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使魔到底是什麽一回事?
起来後,薇薇拉便急不及待拉着哈德,告诉他与使魔有关的知识,似乎不论是薇薇拉还是哈德,对先祖大人所赐予的使魔同样十分期待。
「要与使魔进行接触,首先的是要感受到她的存在,虽然她现在是依附在你的身体,但其实并不是真的存在於你的『体内』,而是有如精神体一样,潜入了你的精神当中。虽然时间比较少,但她们也是有休息的时候,所以第一件事,你要先学会感受她『在不在』。」
「我也曾经尝试过跟小柚说话,可是她都没有回应我呢。」
「唔…你是怎麽跟她说的?」
「什麽?就直接跟她说『小柚~小柚~你在吗~』的…有什麽问题…?」
薇薇拉看着哈德的那张蠢脸,失望地叹了口气,轻拍了自己的脸庞一下,无力地说道。
「怎,怎麽觉得你很像个变态诱拐犯…算了…你有看过我就这样直接和小露聊天的吗?」
「当然有啦,你们不是常常在我面前一起聊的吗?」
「…是,是这样没错…不!我的意思是,她没有现身的时候,我会像个白痴一样对着空气说话吗?」
「这倒是没有…」
「就是嘛,跟使魔沟通的方法,比念话更加直接,可以说成不需要任何言语。」
「这到底要怎样做才好?」
「就像是脑部命令身体动起来,仅仅以意识来下命令,对方就会自然而然接收到,因为你们已经互相接受了对方,所以并没有那麽困难的,集中精神试试看吧。」
虽然感到薇薇拉所说的话虚无缥缈,如果是在别的情况,一定会觉得是耍弄人的话。不过除了按照她的说法尝试,也别无他法。
哈德做了几次深呼吸,尽可以调整自己的气息,然後轻轻闭上双眼,试着感受小柚的存在。
小柚…你在吗…?小柚…?
没有回应。
不…并不需要用言语…仅用意识去与她接触…
不行啊…
「怎麽说呢…感觉好像越是越集中,思绪反而集中不了…都不知道飘到什麽地方去。」
「这样啊…原来你连控制自己的脑袋也无法做到,难怪会笨成这样,简直是举世无双。如果真的集中不起来的话,就尝试幻想小柚的脸吧。」
「我再试试…」
一张白晢的小脸…一头乌黑的长发…黑漆漆的大眼睛…和小露一样的蝙蝠翅膀触角…小巧的双翼…对了,还有那本拿在手上的书…
(主人,叫我吗?)
这个想法有如是黎明之梦般在脑海中出现,不过并不是透过话语传达,而是仅仅浮现出这样的「感觉」。
虽然不知道这是否真的小柚的「话」,不过也试着以感觉去回应她。
(小柚…是你?)
(是的,主人。)
(能不能…先请你出来一下?)
然後,耳边便传来高速拍翅膀的声音。
重新睁开眼眸,那张小巧的脸蛋近在眼前…不,在眼睛还没来得及睁开,身体便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支佩,好像失去了五感,就连思绪也倾刻变得无法集中,混乱起来。
「身体突然…变得好沉…」
有如是被绑上了千吨的重物,脚步变得浮浮沉沉,甚至连支撑住身体的平衡也无法做到,虽然想要拼命抵抗,但再使劲也无法违抗那股力量,逼不得已只能任由它把自己压跨。
就在快要跌倒的时候,旁边的薇薇拉似乎早已有所预料,扶住了哈德。
刹那间还在担心薇薇拉会不会被重压波及而一同跌倒,可是她只是单手轻轻一扶,便已经稳住摇摇欲坠的自己。
薇薇拉看着面容因为莫名的力量而扭曲的哈德,满意地笑了。
「多少明白这是什麽一回事了吧?」
想要看看薇薇拉的脸,可是视线满天星斗,根本无法准备对焦眼前的事物。
只能勉勉强强从喉咙强行挤出一点的声音。
「嗯…」
「之所以会有这种感觉,是因为你和小柚现在某程度上是处於一体的,当然指的并不是**,而是精神层面。记得我在很久以前利用瓶子来比喻身体的力量?而现在就好像把小柚的力量倒在你的瓶子,然後共同使用,所以如果小柚在这里的话,身体便会因为能量的急剧流失而感到巨大的压力。」
虽然薇薇拉十分详细地解释当中的理论,但全身发烫冒着热汗的哈德,精神根本无法集中,传入耳朵的话语化成了一个一个不连贯的单字,无法理能当中的意思,彷佛被巨大的讯息量弄得焦头烂额。
全身犹如被一条粗粗的铁链绑住,即使再用力也无法脱离铁链的束缚,而且还越勒越紧,好像快要被压成一团。就连呼吸的节奏也紊乱起来,乍看之下有如是严重发热,随时都会倒下的病人。
随着时间的流逝,虽然感觉没有消失的迹象,但思绪还是稍微习惯下来,得以重新集中。
「薇,薇薇拉,接下来我该,怎麽办才好…?」
简单的一句话,也要断断续续分开几口气去说,声音低沉得有如是临终前的遗言。
不过此刻薇薇拉依然从容不迫,扶住身边的哈德,歪头笑着说。
「什麽也不用做啊,就慢慢习惯它,当你在任何时候也能在这种恶劣的感觉下自由活动,你便能与小柚一起作战了。」
「在,在开什麽玩笑…我现在可是,连一根指头也动不了…」
「所以我才说那不是常人能到达的境界嘛,就连我也无法做到,我看你还要练个三五千年吧。别忘了小柚现在只是处於静止的状态,如果正在战斗或是使用什麽能力的话,又是另一回事了。」
总觉得好遥远啊…
哈德想要再说点什麽,可是喉咙已经发不出任何有意义的声音,昏昏沉沉的思绪好像更是严重,呼吸急促得有如剧烈运动过後。越是想集中,意识便越是朦胧,有种失去了对身体的支配,灵魂逃窜而出的错觉。
然後下一秒,所有的不适感也在刹那间消散,莫名奇妙的压力从身体从失,巨大的痛苦有如是退去的波涛般消失无踪。
然而,与此同时,思绪也随伴着那种感觉远去,断绝了身体所有应有的感觉,瘫软地靠在薇薇拉的身上,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