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隼兽掠过山阳县城所在的谷地,再次拔高,方向东北,而风隼兽的下方,却是沟壑嶙峋,山脉如蛇,葱郁的山林如一条绿色的波浪,蔓延向北,仿佛一眼望不到尽头。
一刻钟后,风隼兽的视野当中,却是出现一片更加广阔的天际,那里是山跟平原的界限,御兽的训鹰人扫了一眼身下,如鹰隼般的金色立瞳却是将身下的一切风吹草动尽收眼底:“大人,前方不远就是北境边陲,我们现在在牙山哨堡上空!”
“到了么!”笼罩在黑袍跟银面之下的男子闻言,将手指中的棋子丢回棋盒,抬起头看向对面的倾城美女:“冰河门主,果然棋艺精湛,本侯不如也,这一盘,本侯认输了!”
“咯,那奴家可就却之不恭了,能在手谈上胜上千里侯一筹,哪怕是千里侯怜香惜玉,放水的结果,奴家也是知足了!”着,倾城娇靥上展颜一笑,这一笑,却如昙花绽放,美的让人不由心悸。
“没想到本侯居然有幸一见冰河门主倾城一笑,难怪都,冰河门主的笑靥就如你千年昙花,只一笑足以倾国倾城,颠倒众生,本侯以前还不信,现在才知道所言非虚!”
“咯,没想到千里侯也会油嘴滑舌。”
“来者何人?”
当当当,牙山堡内响钟声顿响彻全堡,传荡四周,又有回音传回,而堡内闻听此声,本在躲着烈日日头的堡内军民纷纷提着兵器冲出宅院,仰望空中盘旋的四翼风隼兽。
“武哥,莫不是他们找来了!”堡主院中,秦武浑身上下戾气升腾,双眼中的杀气顿让院中翻滚的热浪都为之一滞,美妇望着天空的四翼风隼兽,四翼风隼兽可不是烂大街的魔兽,而且,十二年前的一幕也再次浮现在眼前。
“臻娘,逃了十二年,没想到还是逃不脱黑冰台的眼线,按最后的计划行事吧,藏好羽哥,我们这些人死不足惜,但羽哥一定不能落到他们的手里!”秦武嘴角露出一丝苦涩,对着身旁的美妇吩咐的道。
美妇眸中闪过一丝痛楚,但还是咬着朱唇,重重的下臻首:“武哥,等我!”美妇着,转身回了院中。
而在美妇转身离去,堡主的院门却被推开,从门外大步的走进一穿着破旧铠甲的天骑士:“堡主!”天骑士走入院中,抬头看着头上的风隼兽:“该来的还是来了。”随着这天骑唏嘘的着,身后的院门后,一个个身着破甲,但浑身却充满肃杀之气的天骑走入院中。
甲虽破,但每一具甲却都是制式铠甲,通体黑玄,甲上镂着一道道的符文,如果有识货的人看到,定会认出,这是大秦最精锐,执掌宫廷禁卫的玄甲卫。
秦武望着齐聚在院中的十八天骑,目光在这些人脸上一一扫过:“既然躲不过,那就战吧!”
“呵,果然是去太子余孽。”银面之下,露出一丝冷冽的笑,四翼风隼兽也从盘旋缓缓的降落,巨大的翼展扇起的风席卷着牙山堡,炙热的气浪吹着街道上的尘,临在堡主院上空十数米的位置。
“秦武,秦将军,太子卫军左帅,你可让本侯找的好辛苦,世子呢,可否请出一见!”
“嬴洛,你个背信的叛徒,妄自太子将你视作至交,你还有脸问世子,你拍拍你的良心,你可对得起太子的信重!”秦武咬着牙,望着风隼兽上站着的银面黑袍者。
“对不起?呵,对不起又如何,良心,本侯需要么?不要那些废话了,将世子交出来,你们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何必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想要世子,踏过我们的尸体再,天骑阵,杀敌!”秦武冷喝一声,十八天骑士顿环绕秦武身周两圈,一道道凝若实质的天罡化作一柄柄的利剑。
嗡,嗡嗡!
天罡凝成的剑体之上,发出一阵阵的颤音,院内的空气,也仿佛被十八天骑的天罡凝结成块。
“天骑剑舞!”
秦武一声断喝,顿时十九柄天罡剑气朝着风隼兽疾射而出,剑撕长空,音啸如风。
“呵!”
千里侯不屑的轻笑一声,躲也不躲,眼看下一秒他就要被剑穿刺成筛子,就在这时,一旁的冰河术师抬起手臂,葱白的指尖临空一,顿身前的空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出一道犹如玻璃般的透明的冰墙。
砰!
剑触在冰墙之上,锋锐的罡气瞬间破碎了这一道冰墙,化作漫天冰凌,但剑罡才往前挪动一,又是一道薄薄的冰墙阻挡。
一层层,如花瓣一般被剥开,却又总有下一层出现,那锋芒毕现的天骑合击,就这般,被波澜不惊的阻挡在外,随着冰凌飞舞,剑罡之上也是凝起一道寒气。
咔,咔咔!
