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的嗅觉是灵敏的,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能一瞬间察觉到。
蔡义透过剑刃上的倒影,发现身后的女子脸色苍白,像是大病初愈一样。
“姑娘的身上有股血腥味,剑也拿的不是很稳当,想必是身上有伤吧?”
“那又怎样,你若是以为自己有反抗的机会,大可以试一试。”
顾灵洦凭借自身精湛的剑术,完全可以在瞬间杀死眼前的俘虏,哪怕对方是一个实力强悍的虎卫。
风水轮流转,好的运气总有用尽的时候,再挣扎下去只会自讨苦吃。
“别激动,我现在就把兵器扔了......”
陷入困境之中的蔡义,也知道身后的女子不好惹,干脆主动投降,把兵器丢到一边。
武艺高强之人,直觉通常都是很敏锐的,对方能悄无声息地接近,证明实力更胜自己一筹。
“我听闻虎卫身上藏有各种兵器,你应该不止手里这一把刀,把匕首和暗器全部拿出去。”
顾灵洦不是初出江湖的菜鸟,这种假装投降,实则要反击的鬼把戏,太过于常见了。
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蔡义以为只有京师的虎卫府,才是高手的云集之处。
想不到这小小的流云寨之中,竟然也藏匿着高手,还是一个年轻的姑娘。
无奈之下,蔡义只能将身上的匕首,以及一些如针一样的暗器都拿出来,再全部扔到地上。
这回他已经把老底都丢掉了,如若再想进行反抗,也只能依靠拳头了。
“小家伙,你看我是谁?”陈泽突然抬起头,笑眯眯地看着对方。
一瞬间,蔡义倒吸了一口冷气,自己朝思暮想的人,竟然就在床上爬着。
“石头过去搜他的身,看一看还留下什么东西。”形势逆转之后,陈泽的胆子大了不少。
石头擦干净脸上的冷汗,颤颤巍巍地走过去说:“军爷,得......得罪了。”
“简姑娘,你会法术吗?”
蔡义现在是一头雾水,京城距离此地有半天的路程,这人莫不是飞过来的。
事到如今,陈泽再隐瞒下去也没有必要了:“非也,我其实并不是简姑娘,而是你要抓的镇南王!”
蔡义的面色,刹那间发生了改变,眼睛看上去更是痴痴呆呆,仿佛精神上遭受到重创。
“客官,我搜过了,没有发现任何武器。”石头从头摸到脚,只发现几根毛发。
陈泽点点头,随后提醒道:“现在他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最好离得远一些。”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此时,心如刀割的蔡义,觉得眼前的世界一片黑暗,半天过后,一串泪珠落了下来。
扎心了,老铁!
看到一个痴情男儿在落泪,陈泽只能聊表同情道:“真抱歉,我不是故意骗你的,当时那种情况,也只能撒谎了。”
泪流满面的蔡义,哽咽着说:“你......你老实告诉我,骗人是不是非常有趣?”
精的跟猴子一样的陈泽,立刻把责任撇到对方身上:“怎么能说骗呢?是你一口一个简姑娘喊着,也不给我解释的机会。”
现在秘密已经公开了,即便对方会伤心难过,他也没有任何的办法去补救。
至于以后会怎样,那只有天知道了。
蔡义仰天长叹道:“唉,今日蔡某落在你手上,但求一死。”
“我是不会杀你的,相反还要拜托你一件事。”陈泽在腰间摸了摸,拿出一块巴掌大的印信。
“这是太师府的东西。”蔡义之前领过皇命,其中一项就是抢回丢失的印信。
“我把印信给你,你放我们走。”
陈泽一直留着印信,就是想在最关键的时刻,再发挥一次作用。
更何况,太师的印信举世瞩目,留在自己身边就像一枚定时炸弹,不如当个人情送给别人。
“好吧,我接受这个礼物,不过我权利有限,只能指挥手下的虎卫。”
蔡义并非不懂人情世故,如果真的把镇南王杀掉,罪责就会落在虎卫的头上。
陈泽提议道:“无妨,你叫他们把萧奇才的手下,全部引到别处去,这样一来我们就能跑了。”
外面漆黑一片,只有近距离地观察,才能看清一个人的样貌。
“没问题,不过你必须先让这位姑娘放开我。”蔡义被人拿剑顶着,连回头都十分困难。
陈泽了解对方的人品,当下同意道:“师父,把他放开吧。”
“嗯!我相信你的抉择。”虚弱的顾灵洦,也快坚持到极限了。
得到自由之后,蔡义从陈泽手中拿回印信,又将地上的兵器收拾一番,才潇洒地走了出去。
“我方才看见几名土匪,往那里跑了!”
“是!”
虎卫们得到新的指令,立即向蔡义所指的方向,杀了过去。
等外面安静之后,陈泽等人才敢小心翼翼地走出去,以免受到伤害。
此时外面的世界已经变了模样,空气中弥漫着大量的腥臭味。
雪地上只剩下了鲜血,每走三两步,就会看到几具骇人的尸体。
有的是身穿甲胄的官军,有的是衣衫凌乱的土匪,尸体交错在一起,如同一处乱葬岗。
“客官,我们还是走别的地方吧!”石头看见眼前这一幕,心脏吓得几乎要跳出来了。
“唉!”陈泽叹气道:“可以是可以,不过你们大当家就没给自己留后路吗?”
这么冷的天气下山,等于找死,周围也都是山林,想要找到有人烟的地方,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石头猛然记起一件事:“我知道一个好地方,我们大当家说过,后山上有一处洞穴,咱们赶紧去那里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