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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陆:新的希望

蝼蛄 良士蹶蹶 2514 2024-11-17 17:57

  “没事,这点你别担心,时辰不早了,赶紧出发吧,我们去山坡上,你和你喜姨去河边。”犬在那看着场地前的路说。

  窦冕用力的点了点头:“犬叔,你和师傅多找烂草堆,还有湿地,我和喜姨先去了。”

  窦冕说完拉着喜丫,两人沿着后院的墙边,边走边用棍子翻两旁的草堆。

  喜丫还没到河边,身边的竹篓已经装了十来条,窦冕看着自己的竹篓里就装了四条,心里特郁闷。

  “你啊,别心急,眼睛看的仔细点,你那么着急咋行?这就跟干农活一样,心急干不好。”喜丫脸上满是慈爱的说。

  窦冕静下心,沿着路边的腐草垛和石头下面的湿地翻找,还真别说,抓蚯蚓的速度挺快的。

  窦冕和喜丫没抓多长时间,夜色边渐渐褪去,天空呈现灰蒙蒙的颜色,火把的光亮随着时间的推移不再显得那么明亮。

  窦冕瞧着自己和喜丫身前的篓子,抬头看了看渐渐露出光的东方,不由自主的小声说:“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还真像那么回事。”

  “在那嘀咕啥呢?”喜丫拍了下窦冕的头。

  “喜姨,没啥,我在想今儿是不是让犬叔把头给我剃一下,都发长了。”

  “都半大小子了,剃了不好吧。”喜丫小声的说。

  “不跟你说了,我回去跟犬叔商量,咱们回了。”窦冕说完开始往前面那条通向半坡的路走去。

  喜丫跟在窦冕身后,时刻注意着窦冕脚下踩得位置,一直等到窦冕上了半坡上的大路,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窦冕刚要蹲下歇息的时候,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今儿可是大丰收啊,如果真跟冕儿说的一样,王兄,家里后半年能好过一些。”

  “哎!道长这话说的,还是你教的好。”

  窦冕一听是师傅襄楷和犬叔在说话,但一听犬叔这么说,心里一阵腻歪,腹诽道:“就昨天才拜的师,你一回来就和你聊大半夜,他教我啥了?”

  喜丫拉着窦冕跟在襄楷身后半步,缓步向前走,犬忽然转过头:“冕儿,你说你让弄这么多地起翘,两个圈能养的下不?”

  窦冕听到“地起翘”愣了一下,几个瞬息他想明白可能说的是蚯蚓的别名。

  “犬叔,其实不是啥大问题,肯定能行,就是我们要把牛圈和猪圈合到一起,上面还要用树叶子搭阴凉,每天再撒一些水就行了。”

  喜丫低下头看着窦冕:“冕儿,这又是合一起又是搭树叶子,还洒水,啥意思?”

  窦冕抬起头,露出一副阳光的笑容:“蚯蚓那东西喜阴、喜潮湿,而且喜独处,母子不同穴。”

  “你咋知道的?”喜丫问。

  “听说的啊,蚯蚓还是雌雄同体,异体繁殖,所以我想把两地连在一起,中间用翻松的陈粪,垫一下就行。”

  犬转过身,从喜丫手上拉过窦冕,用着满是泥土的手在窦冕头上揉起来:“婆娘,早上我先把冕儿这活干了,中午再去砍树。”

  “行,孩子的事要紧,随你。”喜丫随口说。

  犬夫妻在那有一句没一句的聊起来,窦冕插嘴道:“犬叔,我想等会把头发剃了。”

  “啥?剃发?不行不行,那是人的魂,怎么能乱剃。”犬当下一个劲地摆手。

  襄楷转过头来,看着窦冕:“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为何不想蓄发?何况剃发在现在属于髡刑,为何想要这么干?”

  “凉快啊!”窦冕理所应当的说。

  襄楷唰的一下吊一个大长脸,严肃的说:“礼记曰:身也者,亲之枝也,敢不敬与?不能敬其身,是伤其亲;伤其亲,是伤其本;伤其本,枝从而亡,此伤身体之行,岂可如莽撞?”

  “师傅,没事,我也就这几年剃,等过两年到了蓄发年纪再蓄也不迟啊!”窦冕有点无奈的回道。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谨遵师命。”窦冕一副受教模样。

  等着众人都到了屋前,没人去请洗自己,一起往后院坎下的牛圈走去,众人陆陆续续将竹篓里的蚯蚓倒在地上,关上栅栏退出来。

  一直蹲在墙角的老母鸡,看见地上倒了一堆蚯蚓,兴奋的从窝里跳出来,身后一群只会“叽叽”的鸡仔跟在屁股后面,就着地上蚯蚓啄起来。

  窦冕跑回后院,用水瓢端了一瓢水,打开牛圈的栅栏,用小手伸在水瓢里往地上洒水,如此来回了两三次,终于地上撒的湿漉漉的。

  窦冕一首提着水瓢,摇摇晃晃的走到院子里,感觉身体又困又乏,一屁股瘫在地上,半天没缓过神。

  喜丫来后院打算舀水,刚从屋里出来就见窦冕没精打采地坐在地上,赶紧跑上前抱起窦冕。

  “冕儿没事吧?你这孩子怎么了?”喜丫担心的问。

  窦冕有气无力的挥了挥手:“早上没睡好,累的,喜姨,我有点饿,要吃东西。”

  “好,那行,我先去给你热饭去,你等下啊!”

  喜丫拿起地上的水瓢,走到水桶边把水瓢洗了下,快速的舀了两瓢水倒在水桶边的陶盆,大喊:“老头子,快来端水,我给孩子热饭去。”

  正在屋里和襄楷说话的犬一听喜丫这么喊,拾起身冲进后院,有点焦急的说:“婆娘,孩子咋了?”

  “孩子累了,坐那正在休息,我去给做饭去。”

  犬走过来,摸了摸窦冕的头,又摸了摸窦冕的肚子,迅速站起身,抱着陶盆走进屋里。

  没过多久,襄楷提着自己湿漉漉的双手走到窦冕身边,特没风度的在衣服上擦了擦。

  襄楷蹲下身子,拿手撑开窦冕的嘴,看了下舌头,有摸了摸窦冕的头,眉头皱了皱,有点不确定的伸着三根手指搭在窦冕的左手手腕上。

  襄楷提起手指,抱起窦冕走进睡觉的卧室,然后将窦冕小心的放在草垛上。

  犬满脸惊恐的问襄楷:“道长,不知孩子是什么毛病?”

  “没啥大毛病。”襄楷伸出右手压了压示意犬安静下。

  襄楷看着窦冕,用手搭在窦冕的头上轻轻的揉了揉:“冕儿这是之前的病根,气血两虚导致的中气不足,没啥事,每天多喂点鱼汤,我中午去挖点药材回来给他熬下,差不多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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