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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死了

青春有约 油色子 2886 2024-11-17 17:45

  四姐脾气也倔,哭着说不住就不住,谁稀罕啊,活该你爸妈都不要你,说完就想跑。

  当时我和干爹、干妈一家人都是住在我家的四合院里,不过隔两三天干爹、干妈会回自己家住一下,防止自己家的房子朽了。

  我干爹当时是真发火了,把四姐拽了回来,冲四姐大吼,你要反天了你。

  我干爹那声音特别大,我当时都吓得抖了一下。

  我干爹那么一吼,我和四姐都不敢说话了。干爹先是把四姐凶了一顿,然后又开始教育我,不过对我的态度稍微要比四姐好一点。

  那晚上,我一直没怎么睡好,觉得特别委屈,躲在床角哭。

  第二天早上,我吃了早饭又回床上睡觉了,我干爹他们一家人就出去打谷子了。

  我睡得正香的时候,就听见外面哇哇哇的大哭声,那声音听上去有点恐怖。

  我稍微清醒点的时候,才听出来是我干妈的哭声,我当时心里还奇怪,我干妈怎么哭得这么凄惨。

  我走出房间,院坝里围了不少人,我走近一看,我干爹躺在地上,我干妈和三姐、四姐都蹲在我干爹旁边,三姐、四姐不停地哭着喊爸,我干妈使劲的摇着我干爹,但我干爹始终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当时也不敢问发生了什么事,但从围观的邻居议论得知,我干爹是被电打了。

  后来村里的医生也来了,医生直接说我干爹没救了,已经死了。

  我当时心里特别难受,虽然说我干爹、干妈不是我的亲生父母,但我毕竟很小的时候就跟着他们了,对他们是有感情的,甚至超过对我自己亲生父母的感情。突然我干爹就这样死在了我面前,我接受不了。

  我干妈、三姐、四姐一听说我干爹没救了,哭得更厉害了,我也蹲在我干爹尸体旁边哭,四姐对我有恨,直接把我推开了,让我别待在她爸面前。

  后来我才知道,我干爹是在收打谷机线的时候,不小心被电给打死的,当时他被电粘住的时候,旁边没人。

  简单说一下,我们农村老家当时用的打谷机很简单,就是那种人工用脚踩的机器,不过后来大家为了省力,很多人就在打谷机上安装了一个电动机。

  一般情况下,如果稻田离自己家里近,大家都会从自己家里牵电线过去连通打谷机,但如果稻田离家里太远了,就会搭附近电线杆上面的电线,电线杆上的那种线都是裸线,直接把自己带的两根线挂在那电线杆上面的线上就完事了,电就接通上了。

  在那年代,收割稻谷的季节也是个危险季节啊。在我们当地,收割稻谷被电打死的,光是我知道的,就有四个。

  对于我干爹的死,以前我小不会想那么多,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尤其是出生社会之后,我时常会有一种自责感,我在想,如果那晚我没和四姐吵架,没打四姐,我干爹有没有可能就不会出现那样的意外?

  我干爹去世之后,我也会帮着干农活了,但我干妈还是很关心我,始终不让我下田,我就在田坎上捆下稻草。捆的稻草一般就是晒干之后堆积起来,要么拿来喂牛,要么拿来当引火柴。

  后来我主动给四姐道歉,但她还是不原谅我。因为干爹去世了,所以我也不怎么敢惹四姐。

  很快开学了。

  我和三姐、四姐一至四年级都是在村里的学校念的书,五年级的时候,我们就要统一去街上的学校念书了。所谓的街上,就是一个赶集的聚集地,我们当地称赶集为赶场。

  我和三姐、四姐当时正好升五年级,是干妈带着我们去报的名,我和四姐在同一个班,三姐在另外一个班。

  在街上读书和在村里就不一样了,每天一大早我们就得起床,从我们村里到学校要走半个多小时,下雨天就更久了,因为几乎都是那种泥土路,稍不注意就要滑倒,一年到头我基本上都要摔几次。

  我干爹还在世的时候,就答应我们,以后我们上初中了,就分别给我们买一辆自行车。我干爹家有一辆28加重自行车,我和三姐、四姐8、9岁的时候就悄悄推出来学,但因为自行车中间有一根横梁,我们个子不够高,就只好叉空骑,当时没少摔跟头。

  可能是因为我们那儿太落后的缘故,当时街上连个游戏厅都没有,只有两家录像厅。我记得是95年僵尸事件之后才出现了第一个游戏厅。

  那时候我们学生的娱乐方式对于现在的人来说,可能大家会觉得很……很low。女生一般就玩什么跳橡皮筋、跳房子、抓石子。男生一般就玩什么扇卡片、弹弹珠、滚铁环。男女混合就玩什么丢沙包、打乒乓球、打羽毛球之类的。

  我当时比较喜欢玩的就是滚弹珠和打乒乓球。

  开学的第一天,我就被六年级的一个学生给惊呆了。

  我记得是上午下第一节课的时候,有一个很成熟的男生站在我们教室门口挥手,示意一个同学出去。我当时以为那成熟男生是学校的老师,后来我才听说,那成熟男生是六年级的一个学生,18岁了。真的,我当时只有一个感觉,不可思议!

  18岁,小学六年级,对于当时的我而言,是没法想象的。但更离谱的是,我都已经读初一了,那成熟男生还在念小学六年级,太逗了!

  我知道大家对于一个18岁的人还在读小学六年级这种事不敢相信,其实我也不相信,但这种事就是真真实实地发生在了我的生活中。而且,我还可以很负责任地说,那成熟男生是一个很正常的人,脑子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不过,我们当时念书和现在不一样,初中都需要考,语文和数学两科的平均分要及格才能进入初中。那成熟男生成绩很烂,平时考试都是十多二十分。

  开学的前几天到挺正常的,但过了大概半个月左右,突然有一天,我在厕所撒尿的时候,有个男生就偏着脑袋往我下面看,那男生我不认识,不是我们班的,我就问他干什么,他就呲牙咧嘴地笑,说我听说你鸡儿动过手术,我就好奇你鸡儿长什么样子,怎么撒尿的,把鸡儿亮出来给我看看呗。

  我当时没理那人,直接回了教室,感觉又气又丢人。

  我在座位上坐了一会儿,就看见四姐和一个女生走进了教室,两人有说有笑的。

  我第一感觉就是四姐把我做包皮手术的事泄露的,中午放学的时候,我就问四姐我做包皮手术的事她是不是告诉过其他人。因为我当时确实挺生气的,所以语气有点凶。

  四姐也没给我好脸色,说她没那闲工夫,说完之后就转身离开了。任由我再怎么说,她也不再理我了。自从那晚我把四姐打了之后,四姐就一直对我有种敌意,虽然平时上学是同路,但她几乎不和我说话。

  我和三姐的关系比较好,后来我又悄悄问了三姐,但三姐告诉我,她问过四姐了,四姐表示没给学校的任何人说过我做包皮手术的事。

  下午上课的时候,我就在琢磨,我做包皮手术的事只有我们村里的人知道。当时我们村里在念书的有……除了我和三姐、四姐之外,还有四个,有两个在念初一,有一个还在乡下的学校念四年级,还有一个和我同校,在念六年级。

  我觉得最有可能的就是那个六年级的家伙传出来的。那家伙比我大两岁,平时我都叫他新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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