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枫哈哈大笑:“爷威武!”被灵儿一个桃子扔过来正中脸颊,捂着脸不敢再笑了。
楚青若被当众举了高高,颤着肝儿问道:“将军这是何故?”
傅凌云难掩笑意,轻扯嘴角,“战利品!”
等傅凌云放下楚青若,进宫交完了虎符之后,皇帝大手一挥,赐婚。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兹闻南山书院山长之女楚氏青若,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朕闻之甚喜。今震远将军傅凌云年已过弱冠,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楚氏青若待字闺中,与傅将军堪称天造地设。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傅将军为妻,享三品诰命之荣。一切礼仪,交由礼部操办,择良辰完婚。 布告中外,咸使闻之 钦此!
傅凌云领了圣旨谢了恩,抱着圣旨欢天喜地的出了宫。
皇帝笑眯眯的看着就像要到了最喜爱吃的糖,少年一般的他离去的背影,很难把他与焱虎军少将军联系到一起去。
心想:讨个媳妇没家世没背景,纯粹因为他喜欢她,多实诚!朝堂中多几个这样的守本分的臣子,朕就安心咯!
次日,宫里的太监在楚家宣过了圣旨之后,在一脸如梦初醒的楚文轩相送中,翻着白眼的离开了楚家回宫复命。
这楚山长子也忒小家子气了,女儿嫁了少将军,他才给杂家二角银子茶钱。
哼!孺子不可教也。
楚文轩擦了擦跪了半天晒出来的汗,捧着圣旨颠儿颠儿的去了祠堂,供奉了起来。老太太喊过了管家清点了皇帝的赏赐后,拉着楚青若去了庆松苑说体己话。
一路上路过的丫鬟婆子,家丁仆役皆来道喜。楚青若也大方的让周妈妈一一赏了他们一人一角银子。进了庆松苑以后,严妈妈欢天喜地上前给楚青若道喜,赏过她几两银子之后,老太太拉着楚青若的手坐下说道:“看得出,那少将军待你是看重的。知道你父亲不会同意这门亲事,那傅少将军竟用自己的军功换了一道圣旨,实在也是个难得的孩子。”
楚青若听祖母夸赞傅凌云,心里也是高兴:“嗯,他待我是好的。几次三番的救了孙女的性命。”老太太见她这般模样,知道这门亲事没有半分让她委屈到,心里也是为她开心。
两人正在说话,下人来报,说看见以前碧芳苑的管事何大娘子在院子外面探头探脑的,不知道要做什么。老太太沉下脸来,和楚青若对事了一眼说:“把人带进来吧,看看她要说什么。”
何大娘子被带了进来,跪在了两人跟前。随着曹秀莲的倒台,作为曹秀莲的心腹,她也被贬到京郊的庄子上做了个杂役管事去了。去了庄子后没几日,原本白皙丰盈的富态看着竟有些黝黑苍老了。
“何妈妈,今日来有什么事吗?”楚青若问道。
何大娘子看了一眼左右,有些害怕的开口说道:“老夫人,小姐,曹夫人她,她在被押往老家路上逃脱了。”
老太太呵斥她道:“胡说,那么多押送的人,个个身强力壮,她怎么可能逃脱?”
“是真的,老太太。她虽然被老爷命人押送去老家,可她手里还捏着几个从娘家带来的人的死契,小姐见过的那个张妈妈,也是她手里捏着的死契之一。
她的身形和曹夫人有几分相似,曹夫人就叫那张妈妈,披头散发冒充了她。为了怕人认出来,还抓花了张妈妈的脸。出了京城两个人就掉包了,现在被押往桐城县老家的根本不是曹夫人!”
“你是如何知道的?”老太太一惊,急忙问。
“今日李妈妈来找我,说他相公的远方亲戚是负责押送曹夫人的人之一,刚才说的那些,就是她相公听她亲戚说的。”
楚青不太相信她说的话若问道:“那为何没有人来报?”
何大娘子一脸为难的说:“那曹家许了李妈妈相公的亲戚许多银子,自是不好说出来的。”
老太太沉思了一会,赏了她一大锭银子,开口道:“行了,这事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何大娘子走后,老太太开口问楚青若:“若丫头,你看这事怎么办?”
楚青若叹了口气:“祖母心善,那曹秀莲若只是受不得老家的苦,跑了倒也就罢了。可若是她寻机报复,如今她在暗,我们在明,那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老太太冷哼一声:“她一个女子,就算她背后还有个曹家,她能做出个什么惊天举动来。”
可转念一想,那曹秀莲本就是个阴私之人,也不好说会做出什么来,也着实叫人防不胜防。老太太忽然又觉得有些头疼,摇摇手:“算了算了,不去想这些了,严妈妈一会吩咐高管家,从现在起加派人手看守门户,还有老爷进出给他多带上几个家丁护院。”
“是”
楚青若见状,连忙起身告退,带着周妈妈回到了结湘苑,叫来了康子。
“姑娘。”
“康子,麻烦你把新来的两名护院,拨到庆松苑里去吧。”
“姑娘,可是有事发生?”
