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你先不要动怒,听听旭儿是怎么说的吧,这样不清不楚的,如果朝辞旭儿两人之前留下什么误会对以后也不好啊。”大夫人一见染衡动怒便急忙拦上前去焦急地说道。
旭儿和将军同样都是暴躁的性子,就算现在将军以跪祠堂来威胁旭儿,旭儿恐怕也只会愈加顶撞将军,不如现在让旭儿先把之前的事情讲清楚,让将军知道之前的情况也许就不会如此怪罪旭儿了。
“哼,”染衡怒瞪一眼梗着脖子的染旭冷哼一声,但却也怕染旭和染朝辞之间留下什么误会,转过头看向染朝辞便似变了一张脸一般轻声问道,“朝辞,你说说刚才是怎么一回事吧。”
“父亲,是这样的,朝辞来大堂之时,便无意发现有人藏在府内的树上,还以为是什么宵小盗贼,吓了女儿一跳,便用发簪想要逼他出来,结果却不知是许久未归的大哥二哥。”
染朝辞浅笑着柔声说道,“二哥,朝辞不知是二哥,刚才的事请二哥见谅呢。”
这个臭丫头,刚才差点要了自己的命不说,竟然现在骂自己是宵小盗贼!染旭咬着牙看着那个刚才还冷漠地对自己出手,可现在却在人前装柔弱的女子,她难道是戏子吗?一瞬之间便能变这么多张脸!
“旭儿,此事可是你有错在先,还不给你妹妹道歉。”染衡听着染朝辞的话向染旭喝到。
“我才……”染旭看着染朝辞一副做作而出的柔弱样,又看见染衡绝对包庇染朝辞,觉得心中一阵不平,便心一横的想说自己绝对不会向这种城府极深的女人道歉。
“朝辞啊,你刚才向你二哥道歉不就好了吗,现在误会惹多大了。”自己的儿子自己怎么可能不清楚,大夫人一看染旭脸上桀骜不驯的样子便知道染旭绝不会道歉,却又不想染旭再说下去惹得染衡生气,便赶紧打断染旭的话说道。
言下之意便是染朝辞一心想把事情闹大,故意在别人面前做出这副友好亲善的样子。
“朝辞刚才便想如此,可是当时二哥跳下树来,便说与朝辞说臭丫头,想要命否,当时二哥凶神恶煞的样子把朝辞吓了一跳,以为认错了人,便只好赶紧离去,现在才知道真的是二哥呢。”
染朝辞看了一眼大夫人又看了一眼依然怒视着自己的染旭,似害怕的样子微微躲在染衡身后低声说道。
“若不是你用发簪差点要了我的命,我会如此说吗!”染旭看着染朝辞躲在染衡身后害怕的样子,便觉得心中燃着一团怒气,恨不得把染朝辞揪出来狠狠教训一顿。
“可若不是二哥躲在府中树上,朝辞便不会误射二哥吧,而若是二哥从树上下来的时候不吓到朝辞的话,恐怕也不会有现在的麻烦了吧。”染朝辞看着染旭冒着火气的眼神淡淡道。
“怎么会有你这么搬弄是非,颠倒黑白的女子!”染旭被染朝辞说得哑口无言,却看着了染朝辞眼中一闪而过的挑衅,顿时便止不住胸中的怒火,顾不得身后的染棣不断的示意,出声愤怒的骂道。
“逆子!你一口一个朝辞一根发簪便想要你的命,难道你这个将军称号是白捡来的?!”染衡一掌拍在堂内的椅子上,大怒着喝到,“若是不向朝辞道歉,那便滚去跪半个月的祠堂好好反思!”
“哼,向这种女子道歉?我宁愿去跪祠堂!”染旭冷笑一声,站起身来便直接大步走出堂内向祠堂走去。
“老爷…”大夫人看着刚回来的染旭便被罚去跪祠堂,便不忍的看着染衡。
“不用说了,这种逆子,不罚不知天高地厚!”染衡被染旭气得直拍桌,便冷哼一声道。
“父亲……”染棣看着大夫人在染衡那里撞到了钉子后向自己投来的目光,便只能无奈地出声。
“你身为兄长,竟也这般纵容那个逆子的行为,你去给你妹妹道歉后,也给我在房内好好反思。”染衡看着此刻出声的染棣冷声说道。
“是,父亲。”无辜中枪的染棣无奈地苦笑着应到。
“五妹,大哥替二哥向你道歉,还请为之前的事刚才的一些话见谅。”染棣走至染朝辞面前微微拱了拱手带着温雅的笑意说道。
“大哥言重,刚才的事朝辞其实也没有在意。”染朝辞却也是微微颔首道。
没有在意还直接把二弟直接给罚跪半个月祠堂了?
