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金牛道这一路,猎人特战队的另一支分队由法本率领,埋伏在米仓道难江,这里属于远古巴国的地界。古代巴国是中国西南地区在公元前7世纪建立的一个奴隶制方国,也是华夏文化发源地之一。
有人说“巴”实则是一个象形字,意思为蛇。故《说书·巴部》解释说:“巴,虫也,或曰食象它(蛇),象形。”而我国最早的地理志、诞生于先秦时期的《山海经》也有“巴蛇食象”的记载。
早在几万年前,大巴山南坡就有人类定居生活、繁衍生息。约在公元前11世纪至9世纪,居住在今湖北长阳一带的土著部落巴、樊、曋、相、郑5个氏族,受长江水患的侵扰,在“廪君”务相的率领下,向西迁徙到川东南,并在这里定居下来,利用长江上游的渔、盐业,大力发展农业和养殖业。约在公元前7世纪,他们与渠江流域内的板循蛮、广元白水一带的苴人联合,建成了东至鱼复(今四川奉节),西至財僰道(今四川宜宾),北接汉中,南极黔涪的奴隶制巴国。国都建在江州(今重庆),国君为廪君后裔。建立的巴国有较完整的国家机构,有军队,还有一套职官制度。
巴国为了与强邻秦、楚抗衡,允许他族迁入国内发展生产,先有江汉流域内的濮人流入,后来陆续又从长江中下游地区迁人奴、獽、夷蜑等水乡之族于黔涪一带,谋取渔、盐之利。
巴国的发家史离不开盐,被传颂为“东方乐土”的巴国曾创造了“不耕而食,不织而衣”的历史传说,他们似乎生来就擅长经商,在发现盐对人们生活的重要性后,巴国人将盐垄断为己有,于是所有需要盐的人们,只得用自己的特产与他们交换。从那时起,盐又被称为“盐巴”。
《山海经》中反复提到一个叫“巫咸”的部落首领,还有叫“巫咸国”和“巫臷国”的国度,后来的历史专家和地理学者通过论证后认为:“巫咸国”和“巫臷国”在地理上为同一地方,就在今天重庆市的巫溪县境内,它们距今都有5000多年的历史了。按照《山海经》的描述:巫臷之民不纺织不耕作却衣食无忧,不狩猎却肉食不缺,山谷中满是茂密的森林,鸟兽成群结队,人们载歌载舞、和睦相处。
“咸”与“盐”音近意同,“巫咸国”必定与盐有联系,一定是上古产盐之地。“巫”、“咸”、“盐”,这些带着上古密码的字眼,它们内部隐藏的秘密,共同指向一个神秘的所在——巫咸国宝源山(今宝泉山盐泉)。
早在两亿年前,西南地区还是一片汪洋大海,称“古扬子海”。七千万年的燕山运动、三四千万年的喜马拉雅运动,因地壳挤压上升,海水干涸,形成一部分宝贵的盐卤层,埋藏在秦巴山地和四川盆地地表之下。机缘巧合,雨水侵入地表,溶解盐卤层,顺着岩层裂隙流出,就形成了“盐泉”。
巴人从小在江边长大,船是他们必不可少的交通工具,为了生存,他们充分利用这个便利的生活条件,开始行舟捕鱼,然后将鱼卖给三峡两岸的农牧民族。不久他们发现三峡一带的食盐被巫咸国垄断了。聪明的巴国人马上利用
起自己善于经商的头脑转而成了水上商人,坐在独木舟上,开起了漂泊在水面上的盐铺,因而被称为“水上流莺”。
最初巴国人凭借两种方式运送食盐:一个是靠人力背运于两岸山岭中的羊肠小路之中,另一个是用小船拖运。但是这两种方式由于环境的影响,都没有达到很好的效果,于是巴人在悬崖上修造了栈道,水位正常时,拉着运盐的木船逆流而上,枯水季节,巴人就用骡马驮运食盐,这样保证了运输既安全又高效。
巴人部落在成为大盐商之后,在不断进行的水上贸易过程中发现通过阻隔淡水,煎煮江水的方式也能够获得食盐,而盐泉的发现,使得巴人真正摆脱了在经济上对乌咸国的依赖。他们又在川东沿长江一线,相继找到了“彭溪”(重庆云阳县)、“涂进溪”(重庆忠县)等盐泉;长江以南的四川盆地边缘山地中,得到了伏牛山(重庆彭水县)、清江盐泉(湖北长阳县)。这些盐泉的开采利用,无疑极大的增强的巴人的经济实力。因此在当时,巴人的这种生存方式,被视作“不耕而食,不织而衣”的异类。
可是随着贸易越做越大,战争也接连不断地发生了。膨胀的贪欲让他们总想要拥有更多的领地,于是他们开始向周边各国发起战争,经过了数十年之久,那个让他们一直愤愤不平的国家——最初切断他们盐路的巫咸国(宝泉山盐泉),最终也一并落在了巴人的手中。
