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不知道起啥题目
年初二的,月兰挂心父母,虽然打过电话,李家父母说没什么,两个人过年也很轻松,月兰还是早早的就从秦家出来,往娘家去。
过年总是很热闹的一件事情,路上车来车往,梓涵穿了新衣服,左手拿糖葫芦,右手抓个气球,在前面蹦跳着走,月兰只是喊了几声:“小心。”也没跟上去。秦凯在一边悠闲地走着,一边笑着说:“梓涵都八岁了,你还这么不放心。”月兰看他一眼:“这么多车和人,不当心点怎么行,也只有你这个当爹的放心。”话还没落,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从一条小巷里面冲出来,梓涵不注意,两个人撞在一起,梓涵手里的糖葫芦撞到了地上,小姑娘手里的棉花糖飞到梓涵脸上。
月兰看见,忙跑上前去,这时小姑娘的妈也从后面追了出来,见两人撞在一起,忙去拉自己女儿,嘴里还说着:“怎么这么不小心。”小姑娘见了自己的妈,马上张嘴哭了起来,月兰把梓涵从地上拉起来,又用纸把梓涵脸上沾着的棉花糖擦掉,听见小姑娘哭,月兰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没看见。”
小姑娘的妈听见对方道歉,也抬头说:“还是我家姑娘自己跑的太快。”话才说完,就咦了一声:“我看你有点面熟。”月兰也抬头,一看,不就是那天在王辰店里遇到的宁筱红吗?忙笑道:“还真巧,你家就住这附近?”宁筱红往小巷道里面一指说:“是,我老公家在这里面。”月兰看了眼,笑着说:“那离我娘家也不远。”
小姑娘见妈妈不理她,和别人说个不停,嘴里开始哼哼唧唧,抱着妈妈的腿开始晃。宁筱红低头把她抱起来,对她说:“撞到姐姐也不会道歉,还哼哼。”月兰忙说:“没关系,小孩子没看见,再说我家这个,也是走路不带眼的。”宁筱红笑笑,正打算又说,一个男的走了过来,小姑娘喊了声:“爸爸。”就往那人的怀里钻,宁筱红回头说了句什么,又转头对月兰说:“以后常来玩,反正离得近。”月兰答应了,又对梓涵说:“和阿姨再见。”梓涵乖乖地说了声再见,宁筱红摸了下她的脸说:“真乖。”就走了。
这时在旁边站了半天的秦凯上前说:“这人谁啊,以前没见过。”梓涵已经噘着嘴说:“爸爸,我的糖葫芦掉地上了,气球也飞了。”秦凯牵过她的脸,皱眉说:“怎么小脸那么脏?”月兰说:“刚才糖沾到脸上了,回家洗下才行。”
说着,李家也就到了,月兰进了门,李父正坐在树下和王庆下象棋,梓涵跑上去就对李父说:“外公,刚才和个妹妹撞了下,我的糖葫芦掉了,气球也飞了。”李父放下棋子,把她脸抬起来,仔细看看:“怎么小脸这么脏?”月兰笑着上前,把原因说了,李父做思考之状:“这怎么办呢?”梓涵笑了,期盼地看着外公:“外公,洗了脸,你重新去买给我糖葫芦和气球好吗?”
李母端着脸盘过来,把梓涵拉过来,卷袖子让她洗脸,笑着说:“你这丫头,就知知道敲诈你外公。”众人都笑了,李父扬声道:“老太婆,这隔辈亲不就是这么来的?”月兰看父母情绪都好,这才放下心,梓涵洗完脸,上去拉外公说:“外公,快带我出去买。”李父连声答应,在里面看电视的小磊听到了,也蹦出来:“外公,我也要去。”
李父笑眯了眼:“好好好,都去都去。”说着回头招呼秦凯:“快来和你哥继续下,要让他还手无力。”秦凯笑着答应了。李父一手孙子,一手孙女,带着他们上街去了,小院又安静下来,只有鸟叫和棋子落在棋盘的声音。
阳光暖融融地照在身上,李母闲不住,把以前存的一些干果找出来,月兰和她边捡边说话,月兰捡起一颗荔枝,仔细看了没虫眼,扔到箩里,对李母说:“妈,刚才撞了梓涵的还是个熟人,就是姐他们高中同学,宁筱红。”李母哦了一声,说:“我记得那姑娘挺漂亮的,现在也结婚了吧。”月兰应道:“结了,小孩都四五岁了,挺漂亮的小姑娘,长得很像她。”
王庆听见宁筱红这个名字,胸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一样,十年了,自己刻意不去想起的这个名字,今天又出现在自己耳边,当年的一幕幕,如昨日一般的清晰,就算自己说服自己,是她绝情,是她不要他,但听到这个名字,还是会让他心疼。
这时听见秦凯大叫一声:“将军。”才把王庆的神思拉回来,王庆低头一看,原来自己不知不觉间,走了着昏棋,秦凯抓着这个机会,将了一军,王庆仔细看看,笑着说:“秦凯,你的棋力大进。”秦凯边重新布棋子,边笑着说:“是哥走了一着昏招,要不,我撑不住。”王庆笑了一下,人生如棋,起手无回。
