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学，李沁雪拖着陈茉琳等晏婉晴走了之后才走出教室。
“你等着看，那二流子一定就在学校外面的杨树下等她。”
李沁雪不止一次见晏婉晴上了江默的车子。
她听姑姑说过，江默不是什么好东西，千万别招惹，谁招惹谁倒霉。
陈茉琳看到晏婉晴纤柔的身子走到杨树下，她对面站着一个高大强壮的男人。
男人抬手摸了摸晏婉晴的发丝，动作很宠溺，接了她的书包挂在车把上。
尽管离得很远，陈茉琳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江默。
江默身上总是有一种特殊的气质，让人一眼就能认出。
她一直都知道晏婉晴跟江默关系好。
晏婉晴每次去复诊都是江默陪她。
而且江默并不是什么二流子，她常常听到爸爸提起江默，总是赞叹不绝的语气。
他是个很有能力的年轻人。
爸爸甚至断言，江默用不了两年，成就会超过他。
陈茉琳看着李沁雪，越发觉得她是个满嘴跑火车的人。
“你说那个男人是二流子？”
“对啊。”
陈茉琳无奈地笑，“那你就这么认为吧！”
苗艳红亲自来接陈茉琳放学，她坐在自行车的后座。
“妈妈，我今天听说了一些关于婉晴的事情。”
“什么事情？”
“原来婉晴从小就没有爸爸，而且她母亲生她的时候难产，她是跟外婆长大的，后来外婆去世，又寄居在舅舅家里。”
陈茉琳猜测，“而且我觉得，婉晴的舅妈对待她应该不好。”
晏婉晴的舅妈是李沁雪的姑姑。
李沁雪这么编排晏婉晴，她姑姑待婉晴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
苗艳红感叹了一句，“原来婉晴的身世这么可怜。”
苗艳红回去把女儿的话讲给丈夫听，陈方庭了然，“怪不得婉晴不让我们给她送锦旗，甚至连自己会医术都遮遮掩掩。”
包括上次给谢建国找工作都很奇怪。
现在一切都有了解释。
苗艳红一生都顺风顺遂，没结婚的时候父母兄弟疼爱，结婚之后老公疼爱，还生了一个乖巧听话的女儿。
听到晏婉晴的身世很心疼，“老公，我看茉琳很喜欢婉晴，而且我也喜欢婉晴那孩子，不然咱们收她为干女儿怎么样？”
“我没意见，你问问女儿和婉晴的意见。”
陈茉琳当然没意见，“我早就觉得一个人孤单了，而且你们认婉晴为干女儿，我就可以有一个当中医的姐姐了，想想都很开心。”
“等我改天见了婉晴问问她愿不愿意。”
她经常看见晏婉晴在电缆厂门口徘徊，好像是在等慕远山。
慕远山也是个怪人，他上次送她女儿去医院，她感谢他，想让他去颗粒厂做工，给他一个不错的职位和薪资。
慕远山拒绝，也没要任何的答谢。
……
晏婉晴还不知道自己将有干爸和干妈。
她扶着江默的腰，“江默，你知道谁转到我们学校了吗？”
“陈茉琳。”
江默说的是肯定句，晏婉晴诧异，“你怎么知道？”
“我前两天听方庭哥说女儿要转学的事情了。”
陈茉琳不去镇上中学上学，陈方庭想带女儿去县城，可陈茉琳死活不去，吵着闹着要去丁曹庄中学上学。
她能去，还是江默找的关系。
“她今天是不是一天都黏着你？”
陈茉琳去丁曹庄中学就是冲着晏婉晴去的，她那么喜欢晏婉晴，还不得天天黏着她？
“并没有。”
“嗯？”
“她是李沁雪的同桌，今天一整天都跟李沁雪在一起。”
放学的时候，两个人也是一起走的。
“那丫头是个机灵鬼，而且她辨别是非能力很强，她不会跟李沁雪交好的。”
晏婉晴听到江默熟稔的语气，胸口闷闷的，像是有一颗很重的石头压在上面了一样。
“你跟茉琳很熟吗？”
“还行吧！”
他跟陈方庭关系不错，偶尔去他家里吃饭，每次都能见到陈茉琳，是个三观正的女孩。
“哦。”
晏婉晴的心情忽然就低落了下去，也不说话了。
江默总觉得晏婉晴过于安静了。
他回家把煎好的中药给晏婉晴，晏婉晴拎在手里就走，江默挽留，“我昨天去镇上买了点砂糖橘，挺甜的，吃几个再回去吧？”
“不想吃。”
晏婉晴闷闷地说了一句。
江默又问：“那我给你抓几个放书包里，晚上想吃了吃几个润润嗓子。”
“不了。”
晏婉晴走了。
江默拧眉看着她的背影，总觉得她心情突然变得跟失落，为什么？
瞎婆婆从屋子里出来，“婉晴走了？”
“嗯。”
瞎婆婆没好气地问：“你怎么没让她进来坐坐啊！”
“她今天心情不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江默也挺纳闷的。
“是不是小日子快来了？”
瞎婆婆小声嘀咕了一句，江默正好听见。
“什么小日子？”
瞎婆婆听到孙子粗沉的声音才想起来孙子是个男人，这种话题跟他说了不好。
“没什么。”
瞎婆婆没说完，江默却放在心上了。
他第二天去镇上的时候问了见多识广的付鹏，“我问你，小日子是什么意思？”
付鹏一脸懵，“什么小日子？”
江默想了想又道：“小日子快来了。”
“噗……”
付鹏看着江默一本正经的样子，忍不住捂着肚子哈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付鹏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老大，别告诉我你连小日子都不知道是什么？”
被取笑的江默脸瞬间就黑了，“我不知道很奇怪吗？”
“不奇怪不奇怪，谁让你平时接触的都是一帮大老爷们。”
付鹏不敢再笑话江默了，强忍着笑，“你是不是在说一个女孩或者是女人？”
江默：“女孩。”
“好吧！”付鹏左右环顾，把江默拉到没人的角落，“小日子就是女生每个月都会有的那几天。”
江默知道了，他耳根子顿时就红了，轻咳一声，“这个会导致心情不好吗？”
“一般情况下，小日子快来的那几天，女生的情绪会敏感多变，你要多多体贴，多多关心。”
江默问：“怎么体贴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