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弎零肆:道之以情

蝼蛄 良士蹶蹶 2289 2024-11-17 17:57

  筚老头见窦冕点头同意,于是对着高悛使了个眼色,高悛也算实在人,二话不说,直接从胸前掏出一个迷你版的牛角号往嘴边送。

  说时迟,那时快,窦冕一见高悛傻乎乎的打算吹号角,用力向高悛腰间踹去,高悛还没来得及吹,腰间吃痛瞬间泄了气。

  “主公,你踢他作甚?”筚老头纳闷道。

  窦冕一双怒目看向高悛:“这货嫌我们命长了,这地儿你敢吹号?你以为勒姐那些是耳朵聋还是眼睛瞎了?你是想给勒姐报信还是咋的?”

  高悛傻愣愣的低下头看了眼手中的号角,梦如初醒般道:“喔……这么回事啊。”

  筚老头见高悛这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催促道:“赶紧去,别磨磨唧唧的。”

  高悛随手把号角揣进怀里,直接踩在冰上大声吼起来:“主公有令:什长、都伯、百人长全部参与聚将。”

  “呦!这货还行啊,就是有些傻愣傻愣的,在哪捡的?”

  “他啊,我想想。”筚老头低着头沉吟半晌,用不太确定的语气说:“他好像是我们走到延奢附近救下来的汉子,当时救活了之后没地儿安排,直接就扔到了亲兵营。”

  “这嗓门好用啊,真有点意思,不过……筚老,你说这过会如果都投不打,我是不是有点掉份啊,显得有些优柔寡断不是?”

  筚老头见窦冕还在纠结打不打的问题,于是筚老头凑过来轻声向窦冕小声嘀咕起来,窦冕听后很是满意,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高!实在有些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味道。”

  高悛大约花了有大半个时辰才把什长以上的众将士聚拢到窦冕的座驾照前,窦冕从雪橇上站起来看着这群摩拳擦掌的汉子们,心中忍不住感慨起来:“无知者无畏,放眼天下真是永不颠破的真理啊。”

  窦冕走进人堆中,随意的抽去了几人的兵刃看了看,只见这些兵刃已经磨得吹发可断,锋利无比。

  筚老头维护好秩序后,请窦冕走到前面训话,窦冕走到众人前面,深吸一口气:“我们这么些天的路,按理说我是时候要让你们准备战斗了,可是我现在没这想法,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众人满头雾水的看向窦冕,齐齐的摇着头。

  窦冕停顿了一下,大声说道:“建初年间,安夷县吏掠羌妇人,烧当羌遂反,至今已有六十余年,这些年里,羌人无不反之年,以至于元初五年史书中记载:自羌叛十余年间,兵连师老,不暂宁息,军旅之费,转运委输,用二百四十亿,府帑空竭,延及内郡,边民死者不可胜数,并凉以至虚耗。”

  众将士听见窦冕声音说到最后已经有些哽咽,一个个面带怒色,咬牙切齿的咒骂着,队伍中不时响起拔刀的声音。

  筚老头一见队伍中的情绪有些出乎意料,赶忙低下身凑在窦冕耳边提醒起来,窦冕阴恻恻一笑,脸上满是不在乎的表情。

  窦冕等着人群中的情绪发酵的差不多了,沉声继续道:永和五年,南匈奴左部句龙王吾斯、车纽等背畔,率三千余骑寇西河,因复招诱右贤王,合七八千骑围美稷,杀朔方、代郡长史,秋,句龙吾斯等立句龙王车纽为单于,东引乌桓、西收羌戎及诸胡等数万人,攻破京兆虎牙营,杀上郡都尉及军司马,遂寇掠并、凉、幽、冀四州。”

  窦冕调整了一下语气,用着比较轻快的语气说连续道:“至永寿元年,张奂迁安定属国都尉。初到职,而南匈奴左台耆、且渠伯德等七千余人寇美稷,东羌复举种应之。而奂壁唯有二百许人,闻即勒兵而出。军吏以为力不敌,叩头争止之。奂不听,遂进屯长城,收集兵士,遣将王卫招诱东羌,因据龟兹,使南匈奴不得交通东羌。诸豪遂相率与奂和亲,共击等,连战破之。”

  众将士此时脸上怒色渐渐退去,脸上出现了或激动或喜悦的神色。

  窦冕此时见时机已经成熟,竖起右臂语气激昂的道:“张然明二百余人也敢正面对抗匈奴,现在对面有数万勒姐羌,我现在需要你等去打败他们,敢不敢?”

  刚才还磨刀霍霍的众人一听对面数万人,队伍中瞬间鸦雀无声,一个个低着头,就像刚刚那些情绪是从地里发出来似的。

  筚老头一见整个队伍都这德行,有些失望的狠狠往地上吐口痰,忍不住骂道:“怂货!”

  窦冕见人群寂静一片,心中竟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安心,于是窦冕自我安慰道:“生死对于人来说才是大事,有谁不珍惜自己的命呢?何必把让人送命说的那么高尚?还得再看看吧!”

  筚老头这时往窦冕身前迈了一大步,带着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你们啊你们,实在令我太失望了,一汉敌五胡,怕他们这羌人作甚?”

  人群里也不知谁突然冒出来一句:“就算一个敌五个,人家几万人,我们也打不过,你这不是往虎口送食嘛。”

  筚老头被突然冒出来的话直接噎的说不出话来,脸上有些失望的看向窦冕,轻声说:“看来打不成了。”

  窦冕浅浅一笑,大声道:“尔等已经被羌人吓破胆了不成?一群羌族再怎么说也就是一群羊,难道尔等胆怯至斯否?”

  众将士一听窦冕把自己比成懦夫,当即有些不愿意了,纷纷拔出长刀在那骂起来。

  窦冕看都没看众人一眼,直接换了个话题:“当今凉州刺史刘恭乃是仁义之人,此次诸位若能奋勇杀敌,我如实禀告刺史,众位由私兵而入仕途也不是不可能,不知众位可以疑虑啊?”

  “真的吗?”人群中零零散散的响起了疑问声。

  窦冕斜着对着空中拱了拱手:“我等战绩岂容他人污蔑?我把话说在前头,此战凡伤者一处伤痕赏一金,残废者由我来供养尔等下半辈子,至于亡者我必将尸骨带回石楼好生安葬,诸位可有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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