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尸离开之后,傅红阳从树冠上下来。
在瓦房里放了一批构树果子,什么时候豆豆饿了可以直接吃:“还是要教你怎么爬树,到时候在树上给你弄个狗窝,你就彻底安全了。”
关上瓦房的门。
他在大黑蚂蚁的木板前面站了一会,看着变异蚁后思忖片刻。他本打算将蚁后弄进罐子里,防止夜晚逃遁,但是看到蚁后如此温顺的住在木板上,便放弃这个想法,任由蚁后留在木板上。
一夜之间,大黑蚂蚁应该吃不掉这块木板,蚁后是不会走的。
而且院子里还有大堆砍下来的枝条,有足够的养料种植小鬼伞,这群大黑蚂蚁很适合在这里安家。
摇摇头,他忽然兴致寥寥,转身就爬上树冠。
树屋被树枝撑得紧绷绷的,明天再不重新改造,大约铁丝网都得被撑破,树木生长的力量实在太强大。这一天时间过去,两棵树又感觉比昨天大一号,没有卷尺测量,但目测构树得有二十五米高,乌桕快三十米高了。
三十米之巨的大树,放在灾难前,绝对是陈年老树,在任何地方都会被当做神树。
绝大多数的树木,根本长不到三十米高。
“乌桕长得越大,我住着也越舒服,就是有个严重问题。”他站在两棵树树冠重叠的部分,已经无需借助绳子,直接踩着树枝就能走到构树树冠中,“两棵树挨着太近,互相开始挤占对方的生存空间了。”
原本的话,乌桕高一些,会遮挡阳光。
构树按照树木的趋光性,会向另一侧歪着生长,避开乌桕树冠。可雾霾笼罩住整个世界,头顶始终是雾蒙蒙的天,没有多少阳光能穿透进来。趋光性对树木的影响效果甚微,构树也就没有避开乌桕。
导致两棵树的树冠,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其实也好,方便我随意进出两棵树的树冠,到时候我乌桕上建个别墅,构树上建个度假屋,岂不美哉?”
他就这样在树冠中乱走,直到天彻底黑下来,伸手不见五指,才摸到树屋中躺下:“貌似,我已经很久没有洗澡和换衣服了,身上应该都馊了吧?”虽然没有洁癖,但是想到十几天没洗澡,他依然膈应好久。
“明天一定要烧水洗个澡,顺便把衣服都换洗一遍。”
……
睁开眼睛。
傅红阳不知道是该失落还是松口气,昨晚没有做梦,一觉到天亮,没有变成乌桕籽也没有梦到身体里长了三棵小树苗。
树下的木板上,大黑蚂蚁还在忙碌的种植小鬼伞,还分出一群大黑蚂蚁,向院子倒塌的墙角方向延伸。墙角因为倒塌的缘故,露出了泥土,这些大黑蚂蚁就在挖掘泥土,准备建造洞穴。
只要大黑蚂蚁不破坏乌桕的树根,傅红阳便也懒得去管它们,他养着大黑蚂蚁主要就是为观察它们的变异。
看看变异对蚂蚁的行为改变究竟有多大。
放出豆豆,他准备烧水,瓦房原本有一间是厨房,里面有煤气灶。煤气还有,所以烧水并不困难。烧好水,就在瓦房里洗了澡,感觉神清气爽。然后他还准备用洗澡水帮豆豆也顺便洗个澡。
豆豆非常讨厌洗澡,极尽挣扎。
“力气变大了很多,不过我的力气也变大了。”傅红阳连唬带吓,总算让豆豆老实下来,总感觉现在的豆豆,肌肉更结实,体型也稍稍长大一些。
考虑到豆豆只是一周岁都没到的小狗,成长也是很正常现象。
不过再联想到自己的力气也变得很大,他又觉得自己与豆豆都经历了“变异”,毕竟他现在单手举起装水的水缸都不难。放在以前,不说是手无缚鸡之力,也差不了多少,双手都抱不起来水缸。
一个水缸几十斤重,不是他二十岁、身体还在发育的小伙子能搞定的。
“汪汪!”
洗完澡的豆豆,使劲甩动身体,将水分甩出去。然后一溜烟跑出去,到院子里撒欢去了,傅红阳端着大盆也去了院子,就在水井边上开始洗衣服。他的不少衣服都放在学校里,家里都是些旧衣服。
不过身高一米八,大长腿欧巴,又是倒三角身材,他觉得自己穿什么衣服都帅气。
可惜灾难笼罩的世界,已经没有人懂得欣赏他的这份帅气。
洗好衣服。
晒在绳子上,看了看趴在木板上懒洋洋吃东西的变异蚁后,没有多耽搁,继续提着砍刀上树修剪枝条。在树冠中爬上爬下,终于赶在天黑之前,将乌桕的树冠全部清理一遍,看起来整齐许多。
之前的乌桕树冠,不仅枝条密,树叶也多。
导致树屋被笼罩着,都看不清楚外面状况。
现在经过修剪,树冠的密度大大降低,通风、透光,里面的气息比之前好很多。再加上雾霾所导致没有蚊虫,树屋住起来比房屋还要舒服,尤其在晚上乌桕树冠偶尔晃动,更加催眠。
“回头再把构树修修,就开始建新的树屋!”
如此又是一天过去,睁开眼已经是3月17日。
昨夜傅红阳依然没有梦到乌桕籽和自己体内的三颗小树苗,反而梦到了父母和徐娅,还有以前的那些朋友。
看着现在的状况,唯有一声叹息。
起床洗漱之后。
吃点构树果子,继续干活。
构树的剪枝比想象中要麻烦,原因是构树树皮被砍开的部位,会流出白色浆液,弄在手上粘粘的。家里没有手套,他只能用布包着手,防止被粘液黏上。每砍断一根树枝,就有大滩的粘液溅落。
十分让人恶心,这也成功熄灭他在构树树冠建造度假屋的打算。
到中午的时候。
他坐在树枝上休息,忽然鼻尖闻到淡淡的香气这股香气与之前散发香味的构树果子所散发的香气,十分相似,只是要淡很多。
没法通过香气辨别到底是那一颗构树果子所散发。
“不好,这香味很可能会引来丧尸,我必须把散发香味的果子找出来,然后吃掉!”心头一震,他当即行动起来,仔细去嗅树上的每一颗果子,必须集中注意力,才能模糊辨认出一颗果子到底有没有散发香气。
没等他分辨出三枚散发香气的构树果子,树下便传来豆豆的叫声,以及丧尸的嘶吼声。
嘶吼声由远及近,显然正冲着傅红阳家而来。
“别叫,豆豆!”
傅红阳见状,三两步就从构树树冠爬下去,再迅速冲进自家的院子。豆豆站在倒塌的墙头边上,焦躁不安的盯着远处翻滚的雾霾。
“呜呜……”
它想要向傅红阳表达什么。
傅红阳没空理会,迅速拿起绳子,拴在豆豆的身上:“跟我上树躲避!”
他先行爬上乌桕的树枝,再拉动绳子,硬生生把豆豆从地上拉起来。不知道是不是绳子绑的不够好,豆豆在半空中疯狂挣扎,并不断发出“汪汪”的叫声,引得外面更多丧尸发出沙哑的嘶吼。
“嘶!”
“吼!”
第一只丧尸从雾霾中冲出来,看到正在挣扎的豆豆,兴奋的狂奔到跟前。好在此时豆豆已经被拉上几米高,丧尸在树下胡乱伸手,根本够不到豆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