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恨入骨髓的爱恋
李小婉脑袋轰鸣,她努力告诫自己,一定要保持清醒,现在唯一能肯定的就是,用力扯住自己头发、用力把自己禁锢在冰冷怀抱里的不是别人、正是风聆筝,他的气息太浓烈,经过长时间的相处,李小婉早已将他身上的味道熟记于心。
“痛...”李小婉哽咽着道,头皮处传来的撕裂般的疼痛让李小婉已经快无法承受,她甚至能清晰的听到自己头发被扯下来的声音,嘴唇上更是火辣辣的疼、还有脖颈上,像是被刀割一般。
李小婉想使劲推开面前的大山,可是和以卵击石没有区别。
论身高、风聆筝也高不到哪里去;论体型,两人几乎相差无几。
也许,男人真是一座山、而女人只是一潭水。
最让李小婉不解的是:从风聆筝身上闻不到一丝的酒气,他不是借酒装疯,究竟是为什么,要这般折磨自己。
李小婉仿佛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在滴血,是不是自己快要死了,不过死了也好,就能见到天堂里的爸妈、和天堂里的爸妈团聚。
锥心刺骨般的疼痛,再加上一记响亮的耳光,以及被硬塞进车里后、头部撞到车框处传来的无法言喻的痛楚,彻底把李小婉从死亡的幻觉中拉了回来。
李小婉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再借着车内微弱的光亮,放在自己的眼前瞧了瞧,没有血迹。
顺势而下,再用食指放在自己的嘴唇上沾了沾,轻轻一碰、都是皮开肉绽的疼,拿到鼻前嗅了嗅,已经不用再看,那是血腥的味道。
现在的自己应该不成人样了吧!
李小婉没有去追究风聆筝为何如此盛怒、为何要前有未有的这样欺凌自己,因为她能感觉出此时风聆筝的心在滴血,而她自己又何尝不是。
李小婉不愿意出声责问的另一个原因,也是在害怕风聆筝会对自己再次施以非人般的折磨。
两人一前一后的上了二楼、进了房间。
即使在承受着强大的心灵折磨和身体凌辱下,李小婉也依然不敢忘记她和风聆筝的约定,她要等着风聆筝换下衣服,然后拿去帮他洗干净。
一年的日子就已经足够难熬,依照今晚这种情况,要再过上两年,那自己还有人样吗?
“风董,麻烦你把衣服换下来,我好拿去浆洗。”李小婉觉得自己好低贱。
“看来你还算识相,记住,今晚只是你噩梦的开始。”风聆筝毫不掩饰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李小婉没有说话,默默地转过了头,她用力擦去了眼睛里的泪花,阻止它往下掉。
离一年之期,就只剩下三百天,李小婉在心里默默的安慰着自己。
在这三百天里,只要每一天多加小心、每一天多忍一分,就会平安无事的,等期限结束后,自己立马离开如同牢笼的风家,这一生再不踏入A市半步。
趁风聆筝去洗浴换衣服的时候,李小婉挪动着无比沉重的步子,往梳妆台走去,她不停的说服自己:只要人还活着,就没有什么不敢面对的。
她努力让自己抬眼,看着镜子中已经不成人样的自己:披头散发、嘴唇肿胀,雪白的衣领上布满了斑斑点点,如同嘴唇上的血迹、早已干涸。
掀开衣领,与其说是疯狂的吻痕,不如说是被啃咬后留下的牙印。
李小婉连连摆头,想要努力让自己忘掉刚才那场恐怖的经历,可再也挥之不去。
在无法辩驳、又无法反抗的情况下,暂时对自己最好的选择就是静下心来、安安心心的睡一觉。
现在已是凌晨一点,浓浓的困意渐渐袭来,李小婉始终保持着站立的姿势,自己不能就这样睡去,还有衣服在等着自己去洗。
再次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李小婉大感不妙,风聆筝的规定是不能隔夜洗衣服,那凌晨一点不就意味着已是第二天,他会无情到把他自身的问题算在自己的头上吗?
会还是不会?李小婉拧紧了自己的衣角。
听着浴室里的冲水声已不再,李小婉鼓足勇气走到浴室门外,等着里面的人出来。
伴随着浴室门的打开,一阵香气扑鼻而来,没有刺鼻的味道,反而让人觉得异常舒适。
李小婉经过短暂的愣神后,大着胆量问道:“风董,你会把今天未洗的衣服算成我的过失吗?”
