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婉晴跟晏政卿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她点头,“我不是你们背后的主子,不会杀人如麻,只要你把我想知道的说出来,我就给你想要的。”
晏婉晴的条件太心动了。
刀疤男愤怒地吼,“你们这群王八羔子忘了我之前跟你们说过什么了吗?”
刀疤男的眼珠子瞪得特别大,试图震慑住几个人,“你们今天要是敢说一个字,等走出这里,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刀疤男的手段令人生怖,男人们闻言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晏婉晴给阿森一个眼神。
阿森表示理解,拿起胶带把刀疤男和另外一个人的嘴巴粘上。
晏婉晴继续道:“你们不用害怕,我事后把你们送到安全的地方,就连你们的主子都找不到就更别说他了,他不会把你们怎么样的。”
晏婉晴说话算话,她会给他们想要的东西,前提是得看他们给的东西是不是他想要的。
晏婉晴问:“工厂失火的事情是不是你们做的?”
男人和盘托出,“是我们做的。”
他们那天跟高建新喝酒,故意把他灌醉。
高建新说自己的酒品好,其实他喝醉后,嘴巴没有把门的,问什么说什么。
尽管晏婉晴严防死守,他们还是从高建新嘴里问出可以爬墙进工厂的地方。
接下来就是晏婉晴猜测的那样,几个人里应外合地放火,又让厨房泡水,趁着混乱原路逃跑。
“把你们爬墙的具体位置告诉我。”
男人如实告诉晏婉晴,她转而给高新成打电话,“高叔,你今晚在工厂吗?”
“麻烦你帮我看一下咱们厂子后面的围墙有没有一处没插玻璃碴。”
工厂的围墙建的很高,晏婉晴担心有小偷翻墙,便弄了点玻璃碴插进去。
高新成挂了电话去查看,很快,他的电话就返过来了。
“我刚才搬梯子爬上去看了一眼,的确没有玻璃碴。”高新成想不明白,“当初跟施工队说好了全都插上,他们怎么把这里露了?”
因为围墙太高,所以工厂建好之后,晏婉晴没有验上面,没想到自己的疏忽给了他们机会。
只是高建新如何知道那里没有玻璃碴呢?
晏婉晴不知道想到什么,神色惊变,“二哥,你快开车带我去一个地方。”
晏婉晴走到半路,突然想起来什么,她走到阿森面前,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耳语。
阿森郑重道:“晏小姐,这里交给我,你就放心吧,不会出现任何差池的。”
晏婉晴跟晏政卿急匆匆地离开,两个人去了高建新地家。
漆黑的街道,只有高建新家亮着灯光,不断有人进进出出,晏婉晴心里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她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出痛苦的哭声。
“他爸,咱们家才刚过上好日子,你怎么就走了呢?”
“孩子还没有成家,你还没有当上爷爷,怎么就把我们娘俩给丢下了呢?”
“呜呜呜呜……”
晏婉晴听出来了,哭丧的是高建新老婆的声音。
她之前去工厂给高建新送饭,晏婉晴见过一次。
晏婉晴纤柔的身体不颤而栗,垂在身侧的双手紧紧捏成拳头。
旁侧有急匆匆的脚步声,是高新成。
晏政卿问:“高叔,这么晚了,您怎么过来了?”
高新成气喘吁吁地说:“我刚挂了婉晴的电话,就有人给我打电话说建新……去了。”
高新成一度哽咽,他的几个兄弟里面,他跟高建新的关系最好。
今天白天还去他店里买卤肉的人,今天晚上就离开人世了,高新成不相信,也接受不了这个打击。
高新成的话证实了晏婉晴的猜测,高新成真的出现意外了。
晏婉晴安慰道:“高叔,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高新成不愿意相信,“我不相信我兄弟的命这么脆弱,他今年才四十多岁,大好的年纪。”
晏婉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不管她说什么都缓解不了亲人离世的悲伤,他们在门口陪高新成站了一会儿。
半晌,高新成终于鼓足勇气进去。
晏婉晴搀扶着他。
他们一进门就看见灵堂里大大的奠字,下面高建新的遗像和冰棺,高新成看见冰棺里的人,所有的情绪土崩瓦解,他抱着冰棺崩溃大哭。
“建新,你怎么了,你为什么要躺在这里面啊。”
晏婉晴受到高新成的影响,鼻头酸了酸,她郑重地鞠上一躬,过去上了一炷香。
高建新的老婆看见晏婉晴,眸光闪了闪。
她这一轻微的小动作没有躲过晏婉晴的眼睛。
晏政卿去外面转了一圈,成功打听到高建新的死因。
“高建新的身体很健康,街坊邻居都说他壮的跟牛似的,一年四季连个药片都不吃,谁知道晚上喝了点酒就摔倒在地上猝死了,还是他老婆下班回家才发现的。”
晏婉晴眉心拧的死死的,“二哥,我怀疑高建新的死有隐情。”
如果没有今晚那一出,她也许会怀疑高建新是喝醉摔倒猝死的,但是他跟金开元沾上了关系,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
晏政卿也不相信。
但是问题来了。
“他的家人不会同意你做尸检的。”
虽然现在的人思想比以前开放多了,但对去世的人多多少少有些避讳,不想扰了他们最后的清净。
晏婉晴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她才会觉得这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晏政卿扫到一旁跪坐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人,“婉晴,你可以从高建新老婆身上找突破。”
他们是两口子,就算高建新什么都么跟她说过,她应该也能看出高建新的异样。
晏婉晴也是这么想的,“今晚就算了。”
高建新刚离开,他老婆正是最伤心的时候,她还是不往别人伤口上撒盐了。
两个人跟高新成说了一声便离开了。
高新成突然追出来,他眼眶红肿,“婉晴……”
他没说话,晏婉晴却看懂了他的意思,晏婉晴说:“高叔,你不用操心别的事情,一切有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