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馨慢慢走了回来,在椅子上坐下,想了半晌,才道:“你真能摆平这件案子?”
高保衡放下二郎腿,道:“这个可不敢说,因为这件事已经捅到了官家那,官家是铁了心要查明这案子啊,你想想,那孙用和治死了三个皇子,官家总共就这三个儿子,全让他给治死了,官家心里有多难过啊?这孙用和没有搞清楚病情,就胡乱用方,是导致二皇子死亡的直接原因,这可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那我答应了你,你又如何救得了他们?”
“我上奏官家,请求宽免啊。”
可馨摇头:“那不行,一旦定罪,官家认定了二皇子是孙家失误治死的,一定会将孙家治罪,不会轻易宽容,须得从根上把这件事了了,才能使一了百了!”
高保衡沉声道:“你是说,让我上奏说这件案子没有错,不用查了?”
“是!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救得了孙家!”
高保衡眼珠转了几转,心中盘算道,现在官家是铁了心要查清这件案子,就算自己上奏说这案子没错,不用查了,官家也不会听,他肯定会让翰林医官院拿主意到底定不定罪的,所以,自己尽管答应她就是,反正上不上书,结果都一样,孙家便是掉进了蜘蛛网的蚊子,怎么都逃不掉的!
想到这,高保衡笑道:“行!我答应你!不过,是不是我写了奏折,你就答应带着这一箱珠宝,嫁给我为妾?”说到后面,瞧着秀色可餐的可馨,好象饿汉瞧见一盘烧好的鹌鹑,口水又快流出来了。
可馨道:“单单是你上奏,只怕官家未必肯信,如果坚持要听审,孙家还是不能脱罪,我岂不白嫁给你了?”
高保衡听自己的主意让可馨猜到了,有些尴尬:“那姑娘要怎么样?”
可馨想了想,道:“你不仅要上奏,还要说服那些个翰林医官院的医官,让他们也都答应到时候听审,坚持不定罪才行!而且要超过半数的医官都说到!”
高保衡眼珠又是一转,涎着脸低声道:“人家未必听我的啊。”
可馨叹了口气,道:“听不听在他们,说不说在你!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能做到这一步,也就行了。”
高保衡心中暗喜,既然只求过程,不求结果,那就好办了,去转上一圈,便说已经说过了,她又如何知道自己说了没有说。嘿嘿,毕竟是小姑娘,不知道人心险恶,道:“那好,我一定尽力说服他们,让他们也不定罪就是。”
可馨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又道:“你虽嘴上答应,可要是不说或者不尽力,却又如何?须得发个毒誓!”
“这个……,没问题!”高保衡暗自好笑,这小姑娘还信这个,发誓那还不是张张嘴的事情,指着天大声道:“我高保衡若食言而肥,不用心说服其他医馆不定孙家之罪,天打雷劈,让我嘴上长个大疔,烂到肚子而死!”
可馨点点头,又道:“空口无凭,须得把誓言写下来!”
“写下来?为什么?”
“你答应了的啊,我过门了,万千宠爱于一人,一心只想着我一个,你那些妻妾,统统不看一眼。怎么?这还没过门呢,就像赖皮?”
高保衡一听,这话显然是答应嫁给自己为妾了,顿时心花怒放,忙不迭道:“行行!我写,我立马写!我说的话,自然是算数的!你等着,我马上就写!”
说罢,走到书桌前,顾不得研墨,见烟台里还有干涸的墨渍,便倒了点清水,用烟墨胡乱搅了几搅,从笔架上取下一支狼毫,笔走龙蛇,写了起来。
可馨在一旁看着,道:“须得把你答应的事情也写了,我才信你!”
“什么事?”
“你刚答应的就忘了?给官家上书,劝说其他医官不定孙家的罪啊!”
“这个……”
“不愿意就算了,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哟!”说着,可馨柳腰一摆,含嗔带怨瞧着他。
高保衡见她那可爱模样,魂都出窍了,忙不迭道:“好好,我写!答应了你,自然不会反悔,写给你就是!”
高保衡文采不错,很快便写好了,递给可馨。
可馨仔细看了一遍,点点头,道:“你这会子就写奏折报上去,然后就去找医官们说,限定的期限可就要到了,得赶紧的才行。”
高保衡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当着可馨的面,又写了一份奏折,当场吩咐侍从立即拿着送进皇宫去。
事情都办妥了,高保衡涎着脸凑到可馨身边:“姑娘,我都按照你的意思办了,今儿个是不是就不走了,就此留下来,咱们马上摆宴席行纳妾之礼啊?”
“瞧你那猴急的样!”可馨嫣然一笑,随即正色道:“你都还没有跟那些个太医们说呢,你答应我的,都要说到了,这才算尽了心。那时候,再商量过门的事情吧。我走了!”
