳了,像是睡着了一般。
如果这不是错觉,念念,你是不是该醒来了?
虽然只是在外面等了几个小时,但对于我来说,已经太漫长了!念念,你快醒来!我就在你身边,一直守护着你,再也不会离开,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季然眼眸一痛,她已然深深牵动着他的心,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已经在他的内心深处,影响着他每一个心跳的频率。
也是这样,从在山间的废弃小屋找到她的时候,他的心跳就变得不正常了。忽而快得像是要从嘴里跳出来一般,忽而慢得像是要停止跳动一般。
这种感觉很奇怪,正值壮年的他,心跳会变得这么不规则,像是随时都会濒临死亡一般。
应该是这样的,如果她就这样躺着,再也不起来,他的心也会跟着就此死去。
念念,你能听到吗?我心里的声音……你一定要快点醒来,我会在外面一直等着,让你醒来第一眼就可以看到我。
他已经让她失望过一次了,没能及时赶到小屋救下她,他绝不会再让她失望第二次,从这一刻起,他就是为她而存在的!只要她不肯醒过来,他就不会离开。
季然满目的深情,及时隔着厚重的玻璃,也可以清晰看见。
方锦为此很是感动,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深情的面孔,除了对方之外,再也看不见任何人的存在。而这样的深情是那样的纯粹,不含任何杂质,连自身都可以忘掉。
从她过来到现在,季然不只是没合过眼睛,连水都没有喝过一口,再这样下去,肯定坚持不住。
她已经想好了,等季然见过念念出来以后,说什么也要让他吃些东西。想到这里,方锦拽紧了手里的袋子。
“锦儿,我看你还是把袋子给我吧,一会儿军长出来之后,由我交给军长。”方黎就站在旁边,一会儿看玻璃窗里面,一会儿看方锦。
方锦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已然看明白了。
“还是我自己来吧,不劳烦你!”方锦回看了眼方黎,立刻就回绝了过去。
“为什么呀?我和军长都是男人,由我去劝他,应该更见效用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