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萱叹了口气,对灵飞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王爷和我说过你想撮合凝香和青卫。我真心同意你的说法,但是感情是不能勉强的,爱上就是爱上了,没道理可言,不是能用理智来判断,我们不是凝香,代替不了她的想法。而且我觉得楚沛云也是个值得托付的人,他从小就是听着‘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的思想长大的,虽然木一点,也不是错,你不该对他有偏见。”
灵飞怔了半晌,诧异地看着沐萱,最后终于露出了淡笑:“看不出,你还挺会说教。”
沐萱也是一笑:“很多人会觉得我不该爱上冷月,你不该爱上王爷,这该不该爱的问题,还有谁能比我们更有发言权呢?”
灵飞不语,好吧,天要下雨,公主要私奔,随她去吧。
沐萱却皱起了眉头:“不过这件事真是头疼啊,先不说王爷,我都很怀疑,楚沛云会不会跟着凝香胡闹。”
灵飞眸中灵光闪动,笑着说:“好吧,既然我说不过你,那就帮人帮到底,我有个一石二鸟的法子。”
沐萱立刻睁大了眼睛:“什么办法?”
灵飞贴在她耳边低语……
“什么?你要我去偷虎符!那可是要掉脑袋的!”沐萱怪叫起来。
“嘘!”灵飞一把捂住她的嘴:“你小声点儿!生怕死得不够快是吧。”
沐萱郁闷地说:“楚沛云掌管着皇城的禁卫军,你这可是谋反。”
“怕什么,你别告诉我司徒辰没想过谋反。”
沐萱白了她一眼说:“造反是个力气活儿,你以为随随便便就能干了?王爷还没准备好呢!再说那虎符有两半,拼一块儿才能用,另一半在皇上手里,你偷虎符来有什么用?”
灵飞小声说:“我又没说拿它来造反,我只是让你把它偷来,然后我们自然是要还的,他如果不肯带凝香走,我们就不还他……”
“你的意思是,逼良为娼啊!”
灵飞舔舔嘴唇:“你说逼上梁山我听着舒服点。”
沐萱没听懂灵飞在说什么,但她没有在意,她的思路在另一个更重要的地方,她盯着灵飞问:“你是想赶走楚沛云,然后换王爷的人掌管禁卫军?”
灵飞反问:“有合适的人选吗?”
沐萱沉吟着:“有倒是有,楚将军手下有个叫张力的左副将是王爷的人,但楚将军明显防着他,比较偏爱右副将。”
灵飞笑道:“那就好办了,到时候我们让张力去告发楚沛云私奔,再让王爷暗中相助凝香,皇上若以为楚将军因为凝香而与王爷结盟,必定恼怒,那枚虎符,逃得出我们的手心吗。”
沐萱听得眼睛发亮,狠狠拍了灵飞一下:“你吃什么长大的,真聪明。”
灵飞嫣然一笑:“那我们分工,你去偷虎符,我去找王爷,现在就行动。”
司徒辰听罢灵飞的话,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丢下两个字:“不行!”
“干嘛不行?”灵飞讨巧地贴过去:“我觉得我这个想法挺好的。”
司徒辰定定地看着她说:“本王不会拿凝香来当诱饵,她私奔是欺君之罪,万一楚沛云弄丢虎符有个好歹,凝香会恨我一辈子。”
“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我们当然不会让别人知道!”
司徒辰捉住灵飞,将她箍进怀里,邪魅地说:“小东西,你胆子比天还大,这样的纰漏也敢捅,你不是不赞成凝香和楚沛云在一起吗?怎么,又倒戈了?你翻脸真是比翻书还快。”
灵飞乖巧地伏在司徒辰怀里,伸手环住他的腰,小声说:“我是不赞成,但沐萱说服了我。人各有命,凝香今天会抹脖子,明天还会整其他死法,你不可能看她一辈子。”
“王爷,放他们走吧,远离宫廷的琐事,不再勾心斗角,这样的生活,才是真正的幸福。”灵飞见司徒辰有犹豫的迹象,赶紧趁热打铁地说:“难道,你是担心凝香走了,就没人在父皇面前帮你说好话了?”
司徒辰忍不住露出微笑,咬了咬灵飞的鼻子:“你这招带蜜糖的激将法从哪学来的,对付本王不管用。”
灵飞叹了口气对司徒辰说:“王爷非要留下凝香,欲意何为?虽然我摸不清父皇的心思,但依情形来看,他并不准备传位给你,王爷想要当这天下的主人,免不了得与天下一战,到时候和楚将军兵戎相见,把凝香夹在中间,她帮谁?倒不如趁早让他们离开,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从此只羡鸳鸯不羡仙。”
司徒辰沉默了片刻,压下声音说:“你以为本王没想过?可凝香是金枝玉叶,从小娇生惯养,让她流落民间,岂不成了杂花野草。”
灵飞微笑:“家花不如野花香,王爷没听过吗?权贵家族的女人,都是花房里的花,用来供人欣赏的,花谢一批,就换一批,连点痕迹都没有。山谷里的花才有灵性,谢了也会变成养分,一代一代生生不息,凝香更渴望自由,而不是身份。”
司徒辰无端地有些惆怅,他看着灵飞问:“如果有一天,本王要你进宫去做花房里的花,你是不是很不愿意?”
灵飞嫣然一笑:“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司徒辰也想笑笑,但他却没笑出来,灵飞话语中极力隐忍的落寞,让他开始重新审视那个高高在上的皇位,是不是真值得那么多人为之拼搏厮杀。
“你答不答应?”灵飞扬头,看着司徒辰问。
司徒辰这才被拉回现实,沉吟了两秒说:“好,你让沐萱试试吧。”
灵飞立刻露出了贼兮兮的笑:“她已经去将军府了。”
如此先斩后奏的话,引得司徒辰又皱起了眉头:“宋灵飞,你以后再敢自作主张,本王绝不饶你。”
四王府里,司徒景面对着一个丑陋之极的男人,冷冷地说:“本王凭什么要相信你!”
那个男人正是合冰,他淡漠地看着司徒景:“因为你相信我并没有什么损失,你上次去三王府,见到冷月了吗?”
司徒景倒吸一口凉气:“冷月?你说冷月在司徒辰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