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辰侧头问道:“有问题吗?”
灵飞实事求是地说:“我已经不是王妃了,疆国刚和凌国打完仗,在别人眼里,我还是凌国的公主,你却要立我当皇后,不怕悠悠之口吗?”
司徒辰眼中寒光一闪:“什么事都能商量,这件事没商量,谁不服气的,让他们来找我,我正好杀鸡儆猴,立立威信。”
灵飞心中柔情涌动,握紧了司徒辰的手,小声说:“其实名份不重要,我不在乎的,皇后不过是个女人头子罢了,有什么好玩?那群女人隔三岔五来请安,我不疯了才怪。”
司徒辰笑着说:“你是后宫之主,你说不用请安,她们就不用请安。我知道你不乎名份,可你要不要是一回事,我给不给是另一回事。”
灵飞静静凝视着司徒辰,眼里充满了柔情,她知道他在努力,不让司徒连与姜兰迪的悲剧在他们身上重演。既然如此,她有什么道理当缩头乌龟呢?
她抬起头,含笑看着司徒辰说:“如果你求我,我就勉强当你的皇后。”
司徒辰瞪了灵飞一眼,宠溺地说:“古往今来,女人都是削尖了脑袋争后位,你还要我求你?美得你!明儿让钦天监来定个好日子,我前几日便想定日子了,但钦天监说人的命数各不相同,日子要和人相配,才能相得益彰,所以我让他明日来见你。”
灵飞失笑地说:“你也太着急了吧。”
司徒辰扬了扬眉毛,淡定地说:“我很急,不早点把你诓住,说不准你这小鬼过几日忖度着就要生异心,花开堪折当需折。”
第二天灵飞睁开眼睛的时候,司徒辰已经早朝去了,一名宫女听到响动,连忙走进屋来,对灵飞恭身行礼:“娘娘,奴婢服侍您梳洗。”
灵飞揉着眼睛,和蔼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回娘娘,奴婢名唤雪盈,李雪盈。皇上说娘娘不喜欢太多人服侍,所以单点了奴婢日后伺候娘娘。”
雪盈不卑不亢的语气让灵飞听得很受用,她点了点头,说道:“那有劳你了。”
雪盈一边替灵飞梳洗盘发,一边乖巧地说:“皇上吩咐,正午的时候,钦天监总管李大人会过来替娘娘挑选黄道吉日。”
“好。”灵飞笑着应了一声,她很好奇那个能看出王府里有鬼魂作祟的能人异士,到底是何方神圣。
正午时分,灵飞端端正正地坐在养心殿的后堂,司徒辰和李能文一前一后地走进来。司徒辰见到灵飞难得梳妆得如此正经,眼里露出了十足的嘲弄,惹得她原形毕露,很不贤淑地瞪了他一眼。
钦天监总管李能文先仰天俯地观察了一番,又走到灵飞面前仔细端详着她的面相,平静的脸上泛起了波澜。
“皇上,微臣有些话想单独和您谈谈。”李能文转过身,向司徒辰行了个礼。
灵飞皱起眉头,她不安地看向司徒辰。司徒辰冷冷地对李能文说:“寡人和娘娘没有秘密,你有话直说。”
李能文跪了下去,紧张地说:“皇上,此女断不可立为皇后,此女身带亡国之兆,若立为皇后,我大疆王朝必有大劫。”
灵飞倒吸一口凉气,不可思议地看着李能文。
司徒辰眼中闪过一丝杀气,哼了一声说道:“你到底会不会看!灵飞公主身负‘亡一朝,兴一朝’的命格,现在亡国之言已经应验,兴邦之言却还没有体现,她该是寡人的福音。”
李能文肯定地说:“此妖女亡国之命并未应验,微臣恳请皇上立刻将其正法,以免霍乱朝纲。而且依面相看,此女绝非公主之相,从头到脚带着妖气,皇上府里上次被妖气所惑,很有可能便是此女所为!”
灵飞握紧拳头,她的命格还没有应验吗?怎么会!
司徒辰的声音冷得像块冰,看着李能文说:“你确定没有看错?”
李能文肯定地说:“微臣绝不会看错,皇上万不可被美色所惑,此女当上皇后,我疆国百姓永无宁日,皇上别做那亡国……”
他的话说了一半,便打住了。
灵飞一声惨叫,倒退数步,因为李能文七窍流血,歪在一边,脖子软塌塌地斜愣着,竟然被人一掌震碎内脏,还加上拧断了脖子。
“王爷,你……你……”灵飞惊骇万分,牙关咯呼作响。
司徒辰走到她身边,轻轻将她发抖的身体拥进怀里,抚着她的脊背。他的心跳缓慢而有力,让灵飞慌乱的心也慢慢平复下来。
“午膳准备好了,有你爱吃的。”司徒辰把灵飞从地上扶起来,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灵飞不由得回眸向李能文的尸体看了一眼。司徒辰淡淡地说:“雪盈,让白总管过来处理一下。”
“是……”雪盈声音颤抖,哆嗦着走了。
灵飞的手冷得像冰,司徒辰将她的小手包在掌心,淡定地说:“我保证以后没人敢造你的谣。”
灵飞怀疑地看了他一眼,真的是在造谣吗?之前是李能文看穿她穿越者的身份,让她开始觉得所谓的命格风水之术,并非空穴来风,现在司徒辰不相信,她却有几分相信了。
“司徒辰,你新登大宝,要不要改个年号?”灵飞佯装轻松地看着他,好像只是在闲聊一般。
司徒辰认真地想了两秒,点头说:“也好,你说起个什么名字好,灵如何?叫灵国?”
灵飞被呛到了,咳嗽了两声说:“还是叫辰吧,辰国!”
司徒辰宠溺地笑了笑,伸手捋着灵飞的长发说:“别孩子气,若真是命数,哪是改个名号就能绕过去的。”
灵飞抿紧双唇,原来他也不是完全不信的,她无奈地看着司徒辰说:“放我走吧。”
司徒辰眉头紧锁,有些恼怒地看着她。
灵飞眼圈一红,改口道:“那至少别封我当皇后,我搬到梅园去和凝香作伴,你尽快把冰冰送走。”
司徒辰看着灵飞没安心一天又紧张起来,心如刀绞却又无可奈何,他轻轻将她揽进怀里,柔声说:“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