“嗯,曹秀莲跑了,我怕她对祖母不利。祖母院里就麻烦新来的护院大哥多照应些。”
“是”
康子带着人去庆松苑了,灵儿和周妈妈如临大敌一般把院子里的人喊了过来,耳提面命的又嘱咐了一遍,这才安心的各自忙活去了。
是夜,韩灵儿锁上了内院的大门,和楚青若、周妈妈坐在院里纳凉,院墙上突然跳下来两条人影,不用说自是傅凌云和徐勇二人。
徐勇自是欢天喜地拉着周妈妈的进了小厨房,嚷嚷着还没吃饭,让周妈妈给他做一碗最爱吃的面。
院子里,难掩欢喜之色的傅凌云拉着红着脸低着头的楚青若的手,“你……”两人齐口同声。
“噗嗤”一下,两人又都笑。
傅凌云轻轻地把她搂了过来,抱在怀里温柔的说道:“青若,我今日很是欢喜。”
“你欢喜什么?”楚青若把头深埋在他怀里明知故问。
“赐婚。”傅凌云的闷笑使得他的胸膛发出一阵微微起伏。
“你可高兴了,可你也不问问我愿不愿意?”楚青若调皮的问他。
“你心里有我。”傅凌云自信而又坚定的说道。楚青若在他怀里无声的笑了,是的,他心里也有她。
第二日,傅凌云便去了礼部尚书府,赐婚的圣旨,要赶紧找礼部把成亲的日子给他定出来。一进门几个下人笑着打招呼:“少将军您来啦?恭喜少将军,贺喜少将军!”
“多谢!”傅凌云万年冰块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亲切的笑容,从怀里拿出了几角银子赏给了他们。
“老爷在书房呢,我给您去通禀。”
“有劳。”
傅凌云得了草拟的日子,兴高采烈的准备去楚府递交给未来岳父的时候,他的马在大街上被一群人给拦下了。
柳玉琴在一群家丁的簇拥下,下了马车,拦住了傅凌云的去路,他一愣。
“傅公子最近可安好?”柳玉琴婉婉的开口问道。
傅凌云出于礼貌,下了马,做了个揖:“安好。姑娘有何贵干?”
姑娘?柳玉琴闻言心下黯然,他,他竟连她是谁都不记的了吗?伤心之余,从怀里拿出一支白玉兰花簪来,问他:“傅公子可还记得此物?”
傅凌云:“……不识。”
“傅公子难道忘了吗?这,这是你让你的随从给我送来的簪子呀!”李玉琴急了。
“连枫?那姑娘且去寻他相问,在下告辞!”翻身上马,傅凌云再无耐心与她交谈下去,既然是连枫送的就该去问连枫,拦着他作甚!
未等人家姑娘再次开口,他便一扬马鞭扬长而去,扔下个泪眼朦胧的柳玉琴站在大街上,望着他的背影伤心欲绝。
傅凌云和楚青若的亲事定在了开年的春季,因为是皇帝赐婚,所有的礼仪流程,成亲用的物件,三媒六聘一样都不能少。将军府的少将军成亲,自是马虎不得。
傅凌言也是连忙修书双亲告知他们这个喜讯,等在外四处游玩的双亲回来,也差不多到过年了,还有那么多时间筹备亲事倒也不仓促。
转眼炎热的夏天过去到了秋季,一日连枫传来了章赟宝被问斩的消息。据说他在行刑前留着眼泪破口大骂,骂的却是曹秀莲。
那章赟宝哭骂曹秀莲是天底下最恶毒的母亲。为什么小时候他打丫鬟家丁的时候,从来不告诉他这样打人将来会打死人,会被砍头的;
为什么在他欺负别人的时候,不告诉他这样做是不对的,还帮着他一起欺负别人,出了事还帮他到处去赔银子?
让他以为无论他做了什么样的事情,即便是把天捅个窟窿出来,他的母亲也能帮他补上的。如今他就要被砍头了她这个做母亲的怎么不来救他了?,
他还年轻,他不想死啊!若是早知今日救不了他,为何当初还要纵容他做下那些事来?到了今日酿成了大祸,她却也和别人一样说自己罪有应得?
天底下最不该说他罪有应得的人,便是她!谁都可以说,唯独她最没有这个资格!口口声声说她是天底下最疼爱他的人,可到头来自己的性命却正是断送在这个最疼爱她的母亲手上。
他好恨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