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朝辞几乎有些想要冷笑,却终是偏转过头去,心中却是抑制住的怒火。
担心那些人还是担心慕流淅?
呵,那他锦孤暮呢?
是想要慕流淅在众人面前出丑,毁去他的形象,还是让自己在众人面前被毫不相识的人戏弄,出丑?
“回答本殿。”
锦孤暮站起了身,修长的身形带着幽冷阴霾的气息笼罩住染朝辞,如将染朝辞笼在一片黑暗之中。
“或许吧。”染朝辞抬眸,丝毫没有怯意地勾唇道。
凭什么?凭什么他锦孤暮便可以管着自己,为了一件事发怒,想让别人离开便离开,为什么?为什么他可以用这种理所应当的态度管着自己?!
锦孤暮的双眸渐渐眯起,就似一朵收缩着花瓣将要吞噬人的食人花一般,冰冷暗沉,他的手拂上染朝辞的脸颊,语气淡淡却是极为的危险,“真的?”
“真的。”染朝辞只觉得心中一股怒火冲了上来,便毫不犹豫地答道。
面前的人身上的气息一瞬间变得极为的幽冷,如被最凄厉阴冷的风吹过,染朝辞几乎能够感觉自己似降入魔魅的地狱一般,黑暗的气息笼罩着自己。
“担心一个为了所谓的责任而放弃你的人,我的丫头真是越来越懂事了。”
锦孤暮语气平淡,却是无端让人感受到一股寒气,他拂上染朝辞脸颊的手冰冷,像是从千年沉浸的黄泉水中拂现而出一般,似一股寒流传入心房。
“慕流淅为了责任放弃我?”染朝辞轻笑一声,有些嘲讽,“那也是他的事情,与我有什么关系?”
“反正于你们而言,不过都是一样,若是锦殿下遇到今天的情况,要锦殿下在惊月殿与我之间选择……”
染朝辞说着这一切胸口微微起伏间,却是慢慢放慢速度,抬头望着眼前目光幽幽地看着自己的人,“你也一样会选择惊月殿……”
帷帐内是一片的寂静,染朝辞偏转过眼眸,却仍旧能感觉锦孤暮的眸光就那样落在自己身上,却没有丝毫的言语。
“不是吗……?”
染朝辞轻笑一声,似乎有些东西在心中渐渐熄灭,暗沉,为什么胸口左边像是被那掉落的东西牵扯着一般,有些疼痛呢?
果然都是一样的……染朝辞缓缓勾唇有些嘲讽,在乎一个可以为了所谓的责任,放弃自己的人,染朝辞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蠢了?
“不解毒了?”
身体被一副充满妖异冷香的身躯拥住,染朝辞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朝着帷帐外走去,似乎帷帐中的气氛压抑地让自己有些喘不过气,竟让自己想要尽快地离开这里。
背后的人身躯修长,他的头微微贴在染朝辞的侧脸,气息幽幽淡淡,却没有之前的冷魅阴寒。
“哥哥呢?你总不会解毒吧。”染朝辞伸手想要拂去扣在自己腰间的手。
“虽然我的命在锦殿下眼里没有那么重要,但锦殿下总不至于要看着我毒发身亡吧。”
身后的人轻轻环住自己,既不言语,也不动作,虽没有用力,却让染朝辞拂不下去,染朝辞便放下了手,语气嘲讽。
“丫头真是这么想的?”
不知染朝辞的哪句话取悦了他,他的声音中竟带上了些许的揶揄轻笑。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今天心情不是很好,锦殿下若是有高兴的事情,可以与别人相诉。”
染朝辞冷笑一声,更是用上了力气想要去拂开锦孤暮的手,呵,他若是不高兴便可以做任何的事情,自己生气在他眼里就这么可笑吗?!
“傻丫头……”
一声幽幽的低喃擦着染朝辞的耳廓响起,染朝辞的身体却是被扭转过来。
凉薄的唇落在染朝辞的唇上,轻缓地辗转吮吸,染朝辞紧闭唇,锦孤暮也没有强制着做些什么,只是他轻滑而又柔软的舌不断在染朝辞的唇瓣上舔拭着,不断地挑逗着,想要探入花心中去探取最芬芳的花蜜一般。
腰被紧紧地扣住,染朝辞的手用上力气捶打在锦孤暮的胸膛处,却只换来了他更为轻挑缠绵的动作,染朝辞心中还留有些许的怒意一瞬间再次被点燃,无处发泄般便一口咬在那不断滑拭着的舌上。
柔蜜的大门被打开,他反守为攻,强势地霸入她清甜的芬芳中,妖异幽冷犹如黑暗中夜之花的魅惑的气息,与那青涩却又甘甜的香味不断相融,交缠,激荡出更加火热的气息,迷乱人眼……
“不会……”
唇中火热霸道的气息忽得离开,一声带着些许喑哑的声音响起,染朝辞有些迷蒙的眼睛一瞬间变得清醒。
眼前妖魅的容颜距离地自己很近,他幽深的双眸俯视着自己,那光亮浓长如鸦翅般的眼睫与自己的眼睫密密地交织着,染朝辞眨了眨眼,眼睫微颤,却丝毫搅不乱他似要镌刻下自己的目光。
他说不会……不会在惊月殿与自己的选择中放弃自己,可是不够,还不够……
“那如果是我……和你呢?”
