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弎陆柒:如何造梦

蝼蛄 良士蹶蹶 2426 2024-11-17 17:57

  杨赐说完,火急火燎的走出了屋子,转眼间又风风火火的端着一个茶盘走进来,走到窦冕身边后,然后直接坐了下来,自顾自的斟起一盏茶水,一饮而尽。

  窦冕见杨赐饮完水,正要开始擦胡须上的水渍,低声问道:“此人是大才还是沽名钓誉?”

  “自是大才,没听我刚才说的吗?十室之邑,必有忠信,率土之人,岂无贞贤?此话其实沽名钓誉之辈所能说出口的?”

  “外祖父怎么会和他谋划事情?”

  “因为此人之前推荐过黄琼、李固,故而于士族而言,此人可信,于父亲而言,此人成事足矣。”

  “不知陛下做了什么梦?竟然需要解梦?”

  杨赐似笑非笑的伸出右手食指,点了点太阳穴方向:“你可知家父为了将五侯支开,花了多少力气吗?”

  “不知!”

  “离京之时,家父与游平兄足足讨论了两天,不然哪里会有侯参归来的消息?”

  窦冕一听杨赐的解释,瞬间明白过来,前仰后合的大笑道:“我知道了,难怪我姐说父亲不让她沾手益州生意,原来父亲早就将手伸了过去,如此一切也就说的通了。”

  “不知道父亲如何来安排的,舅舅可否告知与我?”

  “这我就不知道了,因为父亲归府之时只说了一句话,维熊维罴,男子之祥;维虺维蛇,女子之祥。”

  窦冕闻听此言,手心不自觉的冒出了细汗:“这胆子也太大了吧?此事不成,便是泼天之祸啊!”

  “曹节之人,可曾听说过?”

  窦冕这会脑袋跟浆糊一样,木然的摇着头,眼中满是不敢相信。

  “曹节魏郡人,家中世代担任二千石之官,汉顺帝初年,曹节以西园骑之职,升任为小黄门,至陛下,乃迁中常侍,资历与能力,皆比五侯要强的多,故而与五侯不和。”

  “外祖父如此计算天子,真乃取祸之术啊!”窦冕感慨道。

  “怕啥?父亲已经卧榻近一个月之久,早就置生死于外了,其惧陛下之怒?”

  “可就算有中常侍在,陛下梦境又如何控制?难道还能故意为之不成?”

  杨赐气定神闲的在茶盏中蘸了点水,而后在席上面写画起来,两个字,展现在窦冕的眼前。

  “白马?这是什么意思?”

  杨赐故作神秘的指着东方:“一个地方。”

  “白马寺?”窦冕脱口而出。

  “对,西域来了几个比丘,那玩意长的稀奇古怪的,满脑袋杂毛,眼色也是乌七八糟的,真是一副胡人气象,有天父亲有些不舒服,正好去故友家摆放,半路上遇到了这种胡人在卖东西,父亲也就买了一些。”

  “不知这些番僧卖的什么东西?”

  “一种花果,可以迷惑人的东西,好像什么曼陀罗。”

  窦冕百思不解,踌躇的问:“曼陀罗花是可以让人产生幻觉,可宫内宫外相距如此严密,怎能送进去?而且送进去还要让陛下吃下,这难度也太大了吧。”

  杨赐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般,瞪大眼睛瞪着窦冕:“吃?当然不是了,那玩意谁都没吃过,怎么敢往陛下饮食中放,若是有个差池,岂不是活腻歪了吗?”

  窦冕嘀咕道:“不吃难不成吸下去不成?”一句话一出口,窦冕顿时明白起来,一副明了的样子指着杨赐:“你们可真损啊,这招也能玩?”

  “猜到了?”

  窦冕站起身,轻步在屋中转起来,好不容易在桌案后的屏风后面寻到子一个自己想要的东西,窦冕端着自己寻找到东西,小心翼翼的将东西放在桌案上。

  “舅舅,可是此物?”

  “孺子可教也!没想到你竟然能想到熏炉,怎么想到呢?”杨赐心中有些不安的问起来。

  窦冕拍着熏炉,乐呵呵的说道:“曼陀罗可以致幻,但饮食中你们没敢加,那自然要选一个可以让皇帝接受的东西,而皇帝日常所用,肯定会有人检查,故而只有熏香一途才不会发觉。”

  “对!父亲为了将曼陀罗制成熏香,足足花了近半个月,不然哪里会有如此成果?”

  “你这做法精细是不错,但梦境这个东西,着实不可控啊!若是梦境出现差池,岂不是前功尽弃?”

  “你别忘了郎啊,他对天道人心理解,可非我们所能比拟的。”

  “难道是有什么人奇特的办法不成?”

  “你知道陛下现在最希望办成什么事吗?”杨赐闭上眼一脸微笑的问。

  窦冕略做思考,随口答道:“陛下无子,储公无主,这才是陛下想办成的吧。”

  “你啊,想的太简单了。”杨赐不假思索的说起来:“公矩公曾言陛下宫中立黄老浮屠之祠,此道清虚、贵尚无为,好生恶杀,省欲去奢,你以为真是空穴来风不成?”

  “难道……又是长生?”窦冕用着厌恶的语气说道。

  “陛下亲祠老子于濯龙,文为坛饰,浮金银器,设华盖之坐,用郊天乐也,难道陛下无为吗?”杨赐反问道。

  “诶!摊上这么个皇帝,真是民生之灾难啊,可陛下想长生,难道你们还故意引导不成?”

  杨赐感慨着说:“当然!家父可将各种成仙的传言编纂成册,就连连休息时间都搭了进去,每日为陛下诞讲半个时辰的经文,不然陛下怎么会信呢?”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陛下如此经过你们这群人游说之后,可成了?”

  “没成!”杨赐快语道。

  “没成?这么折腾还没成?”

  “!陛下也真是奇怪,我们讲了那么久,他做梦竟然梦到梁冀在梦中追杀与他,而且听父亲言,陛下是被噩梦惊醒的。”

  “这……皇帝也太窝囊了吧?”

  “谁说不是呢?陛下可足足当了十多年的儿皇帝,好不容易搬到梁冀,心中自然欢快,不过正所谓成也梁冀,败也梁冀,梁冀是有恩与陛下不错,然大位已定,君臣已分,做臣子自当要有做臣子的本分,梁冀玩的太过,陛下奋而杀之,人之常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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