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他激动到有些发颤的手指看过去,那端施工地确实是乱作一团,除了到处都是石块砖瓦外,横斜下来的钢筋,尖锐的木屑,一个不留神,样子绝对难看。
可老工人嘴里说的那女人却是不费一点力气就过去了,身手不错。季然眼眸一眯,射出一抹寒光。
“她过去之后,还有没有回来过?”
“没呀!过去之后,就再没回来过。我当时还担心她是一不小心给卡在了里面,所以我一直沿路找了过去。根本不见人影,我想她是回到了大路,走了,也就没再管她。”
老工人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才又继续往下说:“至于她开来的那辆车,她人没回来,我也就没管了,反正这几天都不施工,搁在这里也不碍事。后来那车不知道怎么的就不见了,跟着又多了这辆红色的。”
“我想肯定是那个神经病女人做的,你们这么多人过来,就是想找那个神经病女人是吧?”老工人被季然的话带到了这里,算是明白了这一行人凶神恶煞地过来这里揪着他不放是为什么了。
原来就是为了那个神经病女人啊!
“可这真不关我的事,我就和那个神经病女人见过一面,还连她长什么样子都没看清,你们不要搞错了,我真不知道她的事,更不知道她人在哪里。”
老工人越说越急,唯恐把这个麻烦给揽上身。
“最后一个问题。”季然冷声道,“那女人之前把车开过来扔下的时候,有没有锁上车?”
“锁了。”老工人很肯定地回答道,“我检查过那车,根本开不了车门。我原还在想,如果过两天她还不过来,我只好报警,把这件事情交给警察去办……”
“既然是这样,你怎么不早说?”罗清听到这里,不由得很来气。
对于这个问题,他的人可是已经询问过不下十遍了,可这老东西翻来覆去都是那么两句,什么都不知道,没什么好说的,他这才打算放弃的。
可谁能想到,之前他死活不说的,季然带人来了之后,三两句话就把实话给诈了出来,这不是显得他太无能了吗?亏得这老东西还敢跟他提什么交给警方处理。如果这老东西可以早点把这些话给说出来,他何至于在季然面前弄得这么丢脸?
“那你又没问我这些,我当然记不起来要说。”受到这样的责怪,老工人显得委屈。
“去去去,这里没你什么事儿了!”罗清不满地瞪了眼老工人,把他给打发走,跟着满脸堆笑地问向季然,“季首长,你说那个女人会不会是同谋啊?那这岂不是变成了一起绑架案?”
他原以为就是季然的老婆跟人跑了,去偷汉子而已,但是现在看来,还有个重要的女人掺和进来,怎么看都更像是一起绑架案。
回应他的是季然眼中露出的凶光,那凶狠的劲儿像是要把他给生吞活剥了似的,罗清这才意识到他那满脸的笑容显得很不合时宜,立刻收了起来。
“其实也未必是这样,这只是我的猜测。这样,季首长,我立马带人沿路搜查,一定把季太太给平安救出来。”
他这一脸的笑容不合适,现在再想起来,之前嘲笑季然老婆跟人跑了的那些话就更加不合适了。已经说出来的话,想要收回是不太可能了,现在也只能期望着用个好的态度能挽回些他在季然心目中的印象。
想到这里,罗清是当即就向季然做了保证,一定会把人给救回来。
“罗局长你是真心想帮忙?”听到这里,季然终于回了一个眼神给他。
“当然,我一直都是很真心的。你看我,一听说这事儿,就立刻吩咐手下人做事,我自己人更是亲自带队赶了过来。刚才啊,都怪那老家伙不肯配合交代,不然我早把那合谋绑架季太太的女人给问出来了。”
这会儿说出来,罗清话里仍然是压不住的火气。说来说去,都是那老工人的错,他要是好好交代了,让他了解到实情。等季然赶过来的时候,他不就可以在季然面前表现一把了吗?
都是那老工人害得他毫无所获,继而受到季然的讥讽,他心里气不过,才只好嘲讽过去,现在弄得关系多尴尬?本来也就没什么关系,再这样一弄,就更加不可能会有什么好的关系了!
“就算让你问出来了,估计你也是查不出来是什么人做的。”季然嘴角一勾,带起一抹冷笑。
“这可不一定……”这是又在怀疑他的能力?不行!他得改变自己留在季然心目中的印象才行。只是这事儿似乎还不太好说。
“是,那女人是包裹得很严实,不过只要从监控录像中调出她的片段来,就可以看到她的身形,那就有机会把人给找出来了。”
现在也只能是这样说了!虽然他心里也知道这话说得有多悬,可只要季然信了,对他的形象自然也就好了。
“怎么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她为什么有大路不走,要从工地上面横穿过去吗?”没指望他能在一时半会儿间想明白这个问题,他也没这个时间给他想。
话音落下后,季然立刻就公布了答案:“她会从这里穿过去,为的就是想要躲过监控录像。而能想到这一点,又做得这么周密,她绝对不是个一般的女人。我想你就算翻遍附近所有的监控录像,应该也是找不到她半点影子出来的。”
季然望向那片残垣断壁,交错复杂的工地,目光逐渐加深。
有身手,有反侦察意识,跟莫念念有仇,还能 和张锋串通起来,这样的女人可以说是寥寥无几,屈指可数的!
“不会吧?”罗清吃了一惊,很快摇了头,“不会的,季首长你初来乍到,对于我们这一带不了解的。这一带有很多岔路,而且都是设有监控摄像头的。不管她是从哪个方位哪条路走,都一定可以捕捉到她的身影。”
罗清对此是坚信不疑,见季然面无表情,以为他不信,于是自动请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