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穴道被封,无法动弹,听到那水榭爆炸之声后便已知莫涯的打算,他在心里呐喊着,不要,可是却已经太晚了!
他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以莫涯的性子,定会选择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方法,而一定会保住他的!
他愤愤地瞪着抱住自己的霓裳,为什么要丢下莫涯,为什么,莫涯不是将所有内力都给了她么,为什么要丢下莫涯,爷爷!
泪水不住的掉落下来,云之只觉得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尤其是胸口的位置,更是痛得无以复加!
霓裳不顾他的愤怒,更不顾自己身上的伤隐隐作痛,只一心想把他带到后院,只要赶到后院,自密道出去,便可安然无恙了。
夜溟有些奇怪的看着霓裳走路的姿势,总感觉有些怪怪的,方才跃出来时,他自是轻松的,但是霓裳一个女子,纵使武功再高强,抱着一个不能动弹的云之跃出来,定会不便,难不成她受伤了?
可是现下的情况不容得他细想,三人一路奔回后院,发现这里也早已进行过一场厮杀,只是邪教众人没有料到这里还有人,所以只派了极少数的人过来,那些人已经被逍遥与夜华全数诛杀。
见状,霓裳和夜溟皆松了口气,三人进入后院,霓裳便向夜溟喊道,"赶紧将那位小姐带出来,我们立刻就走。"
夜溟闻言,忙飞身回了房间,将仍旧昏睡不醒的钱无双抱出来,而后几人一同随着霓裳向着前方而去,途中逍遥想要将云之接过来,霓裳却怎么也不肯松手,仍旧死死地抱住云之,似乎一放开,云之就会不顾一切的冲回去一样。
几人一同进了后院的一间房,云之看着眼前的布置,竟然是自己平日里所住的房间,而霓裳轻车熟路的跑到内室里,在床前停下,随手将床头的一个瓷器扭动三下,那床竟然就这样打开了,而后便有一个通道出现在众人面前。
霓裳率先抱着云之跳下去,而后便是夜溟抱着钱无双,夜华跃下去后,逍遥再看一眼那机关,在跃下去时同时出手将那瓷器打破,立时那床便重新回归原位,这样一来,便无人可将这机关再度打开了。
霓裳一路狂奔,直到出了密道,看到那早就安排好的马车后,她才将云之抱上马车,自己如脱力般的躺在一旁,她身上的伤已将衣裳染湿,但是因为她原本就穿着火红长袍,所以看不出来。
夜溟抱着钱无双走进马车后,将钱无双放在软榻上,夜华与逍遥则坐在外面,警惕的看着周围,逍遥驾车,夜华则不时的注意起四周的动静来。
夜溟刚要为云之解开穴道,霓裳却突然出声道,"你现如今替他解开穴道,他只会冲回去,还是待他平静一点再解开穴道吧。"
闻言,夜溟转过头来看向她,只见她的脸色有些不对劲,方才便感觉到她的步子似乎有些不妥,现如今再仔细看去,便发现她所躺的那一片地方竟有血缓缓流出,他顿时便明白过来,她竟是不顾自己受伤,而一直保护着云之。
"你受伤了。"他走过来,想要为霓裳治伤,却听到霓裳拒绝道,"小伤,不碍事。"
她咬牙强忍着,跃出来时,因为要保护云之,所以她便以自己的身子当作护盾,为云之硬生生的承受了一切,而她所跌落的位置下正有一块尖利的石头,她的后背已被那石头划开,此时那血正不停的流下来。
"都将衣裳湿透了,还叫小伤?"夜溟闻言,上前一步,一眼便看穿那火红的衣裳早已被鲜血染透,要不然颜色也不会如此的暗沉!
"我没事。"霓裳仍旧强忍着不让夜溟碰,在她看来,男女授受不亲还是要遵守的,虽然她并不在乎这些。
听到二人的对话,再看向霓裳身下那被血染红的地方,云之方才还气愤不已的心渐渐有了转变,莫涯那个样子,别说要救他出来,就算当真自己不顾一切的冲回去,也是拉不回倔强的莫涯的。
而霓裳,这个与自己不过相处两日的师妹,竟然当真为了莫涯的托付而如此对自己,这让他不禁有些惭愧。
爷爷去了,难不成他还要失去霓裳,对爷爷来说,霓裳应该也算是他的孙女吧,不然也不会将毕生内力全给了霓裳,还让霓裳照顾自己一生。
"..."他有些不自然的轻声哼了哼,因为被封住穴道,所以没办法说话,只能发出声音表示自己的存在。
看着他祈求的看向自己,夜溟亦明白了几分,便走到他面前问道,"为你解了穴,你会跑回去么?"
云之痛苦的闭上眼睛,表示他不会,因为这个时候再回去也是枉然,他现如今要珍惜的是霓裳。
"好,我为你解开穴道,但是你若敢伤害她,我也会再度封住你的穴道的。"夜溟见状,便知他心境已变,但仍不太放心的叮嘱道。
云之猛地睁开眼睛,瞪了他一眼,表示自己不会这样做,夜溟笑着摇摇头,为他解开穴道,便走到另一边去,静静地陪着钱无双。
穴道刚一解开,云之便立刻起身来到霓裳面前,上去便给了她一巴掌,愤愤的道,"这一巴掌是因为你不让我去救爷爷!"
霓裳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有些晕了,呆呆地看着他,不知所措起来。
夜溟闻声,正准备回头,却听到云之警告道,"不准回头,我要为她治伤!"
听到这话,夜溟才放下心来,看来云之没有被仇恨冲昏头脑,霓裳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己,当时那个情况,若自己是霓裳,也会如此做的。
霓裳仍旧呆呆地看着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打自己一巴掌,自从跟了莫涯之后,她便再也没被人打过,这一掌竟打得她有些头晕目眩,反应不过来了。
"嘶啦!"一声,云之将她的衣裳撕开,露出她那被鲜血染红的后背,天哪,那一道长长的骇人的伤口竟有半个手臂那么长,而且看上去还挺深,鲜血不住的从伤口流出,她竟然还能一直抱着自己撑到这里来,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只因为爷爷的嘱咐,所以便如此拼命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