两人身体紧密地相贴着,染朝辞不知觉地咬了一下唇,极细却是非常清晰的声音开口道。
“丫头……是想知道你在本殿心中的地位?”冷魅的声音幽幽地响起。
“……是。”染朝辞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似有些火星在自己背上跳过,带起一阵阵的灼热,昂着头丝毫不避锦孤暮的眼神。
如果是其他女人,或许能够得到这样的答案便已经会很开心了吧,可是,染朝辞就是这么的自私,自私到如果自己付出了多少,便会让那人付出更多。
落在染朝辞腰上的手渐渐向上,微冷的指尖拂上眼前清丽柔嫩的容颜,锦孤暮一瞬间却是有些想笑。
自己扣在她腰间的手还能感受到她微微绷紧的身体,但她的双眸却是冰冰冷冷,就如清寒的深潭中,倒映入那皎洁的月色,却因为刚才的吻带着些许不自知的迷蒙水雾,穿过那水雾后,直直定定地注视着自己。
锦孤暮俯首,凉薄却轻柔的吻不断地落在染朝辞的唇瓣,唇角,脸颊,最后是微冷的气息洒在染朝辞的耳边,“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所有想让丫头死的人,本殿都会让他们死在丫头前面,一城便屠城,一国便屠国。”
染朝辞的心似是被什么猛然被撞击了一下,连接左边的胸膛都在颤动着,带着似要跳出胸膛的力度,撞的染朝辞最后只能扣上锦孤暮的衣袍,竟是有些不受控制地紧攥着揉捏着。
“那……要是你打不过呢?”
染朝辞有些用力地不停地攥着手下的衣袍,声音轻轻咳了一下,维持着原来的平静问道。
“呵……”
锦孤暮突然轻笑了起来,飘渺如风地声音低低地响着,如千古的焦尾琴发出悦耳的鸣响,连染朝辞都能感受到他微微颤动着的胸膛。
说完这话的染朝辞只觉得全身中似有热流烫过一般,逼得自己的头脑有些发热。
“说!”却是躲不开锦孤暮低沉却流荡的笑意,便只能一头狠狠地埋进锦孤暮的胸膛中,一手重重地锤上锦孤暮的胸膛,清冷的语气带上几分窘迫的娇软,命令的话语都似娇嗔一般。
“原来本殿的命在丫头眼里,就这么好被拿走……”
擦着染朝辞的本是晶莹白皙刺客却带上微微粉色的耳廓,锦孤暮的声音却是还带着未退去的笑意。
“如果本殿真的有一天打不过他们,那便以命换命吧。”
染朝辞微微一顿,却是抬眸,正好看见一道精致微扬的下弧线。
他妖魅绝致的容颜上没有半分的颓丧或是悲戚,他的目光遥遥地远望着,眼眸幽冷深远不知落在何处,淡淡勾起的唇角却是平添了几分独尊天下的倨傲。
“我的命不值锦殿下的金贵,想来是换不起的,”染朝辞微微一顿,却是轻哼了一声,手上攥着的锦孤暮的衣袍却是更加地紧,“而且所谓祸害留千年,锦殿下相比较起来,能够遗留万年还不止才对。”
“舍不得了?”锦孤暮轻咬了一下染朝辞雪白的耳垂,幽魅的声音带着些许的调笑。
“也许吧。”染朝辞将头更加的埋进锦孤暮的衣袍上,鼻间是自他身上传来如同他一般幽暗浓烈的魅香,妖异幽冷。
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渐渐开始习惯这中气息了呢……?
是什么时候,自己对于他的触碰不再有开始的愤怒与屈辱?
又是什么时候,自己开始在意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了呢?
在意到,自己想知道他的想法,想在他心中重要,想重要到他能够给予自己的,必定要比自己更多。
“也许?”锦孤暮微微挑声,染上几分轻笑,这不就是与自己刚才问的问题差不多的回答吗?
“真是个记仇的丫头……”一声有些许无奈的低叹声,在染朝辞耳边轻声响起。
微凉的气息顺着耳际渐渐偏移过来,在自己的唇瓣游移着,喷洒在染朝辞唇瓣上的气息暧昧而又挑逗,“丫头,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