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辰和灵飞俱是一惊,青卫挟持凝香?
司徒辰立刻皱着眉头走了出去,灵飞也赶紧跟上,青卫不按牌理出牌的怪招她不是没领教过,但就属这次最不靠谱。
青卫斜靠在门口,两手叉胸,一脸欠揍的表情。司徒凝香黑着脸,坐在地上,神情委顿不堪,手臂上还有血痕。
灵飞立刻冲上去,惊道:“凝香,怎么受伤了?”
青卫懒洋洋地说:“她自己非要从马上跳下来,摔的,没摔断骨头已经是命大了。”
司徒辰脸色沉得像块冰,眼中杀气涌动,一言不发地看向青卫。沐萱恨恨地咬着嘴唇,显然刚才吃了青卫的亏。
灵飞愤怒地说:“你疯了吧,想跟我们谈条件,也不是这样谈法,你以为这个营帐是你爱进就进,爱出就出的吗?只怕你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青卫收敛张狂,将帐外的门帘扯了下来,小声说:“你们当我傻呀,赶上门来送死?我是来做和事佬的,这不是想到一个化解危局的办法嘛!”
灵飞哼了一声:“有话快说,有那个啥快放!”
青卫扑哧一笑:“女孩子,说话也不知道斯文点。司徒连和娘娘现在最放不下的,就是凝香,娘娘对凝香满心歉疚,一定舍不得她出事,所以我就把她带来了。只要娘娘不敢妄动,司徒连也就不敢妄动。除了娘娘之外,天下没人镇得住那老皇帝,在这点上,三王爷绝对得了他父皇的真传。”
灵飞睁大眼睛:“你……是想让我们拿凝香去威胁司徒连?”
“正解!”
凝香秀眉紧锁:“你怎么不早说!怎么一路上都不告诉我!”
青卫笑着说:“我要劫持你,司徒连原本就不易相信,你如果乖乖跟我走了,他更是一眼就能看出破绽,你越挣扎越反抗,这戏才越逼真不是嘛。”
凝香侧头想了片刻,冷冷地说:“那现在还不放开我!三更半夜演戏给谁看?”
青卫讨好地走过去,替她解开绳索,哄骗地说:“我给你赔个不是,公主大人有大量,气一会儿就好,气久了伤身子。”
灵飞向司徒辰使了个眼色,两人悄无声息地人间蒸发,灵飞舔了舔嘴唇小声说:“我看这两人,越看越配。咱想点什么法子撮合一下吧。”
司徒辰白了她一眼:“什么时候,还有心思想这些。”
“越是困难的时候,越要苦中作乐!”
司徒辰懒得理她。
“喂,你很没情调!”灵飞岁岁念地抱怨。
司徒辰噌地转过身,灵飞卒不及防,一头撞在他胸口,他趁机在她的脸颊上吻了一下说道:“楚沛云刚死,凝香也受伤颇深,你现在撮合,没用的。至少也得过个一年两年,等这些伤愈合之后,再见机行事。此次若能成事,青卫也算立了功,本王随便找个借口,封他个御林军统领什么的,不就把他诓在宫里了嘛!”
灵飞鼓着腮帮子说:“你早想好了?”
司徒辰瞪了她一眼:“要你多事!凝香这次来虽然没什么用,但也算了本王一庄心事,至少不用担心她被司徒景逮着反过来要挟我们。”
灵飞微笑:“谁说没用了,不一定哦。”
司徒辰淡笑:“你真以为父皇那么好骗?他绝不会相信我会对凝香下手。”
灵飞低下头说:“青卫虽然骗不过司徒连,却多半可以引来姜贵妃,只要她到了,我们就能省很多麻烦,一定会少死很多人。”
司徒辰不语,只是将她轻轻拥进怀里,柔声说:“我答应你,如果这次我赢了,一定轻徭薄赋,让百姓休养生息,不会再打仗了。”
灵飞叹了口气:“希望是吧,没人想打仗,可战争永远都无法避免,该打的时候,还是得打。”
司徒辰不免有些惆怅,女人太聪明实在是件令人头疼的事,他难得哄她开心一次,还没忽悠过去。
在司徒辰的推波助澜之下,凝香被擒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慕容权的耳朵里,慕容权恍若不闻,青卫多少有些受挫,灵飞和司徒辰相视而笑,抓紧时间挖掘后山的那些矿土。
司徒景不解地看着兵士们来来回回地忙碌,不明白司徒辰到底要干什么,但火狐冷冷地把他拦在外面,不许他走进那神秘的营帐。
灵飞将那些混着硝石和硫磺的山土加热,提纯,制出硫酸和硝酸的混合体,她将司徒辰拉开三尺远,生怕那些液体溅到他身上。
司徒辰笑着说她小题大做故弄神秘,灵飞一言不发地撕下一块衣襟,丢进强酸里,浮在酸面上的布匹瞬间溶了个干干净净,司徒辰才收起笑,自觉地往后退开两步。
炸药比枪好做得多,灵飞以前训练的时候,在野外制做炸药是必修课,虽然做出安全的雷管对于这个时代的工艺来说,比较复杂,但她用银子混合硝酸,也轻松搞定了。
只用一天时间,灵飞就完成了第一个TNT炸药样本,他和司徒辰将炸药放在山上测试了一把,效果令人满意。
司徒辰惊骇得张大嘴又闭拢之后,立刻决定用小样本的炸药来炸山上的土石,然后由士兵将矿土运回营帐,这样比手工挖土快得多。灵飞郁闷地扁扁嘴,丫的还挺能接受新鲜事物,她怎么就没想到。
依司徒辰的想法,炸药的事情最好不要让太多人知道,这样才有突然袭击之效,但后山上夜夜的爆炸声和成堆的碎土块瞒不了人,而且灵飞暗中走漏消息,生怕别人不知道。
司徒辰知道她的心思,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让灵飞失望的是,青卫的告密没能唬住慕容权,青卫甚至连龙茗国的军营都没进去,便被人用乱箭轰了出来。
眼见一月之期将至,决战在即,司徒辰和司徒景商量着画了一张精确的火药布阵图,司徒辰顺手还了那颗将军印。
司徒景略感诧异:“为什么还给我?”
司徒辰淡笑:“领兵打仗还是你比较在行,本王更喜欢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
灵飞扮了个鬼脸,暗自腹诽,不行就不行,服个软还这副德行。
司徒景却没有笑,他平静地接过军印,看着司徒辰问:“我现在真不能理解你了,你手上有这样的神器,为什么今天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