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身砸在地上的冲击波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使得地面再一次的翻涌。地面上所有的东西全部被翻到了地下,几乎都没有一处可以下脚的地方。
不过这个地方不包括十方脚下的那一处地面。
十方脚下两只脚所站的地方犹如鹤立鸡群的柱子般完好无损的矗立在凹凸不平的深坑里,也正好在子阵法上。
十方控制着七宝袈裟飞向自己。待到了自己身边后,十方又急又快的对着莫言说:“莫言,为师将自己作为*字阵的阵眼,以拖住姥姥。现在为师将毕生功力传给你助你塑得罗汉金身,有了这罗汉金身,你便可彻底打败姥姥。”
莫言看着十方眼里都是拒绝。
“为师的阳寿已到,如此便可解脱。还望此件事了后你能帮助为师超度那些阴魂度化它们。”十方又转头对着小穆铠说:“小施主,老衲传功时无法抵御姥姥的攻击,还望小施主能帮忙抵御一二。”
等小穆铠点点头,十方便一掌拍在莫言头上,同时嘴里快速的念着经文。
一时间十方身上流出的鲜血全部都汇聚到了他手掌上。再流到莫言身上时就变成了犹如金漆一般粘稠闪闪发光的液体,慢慢的遍布了莫言全身。莫言再不愿也只能盘腿坐好双手合十与师傅一起念起了经文。
这时姥姥又将树身扭转砸了过来。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五行听令!土御!”小穆铠举着桃木剑在众人面前筑起了一道厚厚的土墙。
轰的一声,姥姥的身子将土墙砸得粉碎,眼看就要向众人砸了下来。小穆铠又急忙连布三道土墙才勉强抵御住了姥姥的攻击。
姥姥见这边一时半会儿砸不破土墙,便又挥舞着树根朝众人甩过来。
见状小穆铠又招来几个大火球填满了几人脚下的深坑,直烧得姥姥的树根吱吱作响。小穆铠自己也因连续施法对抗而累得气喘吁吁。
可小穆铠没注意到的是几人上方无数利剑一样的树枝正飞一样的扎下来。若是扎到了身上绝对能把人扎个对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十方传功结束了。莫言犹如寺庙里镀了金身的佛像一般整个人发出金色的佛光。
“快去吧,为师还能再拖住姥姥半个时辰。”
十方脸色惨白虚弱的说,说完便就地打坐双手合十念起经来。
莫言点点头,握着降魔杵站了起来,整个人的气势为之一变。若说之前是那庙里慈祥的佛像,现在就是那怒目金刚。
感受到了莫言气势的变化,姥姥又开始挣扎想挣脱字阵的束缚,但无论怎么她挣扎就是挣脱不开。倒是十方因着姥姥的挣扎被阵法反噬又吐了几口血,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莫言手握降魔杵,飞身跳起向姥姥的树身刺去,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背后仿佛出现了罗汉的虚影。连昏迷中的金橘都感觉到了一阵强烈的压迫感,不安的缩成了一团。
扎下来的树枝在离莫言还有十米远的时候就因受不住慕言强大的气势而自焚化为了灰烬。而反应过来的小穆铠忍不住长出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
莫言将姥姥需要十几人才能合抱过来的树干刺穿了一个人形的窟窿。窟窿的周边还残留着淡淡金光,不断灼烧着树身。
姥姥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整棵树都在颤抖,窟窿处不断的流出鲜红的血液。
莫言见有效果便又来了几次,很快姥姥身体的躯干上就又多了几处窟窿。姥姥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树根、树枝发了疯一样不停的向几人扎来,树身也左一下右一下不停地挥舞将几人边上的地面砸的粉碎。
还好莫言成了金身罗汉,将几人所在给保护的严严实实。
“死和尚!我就是做鬼也不放过你!黑山老妖!黑山老妖!”
就在莫言劈最后一下时,姥姥不甘心的大喊。然后被莫言以雷霆万钧的气势给劈成了两半。
分为两半的大槐树缓缓朝两边倒下,四周的浓雾也消失殆尽。先前姥姥带来的压抑感也消失了。金橘渐渐苏醒,而远处的小白也感觉到了自己头骨里姥姥的种子失去了力量,变成了一粒普通的种子。小白连忙将种子从自己脑子里挖了出来。
随着姥姥的倒下,十方也缓缓的倒在了地上,莫言连忙将他扶起。这时莫言身上的金漆也在发出格拉一声后像裂开的瓷器一样片片脱落。
“莫言,就地将我与姥姥一起火化了吧。答应为师的事你要做到。”再次提醒莫言,十方从怀中缓缓拿出那把已经沾血了的红木梳贴在心头,望着天空:“我这一生,既对不起佛祖,又辜负了小卓。死后还望我能再入轮回以换得重修一世的机会......”
说完这些,十方握着红木梳的手垂落到了地上,闭上了眼睛。
莫言的眼睛瞬间睁大,抱紧十方使劲摇了摇。
“师,师傅!”
莫言张开的嘴里竟然发出了声音。看来十方一死,他给莫言施的禁言咒就失效了。
“莫言,你,节哀顺变吧……”苏醒过来的金橘拍了拍莫言的肩膀。
“十方。”
一道清脆如黄鹂,又带有丝丝磁性的声音传来。
众人抬头看去,一个身穿五彩绣衣,长相明艳如海棠的女子顺风飘了过来。
无视众人的诧异目光。女子飘到跟前又喊了句:“十方。”
只见从十方的尸体上缓缓浮现出一个人影。
“好一个俊俏的小和尚啊!”
望着那个人影,金橘忍不住赞叹了句。
“十方,我们走吧。”
女子朝人影伸出了手。
人影也伸手握住女子。然后两人朝大家点了点头便相携慢慢走远不见了。
“刚才那个……是十方大师?!”金橘看着远去的两个人影诧异的问。
莫言点点头。然后将怀里十方的尸体放下,招来了九环锡杖后便让众人还是坐上七宝袈裟。自己则放了一把火将姥姥的尸体与十方大师的尸体烧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