“不过,五妹与之前似乎有些不一样啊。”目光落入染朝辞清冷的眼中,染棣带着浅笑淡淡道,不是一点不一样,而是犹如翻天覆地般的变化……
刚才这一切恐怕在之前的路上开始便都是在她的算计中,从一开始的不屑离去引起染旭的不满,又算准了染旭桀骜,一激便怒的性格直至把染旭被父亲罚跪祠堂,对于人心掌握的如此精准,简直都让自己佩服。
“人都是会变的,是大哥太久未见朝辞才会如此觉得吧。”染朝辞看着染棣对一切都了然的目光轻轻笑道,不一样了吗,这只是个开始,以后你觉得不一样的地方会有更多,你可要好好习惯才行……
因为染旭刚回来便因染朝辞被罚去跪祠堂,而染棣也被罚去房间反思,所以大夫人与染渡月本来因为两人许久未归而欢喜的心情一瞬间一扫而空,也不想在大堂内再看见染朝辞碍眼,便与染衡说过之后直接愁闷地回房去了。
而大堂内也只留下了引起事端的染朝辞,和微微叹气的染衡两人。
“父亲,如果没有事的话,朝辞便也回房了吧。”眼看着大堂内已经没有什么事了,染朝辞便也觉得无趣想回房了。
“朝辞,等一下,”染朝辞刚想起身回房,便被坐在堂内的染衡叫住。
“朝辞你也是个大姑娘了,怎么不知道好好打扮打扮自己。”染衡走至染朝辞身旁上下打量,看见染朝辞一身略显的随意简约装饰后有些责怪般地说道。
以为叫住自己的染衡有什么事,却也不曾想竟是要说这个,染朝辞略微惊愕后,便浅笑着想要解释自己并不怎么喜欢繁琐的装饰时,却又被染衡打断。
“朝辞,父亲这次回来,只记得赏赐中其中有一匹太后所赐的素雪蜀锦放在府内的制衣间,朝辞便穿那一身做的衣裙赴太后寿宴,让其他府内的小姐看看我们朝辞丫头的风姿!”染衡轻轻地拍了拍染朝辞的肩膀骄傲地笑道。
染朝辞看着染衡的笑容微微有些愣住,一匹蜀锦便需数十名绣娘绣上三年所得,而素雪蜀锦则是以千年的天蚕冰丝捻入细羽丝在夹杂着极细的银丝为线,绣出繁复的花纹样式,穿在身上犹如缓缓流动的银光,更是蜀锦中的上上品。
但,这些都并不是染朝辞愣住的原因,而是染衡脸上的以自己为傲的笑意,染朝辞身为杀手,天性一向都是极其凉薄,从前世开始便没有让自己牵挂的人或事,当然也没有把这里视为自己所会去牵挂的东西。
若是一天即使是染府上下陷于危难,染朝辞说不定到时也只会冷眼旁观,或是依靠心情去慢慢思虑自己救或不救……
“父亲说这素雪蜀锦只有一匹,那四姐姐呢?”染朝辞轻声问道。
“渡月?渡月一向好缎子不知有多少,何况你是妹妹,她让让你又何妨。”染衡轻咳一声笑笑说道。
看着染衡脸上的笑容,染朝辞的心中却不知现在是各种情绪,染衡也知道染渡月若是知道唯一一匹素雪蜀锦若是被自己拿去也会心中不平,却为了让自己安心穿上那身衣裙而没有说破吧……
“好了,朝辞,父亲军中还有一些事情,那衣裙大略两天便能做好,记得去拿。”染衡笑着说道便走出门去了。
“是,朝辞会记得。”染朝辞微微垂眸道,可惜这些都是为了给以前的染朝辞吧,染朝辞轻笑,自己居然有一天会羡慕染朝辞……
———————————————————————
“染朝辞这个贱人!”大夫人砰的一声将手中的茶碗扣在桌上怒道。
“是啊,二哥第一天回来就被她害得去跪祠堂了,真是个闹腾的灾祸!明明是她的错,可偏偏父亲却又那么包庇她!”同在大夫人房内的染渡月也同样愤愤不平地说道。
“贱人!”大夫人回想着自己刚回来便被罚去跪祠堂,罚去反思的两个儿子,却又拿染朝辞丝毫没有办法便觉得气得一阵胸闷。
“夫人。”门外传来一个丫鬟的声音。
“什么事?进来吧。”大夫人喝了一口茶水平息了自己心中的怒气,让自己微微平静下来后说道。
“夫人,奴婢方才在堂内听见,将军要把太后赏赐的素雪蜀锦给五小姐做衣裙,去参加太后的寿宴呢。”进来的正是一个在大堂内伺候的丫鬟。
“什么?!”还未等大夫人惊愕出声,染渡月便站起身来不可置信地说道。
(是的,没有Wi-Fi的我只能早点更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