就如同玻璃碎裂声,十八天骑的合击顷刻之间砰的一声,碎裂成无数,散落而下。
“冰系术师!”秦武望着这一幕,但心生出阵阵无力感,如果只是千里侯,他们拼死,也能伤到对方几分,但没想到,对方居然带来了一术师在身旁。
“哦,忘了介绍,这位是冰河术师,也是这一代鬼谷学院首席,已被朝廷敕封为冰河称号,死在她的手下,你们也算三生有幸了!”
秦武闻言,呼了口气,尽管现在还是炎夏,并且是正午偏后,一天最热的时候,但这一会,院子里,却哈气成霜:“弟兄们,助我一臂之力。”秦武着,双腿一曲,踏地纵起,如旱地拔葱般一跃丈许。
“送堡主!”身前,两个天骑蹲下身体,肩并肩,搭起天梯,秦武踏着兄弟的肩膀,借着两人的力道,顿再次拔高,冲向那悬空的风隼兽。
堡主地下密室。
“羽哥,这件衣服左侧有一些九州钱庄的额通票,在各地钱庄都可取出,这一颗魂珠也一定要收好,千万不要露白,这是一些干粮,带在路上吃,还有,最最重要的一,这一串手珠千万要保护好,不要遗失了,拿着这一串手珠去鬼谷,找一个叫韩轩子的人,就故人之子,他会收下你,记住,非成就超凡,不得踏出鬼谷一步!”
美妇郑重的叮嘱着。
“娘,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秦羽有些心慌意乱的道。
“羽哥,记住,你不是一个普通的人,你身上流着的血脉是这世界上最高贵的,所以,不要灰心丧气,你是注定要成为王的男人。”美妇着,擦干泪水,打开密室的一道门:“从这里离开,别回头,去鬼谷学院,他会告诉你一切!”
美妇着拉着丫头,朝另一处门外走去,“娘,你拉着凝香干什么,娘,娘…!”美妇却仿佛没听见,直出了密室,并将密室门关闭,放下断龙石:“羽哥,一定要平安。”
“娘,别哭!”
“凝香,是娘对不起你。”
“娘,你怎么对不起我了,娘,你今天好怪哦,人家不会嫉妒羽哥的,就算不能去鬼谷学院,凝香也一样会变得很厉害!”
“堡主!”
“娘,外面好像有人喊爹!”
堡主院上空,风隼兽一挥爪,顿时数道凌厉无比的风刃划破空气,而纵身跃上空中的秦武却保持着挥剑的姿势,下一秒,风刃入体,没有喷溅的血雾,全身的铠甲甚至五脏六腑都已被冰结,被风刃一扫,顿碎裂成肉块的掉落下地。
“爹,陈叔,张叔,牛叔,你们,你们……。”凝香看着那些站在院子里,身上已凝起一片寒霜,如冰雕一般,并且那冰凌还是不断的朝头蔓延,几乎是肉眼可见的,看着这平日里待她至亲的人化作一座座人形冰雕。
“武哥!”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杀我爹,我叔叔,我跟你们拼了!”
“臻娘,是你,世子呢?”千里侯嬴洛看着冲出屋内的美妇,顿一蹙眉的问道。
美妇抬起头,看向风隼兽上的银面:“嬴洛,你好狠,难道你连姐的亲骨肉你都要杀么!”美妇着,将抓起一把剑要拼命的凝香抱在怀里,垂泪的道。
“嗯?你她是太子的遗孤?臻娘,你难道想移花接木,混淆视线,,太子世子在哪!”
“你爱信不信,要杀要剐随你便。”
嬴洛蹙着眉头,而一旁的冰河术师苏嫣然却是步步生莲,踏空而下,来到美妇身前,探手抓向凝香的手腕,一抹玄冰之气入体:“哦,冰肌玉骨,九阴玄水之脉,看来,她确实是千里侯要找的人!”
嬴弱闻言,也是一跃而下,走到近前,一下扣住凝香脉门:“怎么会?”赢洛诧异的看着这女孩,难道,太子诞下的真的是个女婴,可是城内的天衍术师分明有,是一个男婴,并且是一个天煞灾星,而且留下一句箴言,大秦必灭于秦。
呜,呜呜!
就在这时,突的远处那碧草连天的天际,一声幽长的牛角号声传来,赢洛扭头朝着北方看去,冷呵了一声,虽想不明白,但玄水之脉,确实是大秦王室血统的明证,而且如此纯正的玄水之脉,非要她不是太子遗孤,也很难让人信服,脑中闪烁了下,顿扭头看向冰河门主:“冰河门主,该离开了!”
“你放开我,你个坏女人!”
“呵,你这个丫头不错,或许我该向王上讨要来,给本门主做个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