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尽管没有明说,但程钺却明白了暴君的意思,他心里不禁有些打鼓,以他的脾气秉性,日后遭遇到神级法阵根本就是必然会发生的事,到时候如果他不够强的话,说不定还真的要吹灯拔蜡了……
此时此刻,高空中的大佬谈判也终于有了结果,看到祖师留下的守护法阵都被摧毁,阳无极彻底没法淡定了,三言两语,像是投降一般答应了向程钺服软,与申屠餮一起向地面上降去。
“哟!阳门主,怎么不继续打了?我看你刚才明明很生猛嘛!”
程钺看到两个地仙下来了,连忙走过来动问,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欠扁。
阳无极恨的直咬牙,怒声道:“快把我的弟子们放了!”
程钺看了申屠餮一眼,一脸莫名其妙:“阳门主莫非就是来说这个的?”
申屠餮挤眉弄眼的道:“当然不是,阳门主只是想通了而已。”
“想通了?”程钺做出一脸好奇的表情,“想通了啥?”
“这让他自己跟你说吧!”申屠餮将目光投向了阳无极。
阳无极见这俩人一唱一喝,把自己当猴耍,恼火的无以复加,他本来就是个暴躁脾气,此时都想再次掀起大战,和申屠餮与程钺拼个鱼死网破了!
“阳门主,别激动。”程钺见状连忙劝说,顺便掂了掂手里的黑葫芦。
阳无极脑门上的青筋急速跳动了一下,终是没敢轻举妄动,强压着怒火,闷声闷气的道:“我答应你,三家分晋之战我离火门作壁上观,绝不干涉!”
“是吗?”
程钺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以何为证?”
阳无极攥紧了拳头,怒不可遏的瞪着程钺:“我阳无极向来一诺千金,江湖上谁人不信?”
程钺却沉下了脸:“好不意思,我这人疑心重,空口白话实难放心。”
“那你要怎样?!”阳无极一脸狰狞的问。
程钺撮了撮牙花子,一脸为难的道:“不行这样吧!你发个血誓!”
“发你娘个狗臭屁!”
阳无极忍无可忍,终于爆发了,抡起巴掌要抽程钺。
申屠餮连忙挡在了阳无极面前,好言相劝:“阳兄,咱们是在谈判,动手算什么?能解决什么问题吗?”
“你别拦我,我要打死那孽障,竟敢让我发血誓!我饶不了他!”阳无极两眼血红的咆哮。
申屠餮哭笑不得:“一个血誓而已,若心中没鬼,发就发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什么意思?”阳无极瞪着他。
面对这样的阳无极,申屠餮还真有点犯怵,抹了把脑门上的汗,苦笑着道:“阳兄,不瞒你说,这血誓我就发过。也是这小子逼我发的。”
阳无极的气这才消了点,但仍然气呼呼的道:“于是你就想拉我下水?”
“怎么能这么说呢?”申屠餮又好气又好笑,“如果无心违约,发个血誓有什么打紧的?”
“话不是这么说!”阳无极却不为所动,戟指着申屠餮身后的程钺,怒声道:“他让我发血誓,摆明了就是信不过我的为人,我誓与其不两立!”
“还不向阳门主道歉?”申屠餮回头呵斥程钺。
然而程钺却丝毫都没有道歉的意思,只是抱着黑葫芦道:“不发血誓也行,那我就得留人质,这葫芦里的离火门弟子我只放一半,剩下的等分晋之战结束之后再放。”
“阳兄,你看……?”申屠餮问。
阳无极沉默了,个人的尊严与弟子们的性命,他现在必须得做个抉择了。
程钺皱了皱眉头,这个阳无极不比申屠餮那没脸没皮的老东西,对脸面看的极重,想让这样的家伙发血誓,实在太过艰难了,与其如此,还不如留人质呢!
“算了,还是留人质吧!”程钺提议道,旋即又对阳无极道,“阳门主,你的人我会照顾好的,一顿饭都不会饿了他们,有伤的我也包治,这样你看没问题吧?”
阳无极松了口气,怒视着程钺道:“你说话可算话?”
“当然!”
程钺信誓旦旦的道。
于是,协议就这么达成了。
程钺是个痛快人,当即便开始放人,将葫芦里装的一半离火门弟子都放了出去。
阳无极检查了下这些弟子,恼火的发现其中伤员占了绝大多数,完好无损的人极少。
“你就是这样帮我的弟子治伤的?”阳无极气的七窍生烟,扯着程钺的脖领子质问。
程钺狡猾一笑,浑不在意的道:“之前又没规定我还给你的人一定得是完好无损的。”
“你这该死的熊孩子!”阳无极当下就想捏碎程钺的脖子。
申屠餮连忙上前将阳无极拉开了,哭笑不得的劝:“阳兄,你跟这小魔头置什么气?现在还是为你的弟子们疗伤要紧。”
阳无极盯着程钺磨了半天牙,最后还是怒气冲冲的离去了。
……
人交了,程钺他们呆在离火门也就没事了。
当下,程钺便与申屠餮一起回了魏公的老巢颖昌。
听说他们一场大战料理掉了离火门,魏公开心的嘴巴都合不拢了,连声称赞申屠餮法力高强,乃是万载难见的辅国栋梁,而对于程钺,老家伙更是不吝溢美之词,说是以后他做了魏王,不仅要取消程钺的通缉令,还要封程钺做护国**师。
魏公只是说说而已,程钺很清楚这一点,因此也没怎么把这番话当真,催促魏公动作快点,赶紧起兵之后,就回驿站里休息去了,只留申屠餮这个真正的未来魏国国师跟魏公在一起。
程钺离开之后很久,魏公才对申屠餮道:“某家总觉得这个小魔头并不是单单为了泄愤才想颠覆晋国的,他还有其他目的,而且这个目的是不可告人的!”
申屠餮阴险一笑:“公爷的感觉很敏锐,我也有类似感觉。至于这小魔头的其他动机是什么嘛,其实也不难猜,听我教圣女南宫魅曾经说过,这小魔头与秦国现在的王秦政关系极好……”
“你是说……?!”魏公霍然起身,大惊失色。
申屠餮默默点头:“虽然没有证据,但应该**不离十。”
魏公一把抱住了脑袋:“某家这不是自取灭亡吗?有晋在,秦国才能被压制在西边一隅,若晋没有了,某家就算能做魏王,又能做多久?”
申屠餮叹了口气:“没办法,现在造反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公爷不分晋,晋又如何能容得下公爷?”
“可恨啊!”
魏公捶胸顿足,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