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想确实是为了钱家的面子着想,新任家主一出门,却成了个滴酒不沾,不近人情的人,这让别人怎么看钱家。
"这话倒也对,只不过..."钱二老太爷闻言一怔,没想到这丫头竟然想得如此深远,看来他还真是小看她了。
钱老太爷听到这话亦皱眉不悦的道,"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哎,若不然便让逸清以后陪在你身边,替你挡酒便是。"
"老爷,就算有的时候可以挡,但是大多数时候还是不可以挡的。"逸清好心提醒道,就比如现如今钱无双新任家主刚刚上任,若是便命人替她挡酒,照样会让人说三道四。
"我倒是有一计,既可让她练了酒量又不伤身的。"夜溟见状,淡笑着看向钱无双道,"只需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我便可以将这个方法交给你,如何?"
又来了,他就是一定要逼她说出嫁给他的话才行,当真是,无赖透顶!
钱无双冲着他翻翻白眼,很是不服,但又不能动怒,想了想,笑着道,"可以,只要不是让我嫁给你,便可以!"
"好!"谁料夜溟竟然当真爽快应下,惊得钱无双都有些不敢相信,他不是只求这个么,怎么现如今却又答应了?
难不成他没听清自己的话,她轻咳一声,不自然的确定道,"是除了不嫁你以外的条件,你没听清吧?"
"听清了,这次我还真的不让你嫁给我!"夜溟好笑的看着她,顺手端起酒杯来,潇洒的一饮而尽,而后将酒杯倒扣过来,让众人看,他解释道,"其实所谓的千杯不醉都是有迹可寻的,并不是真的不醉。"
而后他对着众人解释起来,有专门的解酒药,平时藏于袖中,在喝酒时随时吃上一颗,可撑上些许时辰,还有的是最基本的练酒量,便是平时每日都喝上一小杯,而后每日增加一杯,以此类推,时间长久之后,酒量自然增加,吃解酒药不是长久之计,但后者却是,因为身为家主免不了应酬,这喝酒便成了必需的,所以,想要练酒量,就必须从点滴喝起。
钱无双还未及笄,身子又弱,平日里喝的酒最好泡上珍贵药材,一来可以练酒量,二来也可以借此养生,一举而得,但是现如今若出去应酬,便先吃一些解酒药,这样比较实用。
之后他还交了许多方法,都是个顶个实用的方法,听得钱无双是目瞪口呆,真没想到,喝个酒也有这么多讲究,看来她真是才疏学浅了。
"好,不愧是溟小子,果然是博学,连喝个酒都能有这么多门道,老夫真是自愧不如。"钱老太爷听完夜溟的话后,赞赏的看向他道,"来,今日就让老夫看看你到底有多能喝。"
"不许吃解酒药!"钱无双适时的出声提醒道,她就不信,夜溟这一套一套的,当真能够千杯不醉。
"我从不吃解酒药,那方法是云之常用的。"夜溟闻言,唇角一勾,笑看着她道,而后便与钱老太爷对饮,看得钱二老太爷也心痒难耐,三人一起举杯畅饮起来。
钱无双便偷偷端起酒壶,为自己也倒了杯酒,轻抿一口,立时那种辛辣味道直冲脑门,刺激非常,她小脑立刻皱成一团,这酒一点也不好喝,他们怎么还像是喝上瘾了一般,竟然一杯接一杯,怎么也喝不够似的。
但一想到自己以后也要像他们一样喝酒,便苦着脸开始练酒量,先是轻抿,后来则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最后发现还是大口喝下味道不错,于是她便一杯又一杯,竟然喝上了瘾。
方才还腹诽别人喝起酒来怎么那么有瘾,才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自己便成了酒鬼,待酒壶空了之后,她已经微醺,小脸略带着粉嫩的红,眼前的一切都在天旋地转,她提起酒壶来,大声质问道,"咦,怎么没了?还没喝够呢?"
说着,她手一松,酒壶立时掉落下来,夜溟眼疾手快,一把将酒壶接住,这才没让酒壶打破,而后便看到她身子一直摇晃个不停,马上就要从凳子上摔下来,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伸手将她揽入怀中,看着微醺的她有些好笑。
"这丫头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竟然自己喝了一壶酒,咱们这边都还没喝多少呢!"钱老太爷看了看自己这边的酒壶,再看看微醺的孙女,这丫头当真是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啊,真好!
"她初次饮酒,喝得太多了,老爷子,容夜溟替她醒酒,不然会醉上许久的。"看着怀中仍旧不老实的钱无双,夜溟无奈摇头。
"去吧,她爹娘不在,你以后就多过来走动,代替他们好好照顾她。"钱老太爷也不留他继续拼酒,反而劝他常来钱府走动。
闻言,钱二老太爷立时便笑了,他这个大哥啊,当真是太过心急,整日所想的便只有这个宝贝孙女的幸福了。
夜溟闻言,便小心的将钱无双打横抱起,恭敬地向二人行了礼,并礼貌的向逸清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此时的钱无双已经醉了,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一切,她只觉得自己像是飘浮在云端,而身子轻盈似风一般,眨眨眼,那长得极其俊美的谪仙正冲着她笑,真好看啊!
她伸手想要轻触下那谪仙的俊美容颜,可是为什么他离她这么远,怎么也够不着,无论她使出多大的力气,他都像是与她相隔千山万水一般的远,分明她可以看得到他,却不能触摸到他。
这种无力的感觉让她想到前一世的时候,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离家越来越远,娘亲的忌日才刚过,她便被硬塞进花轿中,而那五花大绑的样子根本就不像是要嫁人,倒像是要将自己卖到哪里去!
娘亲去了,爹爹自此不再见她,所有的一切都离她越来越远,直到那噩梦般的新婚夜到来,她无力的看着夫君那邪恶的笑,而后便被十数个面目狰狞的男子围住,那么多双手都在侵犯着她,让她只觉得恶心又厌恶,满心的恨意袭来,她突然拼尽全力甩出一个耳光。
响亮的巴掌声没有响起,她疑惑的睁开眼看去,只见那谪仙般的人正疑惑的紧紧握住自己的手,低头看向自己,原来是一场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