风聆筝没有立刻回答李小婉的问话,而是一手推开李小婉,大步往床边走去。
李小婉不自觉的身子趔趄,差点撞在一旁坚硬且冰冷的墙壁上。
几乎就在同时,风聆筝给出了一个肯定的答复:“不会。”
谢天谢地!李小婉赶紧走到浴室,把风聆筝刚换下来的衣物全部拿到一楼的洗衣间里去洗。
犹记得莫管家提过,说风聆筝的衣物不能用热水冲洗、最好是用凉水冲洗、更不能留下褶皱。
因此,熨烫的工作也是由李小婉一个人负责。
寒冷的冬季、刺骨的冰水,李小婉的双手在浸泡后,变得通红,快要失去知觉。
她强忍着心中的委屈,将风聆筝的所有衣物一件件的清洗干净,然后才拖着疲惫的身躯,上了楼。
推开房间门,非常平稳的呼吸声,他倒是睡得很踏实。
李小婉和衣躺下,拉过被子、昏昏沉沉的睡去,一夜噩梦缠绕。
清晨醒来、床上已空无一人。
李小婉起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跑到梳妆台前去照镜子,比起昨晚自己那副骇人的模样,要稍微好一些。
可今天是第一天去驾校,总不能以这副要死不活的面目去见人吧!
想给薛教练打个电话请假,又不太合适,再说就一个月的时间,每一天都是宝贵的。
李小婉急中生智,洗漱完毕后,在自己的行李箱里翻出了一个许久未用的口罩,只有在自己感冒咳嗽得很严重时,才会戴一下,想不到今天又能派上用场。
李小婉特意为自己挑选了一件深色高领毛衣,洗漱完毕后,再戴上口罩,看着梳妆镜中的自己、掩饰得很好、没有丝毫的痕迹。
匆匆下了楼,被莫管家叫住:“小婉小姐,您不吃早餐了吗?”
“芬姐,谢谢,不用了哈,我要赶着去练车。”再饿也得忍着,不能让别人看出端倪,等练完车后,借口去买点什么干粮,偷偷的回到房间里吃。
莫管家也没再说什么,尽管她心存疑虑,李小婉为何会突然间戴个口罩出门。
有些时候,不挑明才是对别人最好的尊重。
出了别墅大门后,李小婉看见离别墅大概二十米左右的距离,停着一辆教练车。
她兴奋的小跑过去,在那一刻,她忘记了所有的伤痛。
“薛教练,怎么是您亲自过来接我?”李小婉受宠若惊。
“我正好来附近办点事,就顺路过来接你。”薛珍脸上溢满了幸福的笑容,唯有幸福的人才会时刻把笑容挂在脸上。
“谢谢薛教练,您来多久了?”李小婉过意不去,一看薛教练就不是刚来的,她或许是为了不打扰风家的人吧,所以没有把车开到别墅门口。
“小婉,别有心理负担,我也是刚来不久的,对了,你怎么啦?”薛珍用手指了指李小婉的口罩。
“不好意思哈,薛教练,昨晚没盖好被子、早晨起来有些咳嗽,许是感冒的缘故,因此,为了自己也为了大家好,这几天都把口罩戴上。”希望薛教练不会怀疑。
“小婉,你想得真周到,对了,这是理论考试的书籍,你这几天抽时间多看看,或者也可以在网上多练练试题,等基本次次都能考到九十多分的时候,就告诉我,我去给你安排科目一考试。”薛珍不想给李小婉施加太大的压力。
“行哈,我一定认真看。”李小婉接过薛珍递过来的理论考试书,抱在自己的怀里,就像怀抱着对明天的期待。
来到驾校后,由薛珍亲自手把手的教李小婉最基本的操作要领。
“筝,我怎么看你今天总是无精打采的。”于非蓝坐在风聆筝的办公桌对面,看着他心不在焉的表情道。
“昨晚没睡好的缘故吧!”风聆筝打起精神,奋笔急挥,在一份重要的文件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行啦,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再继续工作,正好黄总邀约我俩一起去打高尔夫,顺道散散心吧!”于非蓝不由分说的把风聆筝从座椅上拉起。
“依你吧!今天我把自己交给你。”风聆筝没有拒绝,他也想要给自己找一个舒缓的缺口。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自己好友的心思,他已从白庭羽嘴里得知,想必小婉昨晚一定吃了不少苦头。
现在也不适合打电话去安慰她,就让她一个人先沉淀沉淀吧!
风聆筝再过分,也不会毁了她的清白之身,这一点,于非蓝坚信。
是的,自己再憎恨她、再厌恶她,也不会去把男女之间最薄的那层纸捅破,因为自己根本不屑、她也根本不配,风聆筝心里想的和于非蓝一样。
风聆筝不是一个多情、也不是一个滥情的人,更不是一个‘色’字当头的人,他既不风流、也不下流。
为什么你们偏偏是亲姐妹?为什么在你走后、老天要把你亲妹妹送到我身边?我风聆筝不要这样的补偿、也不缺这样的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