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夜话
沉默了一会儿,刘茹佳问道:“赵岩,你真的很喜欢皇姐吗?”
赵岩苦笑了一声点了点头。
接着她又问道:“那皇姐也喜欢你吗?”
赵岩望了一眼还静静的躺在床上的茹嫣道:“虽然她没有说过,但是我知道是。”
“皇姐没有说过你怎么知道?”
赵岩又笑了笑道:“你不知道真爱,所以还不懂,或许你以后会明白的。”
“什么我不知道就不懂,不懂难道就不能告诉我吗?”
赵岩想了想道:“我这样解释把,如果一个女子为了一个男人可以冒生命的危险帮他,那么你说这个女子是不是真的喜欢这个男人?”
刘茹佳想了想道:“皇姐是这样对你的吗?”
赵岩点了点头道:“不错。”
“原来是这样,看来我真的错怪姐姐了,我太对不起她了!”刚刚已经制住了哭声,可是说道这里,刘茹佳又流泪了,也不知道她还有多少泪水会流出来。
“茹佳,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你为什么会刺伤茹嫣。”
刘茹佳忍住了泪水声音哽咽的说道:“那天我回去之后十分的气愤,本来皇姐想要和我谈心的,但是却被我关在了外面,她走后,我觉得很闷于是想去练剑发泄一些,但是在路上听到大皇兄在和几个将军聊天,居然说得是皇姐和你的事,说你和皇姐有一腿,以前别人和亲,皇姐都推掉,这次却同意其实是因为接着哦就可以和你亲近,本来我心里就恼怒,听到这些不假思索就跑到这里来了,逼问皇姐和你的事,我见皇姐支支吾吾,显然有很多事瞒着我,就以为他们说得都是真的,冲昏了头脑居然拔剑就朝皇姐刺了一剑,见到皇姐流了很多血我才后悔,但是现在已经晚了。”
见到茹佳越哭越厉害,赵岩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道:“茹佳,不要哭了,你知道错了就可以了,刚才我不是说了,只要你真心道歉,茹嫣一定会原谅你的。”
“不,我还要说,刺伤了姐姐后我很害怕,后来知道姐姐伤得很重,甚至不知道还能不能醒的时候,我已经开始恨自己了,接着大皇兄又出现了,他让人把我关在了建安宫里,派人看着我,不再让我离开,本来我想去看看皇姐,可是他不但没有答应,还狠狠的教训了我一顿,我也知道,其实你当初对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不过是个一无所知的傻丫头罢了。”
“他对你说了些什么?”赵岩问道。
“他说了很多,不少都关于皇姐的事,现在我才知道,如果不是皇姐帮我,我早就被送到蕃邦和亲了,而且还说皇姐和你,不过我现在知道那是瞎说的。”
“他说茹嫣和我怎么样?”赵岩有些好奇的问道。
刘茹佳似乎有些害羞的说道:“他说皇姐和你有一腿也是为了蜀国,因为你身份,地位特殊,所以故意接近你的,现在我知道不是,你们是真的喜欢对方。”
赵岩心中一笑,自己名声早在康国的时候就已经变得很臭了,刘宏这样想一点也不奇怪。
“你不生气吗?”茹佳问道。
“我为什么要生气?”赵岩奇怪的问道。
“我大皇兄那么说你,你不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如果人人都说我,我岂不是要活活气死,我可还没有活够呢。”
“呵呵!”茹佳此刻居然破涕为笑了。
“终于笑了,你不要再责怪自己就好了,不然茹嫣醒了恐怕第一个就饶不了我,谁让我把她最疼爱的妹妹气成这样的,还有你要不要告诉她你流了这么多眼泪,否则,她都算在我头上则问我,比起你大皇兄的话那可受不了。”
“岩大哥,你原来真的是好人。”
“你不恨我了?”赵岩柔声问道。
刘茹佳摇了摇头:“我叫你岩大哥可以嘛,皇姐也是这样叫的。”
“当然可以,我也不是叫你茹佳了吗,大家都不吃亏。”
“如果我没事,回去就和父皇说,解除我们的婚约,让你和皇姐成亲,这样就大团圆了,你们在一起多好。”
赵岩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茹佳,恐怕现在不行,如果真的可以,茹嫣又怎么会不争取呢?”
