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听了许大叔的话,互相对视了一眼,又同时冷哼了一声,这才闭上了嘴巴。
见他们这般,大叔只好率先转移话题的对着叶临雪问道:“丫头,过了中秋节,便是庄家收成的时日了,以那匈奴人的尿性,想必不出一月便会再次犯我大周边境,到了那个时候,还需要你主动向天子请缨,前去镇守北境,这些年你在北境的所作所为,老头子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老头子我相信,只要有你在,我大周北境当安然无恙!”
叶临雪点了点头,道:“只要匈奴犯我大周边境,我一定第一时间向天子递上奏折,若是他不准,那我便只身一人前去,守我大周疆土,虽死无悔!”
她这话说的不紧不慢,但是传达出来的意思,到真让温如言跟许大叔两个男人为之侧目了。
只见许大叔狠狠的又拍了一下桌子,高声说道:“好!就为你这句话,老头子当敬你一杯!”
说完这话,大叔直接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叶临雪倒也不输她那巾帼将军的名头,也是端起酒杯一口喝完。
温如言此刻心中也是对叶临雪产生了几分钦佩之心,他当然知道叶临雪为何被天子贬为白衣的,在这个时候,他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待明日,他便亲自拜见父皇,请求他收回成命,恢复叶临雪的将军职位,如此人物,不该因为这点小事而被埋没的。
“叶姑娘大义,在下佩服,今日便借着老头子的酒,在下也敬你一杯,大周巾帼将军,果然名不虚传!”
温如言说完这话也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叶临雪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倒也没驳他这个面子,点了点头,端起刚满上的酒杯,喝了个干净。
两杯酒下肚,叶临雪那倾城的脸上也是浮现出了一丝嫣红,美人一醉,倾国倾城。
一身柳色长裙,三千青丝垂落腰间,精致的五官总是弥漫着一丝清冷的气质,此时再加上那么一丝微醺,着实让温如言心中颤了好几颤,吓得他赶紧低下了头,不敢再看一眼。
他甚至想着,怕是前世那唐朝的杨贵妃,醉酒之后也不过如此了吧!
许大叔见温如言这么上道,笑骂道:“你这臭小子,人家丫头不过是一个姑娘,便有这般决心,你一个大男人,却只能在这里对她钦佩,敬她酒,你也不嫌丢人。”
温如言嘿嘿一笑,没有说话。
许大叔估计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长叹了一口气,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尔后沉沉的说道:“其实这样也挺好,不参军就不参军吧,你这臭小子虽然一肚子坏水,但是倒也符合老头子我的心思,若是你小子参军之后一去不复返了,老头子这辈子还真不知道能不能再遇见一个称我心意的小子了。”
温如言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便开口说道:“为国捐躯,乃是国士,军人的使命,本就是保家卫国,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为大周数万万黎明百姓舍生取义,在我看来,实乃重于泰山,老头子你应该为两位哥哥感到骄傲才是!”
“没错!老子的两个儿子为国捐躯,老子就应该骄傲!”许大叔的心情因为温如言的话,瞬间变得开朗了许多,
叶临雪听到温如言那句‘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心中顿时有了一些触动,不过却没有开口说什么,这家伙什么都好,就是嘴巴太毒,不经意间就能把人给噎死,她可不想主动开口去夸赞他。
许大叔又接连喝了好几杯酒,又开口骂道:“狗娘养的匈奴人,年年犯我边境,杀我百姓,抢我资源,着实可恨!”
叶临雪长叹了一口气,道:“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不知道多少年了,我大周已经不知道为此有多少将士阵亡,这种事情,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解决。”
就在叶临雪跟许大叔抒发心中愤慨的时候,温如言轻捏着酒杯,左右旋转了几下,头也不抬的突然插嘴道:“我觉得这件事,很好解决!”
许大叔愣住了。
叶临雪也是呆了一下。
“如何解决?”
“既然匈奴能犯我边境,那为何我们不能打过去!”温如言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
他这话一说出口,两个人顿时又吓了一大跳。
打过去!
这个想法,叶临雪心中自然升起过,但她也知道,这不过是无稽之谈罢了。
眼下再听到温如言这么说,好像一瞬间又燃起了她心中的那丝火焰一般。
“你可知,这么多年以来,为何我们大周将士没有打过去?”叶姑娘淡淡的问道。
温如言呵呵一笑,道:“大漠以北,大周没有一位将士去过,根本不了解那里的地形情况,若是孤军深入,粮草辎重供应便是第一个大问题,以匈奴人对他们本土的了解,很容易便能想到办法截断我们的退路,若是没有粮草供应,对方便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屠我大军;还有,那里地形辽阔,方圆几万里皆是草地荒漠,若没有经验之人带队,也很容易迷失方向,一着不慎,也是全军覆没。”
叶临雪万万没有想到,温如言不仅诗才绝世,而且在行军打仗这一方面,眼光更是独到。
像他刚才说的那些,叶临雪也是在北境待了数年,期间也是朝大漠以北派出了不少斥候,才弄清楚了这些,但是温如言看起来不过只是一个富家公子,从来都没有去过北境,更是从来都没有见过匈奴人,可他为什么能看的这么仔细?
这个人,身上永远都是笼罩着一股神秘感,本以为已经探明了他身上所有的东西,但是一不留神,对方便又会显露出一些自己从来都不知道的东西。
“你怎么了解的这么清楚?”
“在下虽没有参军,但也将天下大事放在了心里,这些东西,我都有过研究。”
“既然你都知道这些,那为何你还会这么说?”
“凡事总得有第一次,只有去了,才能了解那里的情况,迈出第一步,才能迈出第二步,也才能有希望直捣对方老巢,但若是不去,便只能这样年年忍受他们的侵袭,北境百姓年年流离失所,大周年年阵亡数万将士!”
叶临雪顿时被他这话说的愣在了原地。
就在她深思熟虑的时候,温如言突然放下了酒杯,尔后轻轻的站了起来,看着坐在那里的两个人,高声说道。
“寇可往,我亦可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