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抬着那不住呻吟的人向着乱葬岗走去,将他随意丢在一处后,四处找了找,果然看到那已经奄奄一息,出气多进气少的四姨太,众人看了一会儿,感觉这乱葬岗在夜里太过诡异,都不敢多留,纷纷转身跑回钱府去。
待家丁们刚走,阴气森森的乱葬岗上便突然多出了两个人,一人居高临下,站在高高的枯树上往下看,另一人则站在他身旁,同样看着那被丢弃在乱葬岗上的两个人。
"云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们彻底消失。"夜溟只瞟了一眼那仍在扭动的两个人,便嫌恶的收回目光,他早就注意到今晚的钱府有些不同,所以才会与云之一同在暗处观察,没想到,竟然看到了这样一场好戏,看来钱无双现如今当真是越来越有家主的样子了。
云之点点头,自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来,飞身而下,在梁建元的伤口处滴下一滴,而后来到四姨太那里,同样在伤口处点上一滴,做完这些,他便迅速飞身而起,回到不远处的枯树上。
"这是化尸水,只需一滴,将其滴在伤口之上,便可以将整个尸体完全化去,不留一丝痕迹。"
云之将瓷瓶小心收起,向夜溟解释道。
"好,当真是个不错的东西。"夜溟转头看了云之一眼问道,"可有此物的制方?"
云之闻言,却皱眉苦着脸摇头道,"你就饶了我吧,这药还是我好不容易从师父那里偷来的,药方,若是师父抓到我,定会将我当药一般给化了的!"
"你还未和你师父解释当初的事情?"夜溟听他这样说,有些不解的看向他问道。
正在这时,便见枯树的前方渐渐升起了一股股浓烟,味道刺鼻,许久不散,原是那两具尸体已经被化尸水化去,只一眨眼的空儿,两个人竟然就这样完全消失不见。
此化尸水果然神奇,只是会制作这化尸水的人更是厉害,连这种东西也能制得出来,想来为人更是狠毒,也难怪云之会如此害怕了!
"你也知道,当初我是偷溜出来的,还顺了不少好东西,若是真的被师父抓到,你觉得,以他的脾气,能放过我么?"云之瞟了一眼那被化去的两具尸体,除了两件被化尸水腐蚀的不成样子的衣裳外,再无其它。
夜溟想了想,点点头道,"确实得想个好法子,不然若是失去了你,这日子可就太无趣了。"
"喂,夜溟,你不是吧,我帮你这么多,你竟然说少了我就只是太无趣了,喂喂喂,你不会有了钱无双就见色忘友吧,太忘恩负义了吧,你别走啊,喂..."云之闻言,立时大怒,想当年他冒着多大的危险从师父那里逃出来,就是为了帮夜溟,现如今什么都帮完了,夜溟却这样对他,当真是太可恶了。
可惜,他的话还没说完,夜溟就已经不耐烦的飞身而起,他明日还有事要做,没功夫跟云之废话。
云之见他离开,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哎,是不是这所有的人都有了女人就忘了兄弟,那我呢?"
正当他在思考这个对于他来说很严重的问题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一声声飘渺的哭声,而且还像是女人的哭声,立时将他吓得身子一抖,转头四顾,并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他方才刚刚将两个人给化了,现如今就真的变成了鬼来找他算帐了么?
不是吧,这也太可怕了,他再看了看附近,当真没发现有人,而那哭声却越来越近,不行了,他撑不住了,转头冲着夜溟离开的方向大喊道,"夜溟,你等等你,啊,有鬼啊,好可怕!"
待他也飞身离开后,便见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一个长发飘飘的女鬼,咳咳,女人很是不雅的甩了甩头,一抹脸上那乌迹斑斑的黑印,鄙视的看向云之离开的方向低骂道,"呸,还以为是个胆子大的,竟然这样胆小,不就化了两个人嘛,至于吓成这样嘛,看来师父让我找的人就是他了,敢偷师父的化尸水,哼,信不信下一刻要被化的就是你!"
说完,她便将身上所披的一件黑呼呼的外袍脱去,露出那一件艳丽的红裙,而后,她又掏出水袋来,将帕子浸湿,仔细的擦干净自己脸上的脏污,顺便梳理了自己那及腰的长发,转眼间,便由一名黑漆漆的恶鬼变作了红袍艳丽俏佳人。
那如柳眉般细细的弯眉下一双细长的凤眸带着冰冷的寒意,虽是笑着,那笑意却未达眼底,挺俏的鼻下一张粉嫩的小嘴,将那艳丽压下几分,多了几分俏皮,白净的脸庞上更多的却是未经俗世沾染的干净纯粹。
如此绝代佳人,当真是惊艳了不少男鬼女鬼,咳咳,她不自在的轻咳了声,若真有鬼,她早就变成鬼的口中餐了,在此地也算埋伏了数日,都怪师父那个老糊涂,算错了这个逃跑的师兄会来的日子,不然她也不会在这里待这么久了。
等她将师父丢掉的东西全都收回来的时候,便是她这个可恶的师兄的死期,哼,云之,等着本姑娘!
月色下,一抹艳丽的红一闪而逝,整个乱葬岗再度归于平静,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
月亮渐渐东沉,一抹更艳丽的红自东方慢慢升起,新的一天从现在开始,钱府中人起得比平日要早些,因为钱老爷与夫人要出远门,府中所有人都早早起身相送。
钱老太爷与钱二老太爷更是送上一些补品,若有似无的鼓励钱老爷要尽力而为,不能半途而废,弄得年纪一大把的钱老爷老脸一直红个不停。
钱无双则与娘亲说着悄悄话,鼓励娘亲放开些,不要太过拘谨,还笑着说她想要个弟弟或妹妹,无论是什么,她都会喜欢。
钱李氏被女儿的话说得亦是脸红不已,待钱老爷与钱李氏坐上马车,二人的脸都红得像熟透了的桃子一般,虽是有些不好意思,但仍旧亲密的紧握双手。
经过这些事,他们的心靠得更近了,二人深深对望,一时竟无法移开眼睛,马车徐徐向前行进,钱李氏靠在钱老爷的怀中,幸福而甜蜜的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