“为什么不行?”茹佳奇怪的问道。
赵岩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于是说道:“这个很复杂,你不懂这些明争暗斗的事情所以就算说了也很难明白,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刚才已经发过誓,这辈子绝对不会让茹嫣再受苦,只是以后如果真的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希望她可以原来我。”
“岩大哥,你真的不可以和皇姐成婚吗,那么我呢,如果皇姐真的醒来,是不是还要和我成亲!”说道最后刘茹佳的声音已经很小了,而且细声中似乎还带着一点羞涩的味道,或者就是少女情窦初开的开始。
赵岩也有些不好回答,想了想才说道:“茹佳,或许是这样,不过茹嫣既然把你托付给我,我自然会对你好,当然如果你真的不喜欢我,那么我也可以作个样子,等过一段时间,我会想办法的,只是委屈你了。”
“不,一点也不,其实……”
“其实什么?”见她说了一半停下来,赵岩奇怪的问道。
今夜两人相见,在刘茹佳最无助的时候赵岩安慰她,鼓励她,此刻早就在她的心中种下了一颗情苗,刚才她差点就自己也喜欢说了出来,但是一想自己皇姐为了自己牺牲这么多,心中想着如何弥补,所以把话吞了回去,摇了摇头道:“其实没什么,我会照你说得做的。”
赵岩此刻接着窗外的月光看着茹佳,她本就和茹嫣十分相似,茹嫣美貌天下公认,此时的茹佳眼角还带着泪痕,一副惹人怜惜的样子,并不输给茹嫣,加上还靠在赵岩他自己身上,心中突然起了个念头,这样一个美貌女子,如果真的倾心于自己倒也不错,不过想起躺在床上无法醒来的茹嫣,这个念头转瞬即时了,心中默默的叹了口气。
本来赵岩只是来看一看茹嫣的情况,现在知道她暂时还醒不来自己也没有办法,看看外面天色也不早了,如果不走等天亮后就不好办了,和昏迷着的茹嫣告别后准备离开,不过看了一眼也准备从秘道回去的茹佳后还是问道:“茹佳,我在想你知道这秘道不奇怪,可是你那个大皇兄应该也知道,为什么不防范你呢?”
茹佳摇了摇头道:“其实我并不知道我宫里还有这样一条秘道,是铁雄告诉我的,他现在还在我那里守着。”
赵岩奇怪为什么岩大会知道皇宫中的秘道,而且还在这个时候告诉茹佳,不过现在想不通,还是见了他后问个清楚,反正岩大应该不会害人自己也放心很多。
回到驿馆后天已经快亮了,瑶瑶也担心了一整夜,对于自己昨夜抛下她独自离开,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发现她也一夜未睡后悄悄的进了她房里搂着她眯了一会儿。
到了午后,赵岩本来想去找岩大的,但是谁知岩大却自己跑来了,而且还带来了一个让赵岩都感到有些吃惊的消息——茹嫣醒了!
昨晚自己明明看过茹嫣却是昏迷不醒,难道是因为自己和茹佳在她房里说得那些话,她昏迷着也知道,想想这个可能不大还是先去看看她再说。
一路上赵岩想问岩大为什么帮着茹佳,可是岩大居然支支吾吾,似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赵岩心里立刻起疑,虽然知道他不会害自己,但是背后一定有什么瞒着自己,看他似笑非笑的样子,多半自己这回踏进什么圈套里了。
这回再次进皇宫已经没有什么阻拦,直接到了兴安宫,宫女们也都离开了,赵岩见到茹嫣,脸色比自己想象中要好的多,虽然还有些苍白,但总算有几分血色。
本来赵岩想着有许多话要问她,可是真正见到她以后却一句都说不出来,最后勉强问了一句:“你的伤怎么样了。”
茹嫣摸了摸自己胸口的伤口微微笑道:“没事了,今天听茹佳说了,你和她似乎关系好了很多。”
“是茹佳告诉你的?”