两人正准备重新开战,小院的门被撞开了,梓涵蹦跳着进来,到月兰面前献宝:“妈妈,你看外公给我买的这个,好看吗?”月兰看看,是小姑娘们喜欢的发卡什么的,点了下她额头:“你啊,只知道敲诈你外公。”李父这时进来,呵呵笑着说:“你小时候还不是一样爱打扮。”小磊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外公偏心,只买给我糖葫芦,不买给玩具枪。”
王庆站起身来:“臭小子,使刀弄枪的做什么?”小磊更加不高兴了:“我是男人,男人当然要使刀弄枪了。”梓涵靠在妈妈身上,故意把发卡给哥哥看:“外公说了,哥哥玩枪会欺负妹妹,还是把妹妹打扮的漂亮点好。”小磊更急了:“外公偏心偏心。”
李母把小磊拉过来:“乖,外婆不偏心。”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两个红包,递给他和梓涵一人一个:“喜欢什么去买。”小磊一下乐了:“谢谢外婆。”还没拆开,就被王庆拿了过来:“我先给你保管,等你妈回来交给他。”小磊想去抢,怎么够的到,只得搂了外婆的脖子撒娇。
李父端着水杯出来,笑呵呵地说:“刚才是谁赢了?”秦凯站起身来:“爸,您打的底子好,刚才我赢了。”李父也不坐下,招呼王庆说:“过来,再杀一盘。”王庆推辞说:“爸,还是您和秦凯下吧,这两天酒喝的多,太阳一照,有点晕。”李父坐下,提起棋子说:“你小子,是不是怕下不赢我?”王庆呵呵一笑,举步进去了。
筱红筱红,这个名字,一直是王庆不可触碰的伤口,就算婚后,王庆对月香百般疼爱,万般迁就,月香也一直不敢在他面前提起,毕竟,人都有秘密,虽然那天在月兰嘴里说出来了,月香还是怀着忐忑的心情,过了几天,见王庆一切都很正常,月香的心也放了下来,自己和王庆终究是十年的夫妻,初恋就算再美再好,也都过去了,这样安慰着自己,月香还是劲头十足地努力做生意,年关啊,最黄金的季节。
等月香回家的时候,饭都快做好了,扫了一圈,不见王庆,月香刚准备问,小磊就气呼呼地说:“妈妈,爸爸把我压岁钱收了,你快帮我去要回来。”月香拍拍他的脑袋:“收了就收了呗,在你手上,还不是乱花?”接着问:“你爸呢?”李母笑着说:“他呀,不高兴了以下午了,说要收压岁钱也是妈妈的事,不是爸爸的事,王庆在上面躺着。”月香答应着,就上楼了。
进了房间,王庆还躺着没醒,月香也不知道怎么的,也没叫醒他,做在椅子上看起他的容貌来,这张脸,从认识到现在,看了十八年了,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穿着白衬衣,在阳光下微笑的少年,已经长出了胡子,今年以来,月香已经发现他头上有了白发,但月香对他的爱,宛若一杯醇酒,越陈越香。
这么好的一个男子,自己怎么就能嫁了他呢?虽然在别人眼里,他没钱,也就是因为这样,被宁筱红甩了,没势力,工作这么多年,也不过就是个小科长,但他对她的爱护,对这个家的关心,让月香对他越来越依赖,自己当年的选择真的没有错。
月香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注意王庆已经醒来了,王庆醒来,见月香唇边含笑,手柱着下巴,看着自己,只是不说话,见自己醒来也没反应,不觉奇怪,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问:“想什么呢?”月香这才反应过来,跳了起来,却又觉得这样不正常,又坐了下来,咳嗽一声说:“没什么,饭好了,起来吃饭吧。”
王庆哦了一声,起床穿衣服,月香也站了起来,从背后把他抱住说:“阿庆,我们永远不分开,好吗?”王庆扣扣子的手停了下,转身对她说:“怎么了,谁欺负你了,这样说话,好像不像你,咱们还不是有小磊?”月香吸吸鼻子,抬头说:“没事。”王庆拍拍她的背,哄小孩样的说:“乖,我不会离开你的。”
这时李母在下面叫:“月香,快点,都吃饭了,别磨蹭了。”月香连忙答应了,先下楼了。吃饭的时候,还是像以前一样,王庆和秦凯陪着李父喝酒,月香看着这些,心想,或许真的是自己多心,这不都挺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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