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冕抱紧犬,小声的说:“我找到家里人了。”
“你是说窦家面粉铺就是你家的吗?”犬紧张的抱起窦冕问。
窦冕没有说话默认的点了点头,犬紧紧的抱着窦冕,小声的道:“冕儿不会离开我们吧?”
窦冕拍了拍犬道:“不会的犬叔,现在在家里过得好好的,要回也得等几年再说。”
“那就好,那就好!”
犬说完后便紧张的把窦冕紧紧抱着,就像担心手中的宝贝飞走了一样。
过来好长一会,犬平息了心情,放下窦冕:“冕儿,这面粉怎么做饭?”
窦冕想了会说道:“面的做法有很多,不过现在先不想那么多,犬叔,咱们干一件事去。”
窦冕说完便用力拉了拉孩子坐着的犬,犬站起身,跟着窦冕走出院子。
窦冕带着犬走进厨房,身后走进来两个学徒,窦冕指了指稀奇古怪的食具:“你俩把这些拿上,带着我们去铁匠铺。”
两个学徒莫名其妙,但因为之前的师傅教导过,所以不多问,轻手轻脚的去下食具,端在身前,摇摇摆摆的走在窦冕前面出了酒楼。
学徒走在前面拐了几个弯,走进一条小巷子,两个学徒不约而同的站在一座石屋旁停下了脚步。
窦冕从学徒身后钻出来,仔细打量了一下这间看起来有点像铁匠铺的房子,房子四面通风,仅仅用四根比自己大腿还粗的木头搭的架子坐柱,上面搭着一层层的薄石板,看起来都不怎么安全。
窦冕站在房子外面,对着屋里大喊道:“请问铁匠师傅在吗?”
正在屋子里忙活的一老一少两个人齐齐地停下手中的动作,一个头发有点黄白,但胳膊和身体全被黝黑色肌肉包裹的壮年人,放下手中烧的通红的铁具,从火炉旁走出来。
“我就是这老板,邓叵,请问几位抱着食具来可是欲要缝补?”
窦冕拍了拍两个学徒的手臂,示意放下。
学徒放下身前抱的食具,转身便欲退下,犬开口阻止道:“你俩先别走着,既然以后跟我学艺,就先看下这次要做的东西。”
窦冕一听犬忽然这么说,心里腹诽道:“这得亏不是亲爹啊,有点坑儿子啊。”
俩学徒一听窦冕这么说话,相互对看了一眼,整齐的跪在地上:“徒儿莆、凫多谢师傅。”
犬满脸笑容的走上前,拉起地上跪的两个人,细心的的问起来。
窦冕则走到邓叵身旁,双手抱拳道:“今日还要劳驾师傅打制一物件。”
“我看了下,你这物件都是好的,不知想打制何物?”邓叵不解地问。
窦冕在地上拾起一颗小石子,蹲在地上画起来。
邓叵蹲下,仔细地看窦冕画的图,看起来就像一块除草的锄头一样,有点不解得问:“这干啥用的?”
窦冕没有回答,继续在地上画了一个圆,在上面标上尺寸。
“你这是食具?”
窦冕站起身道:“错了,这叫厨具,厨房的厨,那才是食具。”窦冕边说边指着门口的几个食具说道。
“厨具?有意思!”邓叵蹲在那用手指摩挲着下巴那仅剩了一点点的焦色胡须。
“我接了!”邓叵突然站起来大喊道。
“多钱,需要多久?”
邓叵面带和善的笑容道:“一个时辰,至于工钱嘛,我不要,但我要这个图,如何?”
“可以!”
窦冕十分利落的说完,然后举起手掌,邓叵笑呵呵的拿起手掌与窦冕击起来。
“啪”的一声响起,邓叵笑着道:“还请小哥守诺啊!”
窦冕伸出双手,耸了耸肩:“我要这没用,我是做饭的。”
“哈哈,多谢了,你们在这等着,我与我弟弟来开始去干活了。”邓叵说完走到食具前。
窦冕转身直接走到屋外犬旁,对着其中一个学徒道:“你在这等我们。”
另一个学徒好奇的问道:“那我们呢?”
“去找篾匠。”
窦冕说完话边拉着犬往巷子外面走去,另一个学徒快速的跟了上来。
犬看了看身后的学徒:“莆,篾匠离这远吗?”
“回师傅的话,不远,我来带路。”莆说完话,快速的跑到窦冕前面带起路来。
莆带着犬和窦冕饶了绕去没多大会走到一座城门前,越过城门直接向左手方向的树林走去。
从树林一出去,窦冕边看见一大片郁郁葱葱的竹林,三人小心的从竹林中的小路穿行而过,一座竹子做的院落展现在众人眼前。
到了院落外竹篱笆,莆小声的说:“师傅,到了!”
犬挤到窦冕身前,臭美的整了整衣服,轻轻拍了拍竹扉道:“请问家里有人吗?有生意上门。”
犬喊完好大一会,屋里没有人回应,有点尴尬的看着莆和窦冕。
窦冕拍拍犬道:“犬叔,我来,这个人看来还有点犟,你搞不定。”
犬有点不相信的看着窦冕,小声道:“你能行?”
“我试试吧!”
窦冕说完站在门口,用着奶声奶气的声音大喊道:“长安平陵窦游平之子,前来拜访,不知家里有人否?”
窦冕话音刚落,屋里便有一个面色红润,身着儒装的年轻人扶着一位走路微微颤颤,身着粗布麻衣长袍的老者,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到竹扉前。
年轻人打开竹扉,仔细打量了眼前的三人,没有说话,返回去在老者耳边嘀咕了好一会,老头脸色越来越难看。
老者听完年轻人的话,面色不愉的道:“昔者有馈生鱼于郑子产,子产使校人畜之池。校人烹之,反命曰:‘孟子.万章云:始舍之,圉圉焉;少则洋洋焉;攸然而逝。’子产曰:‘得其所哉!得其所哉!’校人出,曰:‘孰谓子产知?予既烹而食之,曰,得其所哉,得其所哉。’故君子可欺以其方,难罔以非其道。”
窦冕一听老头在那背书,当下不知道有多恶心,可是没法反驳,只要一反驳,那就是失礼,以后穿传出去会说他没有教养,等着老头说完话,在那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气时,窦冕才机会调整了下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