有了险峻的山势作为屏障,便利的水道以为外联,加上这天赐的盐矿资源,巴人能够在农业条件要好的多的蜀、楚两国之间生存下来,并成为左右长江流域地缘格局的重要力量。不过巴人的这种点状分布的盐矿资源,在给巴国财富的同时,也蕴含着风险。因为它也让对手的目标更加明确,就是如果你有办法从巴人手中夺取这些盐泉,那么巴国的衰弱也就在朝夕之间了。最终终结巴国财富神话的不是占据上游优势的蜀国,而是那个长江中游的霸主楚国。
楚国只是占领巴国的盐泉,没有想要巴国的土地和人民。因为楚国占有广阔的江汉平原,土地人民都不缺,对于巴国的山地和未开化的土著不感兴趣,而这些正是秦国垂涎已久的。
随着春秋时期巴国在对楚战争的不断失利,巴人相继丢失了几个大的盐泉,使得巴国的经济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到了战国时期,各国争相变法,国力日益强盛。楚国与巴国的衰落形成鲜明对比。由于强邻秦、楚的进逼,巴国不断衰落,国都不断迁移,先后迁都枳(涪陵)、垫江(合川)、平都(丰都)等地,最后迁都阆中。这时的巴国已倒退到接近于氏族部落的时代了。公元前316年,秦惠文王派张仪、司马错率军一举占领巴国,巴国从建立至灭亡,大约经历了四百多年的历史。
《华阳国志·巴志》载:“(巴国)其属有濮、賨、苴、共、奴、獽、夷、蜑之蛮……秦昭襄王时,白虎为害,自黔、蜀、巴、汉患之。秦王乃重募国中:‘有能煞虎者邑万家,金帛称之。’”这段文字的记载大概是巴国被灭之后,其中以白虎为图腾的一支巴人作乱,秦昭襄王招募其他巴
人蛮族平乱,雇佣军板楯蛮也参与了,得了不少好处。
米仓山为大巴山中的一段,危峰林立,层峦叠嶂,山坡陡峻,攀登艰难。古代巴人以超乎想象的智慧和勇力,在米仓山上开辟了一条由北向南的古蜀道——米仓道。米仓道是巴蜀、汉中间的一条要道、捷径,在茶、盐由官府实行专卖时期,米仓道也是盐商走私的一条山路。
《太平广记》记载:“昔汉祖(刘邦)不用韩信,信遁归西楚,萧相国追之。及于兹山(米仓山),故立庙貌(淮阴侯庙)。”这说明秦末汉初,米仓道即广泛为人们所用。215年,曹操出兵汉中征伐张鲁,张鲁兵败后即奔米仓山入巴中。三国时,魏将张郃守汉中,由米仓道进兵巴中,攻至宕渠之蒙荡石,为蜀将张飞所败,又循米仓道还汉中。
两河口位于米仓山的主峰光雾山区南麓难江(今巴中南江县)境内,从两河口到韩溪沿着悬崖上的栈道逶迤前行,大约走了五公里,眼前豁然开朗,传来潺潺的流水声,这里就是有名的韩溪,法本率领的猎人特战分队驻扎在这里。韩溪原来叫寒溪,据说“萧何月下追韩信”的时候,天降大雨,寒溪河水暴涨,把韩信阻隔在溪边,被萧何追上,二人同返汉营,这才奠定了汉朝四百年江山的基础。“若非寒溪一夜涨,焉得汉室四百年。”因为这个缘故,寒溪改名为韩溪。
因为处于米仓道的咽喉地带,过往旅客和驮马队都在这里歇脚,韩溪这里形成一个小村落,照例刘丹也在这里建了一座“悦来客栈”,和其他房屋一样,一色的小青瓦、木串壁,石灰墙。法本分队打扮成商人、背二哥和出家人,分散在栈道周边,有一些在山上安营扎寨。这里倒没有实行军管,商队和驮队时有出现。
法本作僧人打扮,把部队安顿下来之后,带着几个师兄开始考察周围的地形。随着襄阳府衙打压天师道,原来的道观很多分配给了佛家,改成寺庙供奉释迦佛,后赵的大量僧人南下作主持。《百丈清规》对于后赵的僧人影响很大,很多寺院精简人员,清退田产,有些僧人见没有油水就还了俗,剩下的僧人刚好南下填补天师道的空白。
有些天师道长很机灵,声称自己开始修炼金丹大道,不再炼外丹,同时亲手把三清塑像销毁,赢得了襄阳政府的信任,道观得以保存下来。刘丹给他们的教派取名叫“全真道”,全真一词最早来源于庄子,《庄子·盗跖》曰:“子之道狂狂汲汲,诈巧虚伪事也,非可以全真也,奚足论哉!”因为刘丹出版了《八仙过海》,金丹道的祖师爷就是八仙中的吕洞宾。
后世的全真教北宗由开宗祖师王重阳所创立。创立年代在宋末元初。王重阳早年曾应武举为状元,入仕,后辞官归隐。正隆四年(1159),在甘河镇遇仙,为汉钟离和吕洞宾,得授金丹口诀。南宋抗金失败后,王重阳掘地穴居,称之为“活死人墓”,以方牌挂其上,书云:王害疯(自称疯子)灵位。七年后,王重阳走出活死人墓,出关赴山东传教。招收马钰、谭处端、刘处玄、丘处机、王处一、郝大通、孙不二等七大弟子,世称全真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