说罢,可馨款款走出了高保衡的书房,高保衡在后面跟着,瞧着她曼妙的身姿,当真是馋涎欲滴,可眼睁睁瞧着干着急没法子。
一路来到大门口,可馨回眸一笑,娇滴滴道:“高爷,可别忘了答应的事情。”
“不会!一准不会!姑娘尽管放心!——姑娘答应的事情,可也要记在心上!”
“那是自然!”
说着,可馨上了轿子,带着仆从丫鬟一路回到了可馨楼。
进到屋里,丫鬟听琴这才急道:“姑娘真要嫁给那高爷为妾?”
可馨笑道:“怎么?着急了?”
听琴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你要嫁给他为妾,那四少那边怎么办?”
“嘻嘻,你这丫头,原来是想着四少呢,是不是打定主意等我嫁给了四少,你好陪嫁跟着去,也有了个好归属啊?嘻嘻嘻”
“姑娘!”听琴又喜又羞,绯红着脸,眼中噙泪,跺脚道:“人家替你操心,你倒来打趣人家!哼!”
“你那是白操心!我是不会嫁给那高爷做妾的!”
听琴大喜,立即有道:“那你你刚才还答应他?那高爷一看就不是好人,想着法占姑娘便宜,想欺负姑娘少不省事,满口答应了,到时候给那些医官说不说的,还不全在他?”
可馨从怀里取出那张帖子,冷冷一笑,道:“只怕由不得他!”
听琴奇道:“怎么不由他了?姑娘莫非另有打算?”
“山人自有妙计!”可馨笑吟吟道,“去把约见人的拜帖拿来我瞧。”
听琴赶紧来到门口,从门厅婆子那里取了近日请求约见可馨的拜帖,竟然有十数张之多。
可馨一张张飞快地翻看着,突然眼睛一亮,停住了,慢慢举起一张,展开了,看了一遍,脸上的笑意更浓了,道:“就是他!约他今晚来见!”
听琴接过拜帖一瞧,上面赫然写着“唐子方拜上”,不禁问道:“这人是谁啊?”
“御史台监察御史,敢于直言的谏官。”
宋朝文人墨客流连花街柳巷并不是羞耻之事,反而是风雅之举,类似于我们现在听交响乐看芭蕾舞剧等高雅艺术,古代没有这些玩意,听歌姬弹琴唱歌跳舞,吟诗作对,便是高雅艺术了。不仅王公大臣们乐此不疲,就连官家也偷偷溜出皇宫来眠花宿柳,最著名的,莫过于宋徽宗和名妓李师师了。所以这监察御史约见一个名满京城的歌姬,却是太平常不过的事。
听琴奇道:“这人排在后面,为何姑娘偏偏选他先来?”
“后面你就知道了。快去请吧。”
听琴答应了,正要往外走,又被可馨叫住了:“等等!”
听琴转身瞧着她。
可馨想了想,道:“你托人去户部打探一下,最近全国各地有没有什么地方发了瘟疫的报上来的。”
“姑娘问这个做什么?”
“让你打探你就打探就行了,问这么多做什么!”
“哦,”听琴答应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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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保衡这几天忙活怀了,天天往翰林医官院的医官家里跑,而且还到处张扬,告诉人说自己去医官家了,生怕人不知道。自然,这些都是要让传到可馨耳朵里,让她知道自己正在忙那件事情。
过的几天,可馨那边半点动静都没有,他着急了,便让仆从送了帖子去,求见可馨。这一次,可馨倒也爽快,立马就答应了。
高保衡乐得合不拢嘴,赶紧的收拾打扮一番,坐着豪华大马车,带着仆从,招摇过市,来到了可馨楼下。
门楼老婆子得了吩咐,赶紧的把他引导了楼上。
一上楼,便看见可馨倚在栏杆上,眺望远景,高保衡贪婪地上下瞧着她那婀娜身姿,桃腮杏面,柳眉如烟,淡淡忧伤的双眸,犹如挂着露珠的让人疼惜的葡萄,那腻如玉脂的鼻子,特别是那小巧温润的红唇,那粉光若腻的脖颈,那精美隆起的乳丘,那纤纤不盈一握的细腰,当真是让他馋涎欲滴。想着这等佳人便要成为自己胯下之臣,便让他有一种肆掠的快意。
可馨慢慢扭头过来,瞧见他,嫣然一笑,灿若春花:“高爷来了,请坐!”
“可馨,我的宝贝,你吩咐的事情我……”刚说到这,高保衡斜眼瞧见旁边站着的小丫鬟听琴,便打住了,轻咳了一声。
可馨朝听琴挥了挥手,听琴福礼退下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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