茹嫣点了点头。
看着茹嫣若隐若现的苦涩赵岩那些心里话已经有些憋不住,“茹嫣,有些话我一直想和你说。”
但是茹嫣却摇了摇头道:“不要,岩大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不行,父皇已经赦免了茹佳,婚期也不变,你马上要和她成亲了,答应我好好照顾她。”
“茹嫣,难道你真的愿意自己受一辈子苦?”
茹嫣摇了摇头道:“遇到你我已经不再是一辈子受苦了。”
茹嫣哀伤的样子落在赵岩的眼里,他上前保住了她的娇躯道:“儒雅,昨夜我来到这里,我对着你发过誓,这辈子绝对不会让你再受苦了。”
“不,不要,我会拖累你的,我很清楚你的目的,甚至明白你再蜀国已经布下了不少力量,甚至铁雄也是你的心腹,我实在过不了自己那关。”
赵岩放开了她叹了口气道:“茹嫣,当初你我见面的时候你就希望我可以放过蜀国,那个时候你就看穿了我,我可以答应你,有生之年绝对不会危害他们,就算我得到整个蜀国也一样,我会放他们一条生路的。”
“岩大哥,就是这样我才更加难做人,我和茹佳不同,她很单纯,可是我不行,虽然我已经不是清白之身,如果没有这层关系或许会和你在一起,虽然不奢望做你的妻子,就算当你的小妾,做你的情人我也甘愿,但是我不能背叛我的祖宗。”
赵岩看着茹嫣左右为难的样子叹了口气,松开了她道:“茹嫣我不逼你,但是我不会放弃的,我不想你在受苦,我不会违背我的誓言的,还有我总觉得一切太巧合了,告诉我你昏迷不醒不会是一个局吧?”
茹嫣苦笑了一声道:“岩大哥你真是聪明,的确这都是铁雄……不,应该是岩大教我的,不过我也知道他那人武艺不错,但是心机不行,绝对想不出这样的方法,而且他还能知道皇宫里的秘道,显然你身边还有能人。”
“原来有人要撮合我和茹佳的婚事,我想我也知道是谁做的了。”听到这些话赵岩就知道,此计一定有事云海想出来了,而皇宫的秘道又怎么能够满的了于阳呢。
“岩大哥,其实一切像这样走下去也不错,茹佳嫁给你我很放心,而且我也有一些私心,蜀国覆灭只是早晚的问题,我那两个皇兄都不是优秀的人才,父皇也已经快不行了,当初重用的镇国公楚紫宇野心勃勃,就算真的被你夺取了我也不会怪你的,不过茹佳是你妻子,看在她的面上,你一定会放他们一马的。”
“就算茹佳不是我妻子,看在你的份上我也一定会做的。”
茹嫣摇了摇头道:“岩大哥,其实有些事情我想说清楚,等茹佳大婚后,我想离开这里。”
“什么,你父皇会让你走嘛?”
茹嫣摇了摇头道:“当然不会,可是我已经厌倦了,不想再这么生活下去,只想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好好的生活,至于离开我也自由办法。”
“茹嫣不要这样,我不想你离开我。”
茹嫣突然一笑道:“岩大哥听到你这句话我心里已经很满足了,我这样一个残花败柳还能得到你的青睐已经很开心了,不要阻止我,否则我会恨你的。”
“为什么要选择这样?”赵岩有些无助的望着茹嫣,面对千军万马自己也毫不畏惧,但是现在他却感到自己多么的没用。
茹嫣轻轻的抓住赵岩的手道:“因为我胆小,或许害怕,没有勇气面对你,我只能恨自己为什么生在帝王之家,或许这就是我的命运。”
“我不相信命运,茹嫣,我也不希望你也相信命运,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你开心,但是我知道如若你真的离开,那么你绝对不可能再得到幸福,我不会这样做的,绝对不会!”赵岩说完这些话后离开了这里,因为他明白现在需要的时间,给两个人考虑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