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无事的一夜总是短暂的,窦冕正在席上舒服的翻着身,烟儿跟鬼一样,推了推窦冕,有气无力的说:“公子,今儿我们赶路吗?”
窦冕被烟儿这柔声惊了一跳,赶紧挪了挪身子道:“你想干啥?我可没有铁饭碗,说话好好说。”
烟儿被窦冕一下逗得咯咯笑起来,窦冕一本正经的说:“你好些没?好些了咱们就启程。”
“嗯!好多了,就是肚子有点饿,公子您再歇息一会,奴去煮点面糊去。”
烟儿说完话便的翻起身折腾起来,没多大会只听轻微的脚步声走出了屋外。
窦冕再次醒来时,太阳已经从窗子外照进了屋里。
窦冕爬起身,简单的洗漱了一下,端起席子上放的饭食,干净利落的刨进肚子,整了整衣服,大步流星的走出屋子。
徐老头正和烟儿在石桌边叙话,一瞧窦冕从屋里走出来,赶紧迎上前问候道:“公子起来了?不知昨夜睡得可好?”
“睡得尚可,徐老,不知车子准备好了没?”
“干粮、水已经准备好了,至于车夫,我给雇了一个,还请公子放心便是。”
“那我和烟儿走了,车子在哪?”
“我带公子出去吧,车就在前面停着。”
徐老头说着话随手拉起窦冕,对着烟儿挥了挥手,快速的穿过店铺将窦冕扶上马车,自个儿去前面叮嘱车夫好一阵。
窦冕等着俩老头叙话结束,对着徐老头说:“徐老,店铺交给你了,至于人选嘛…你自己推荐吧,我这一块也挺忙的。”
“请公子放宽心,老头子省得了,必不负所托,愿公子一路安好。”
“行了,我们又不是不见了,别说那么可怜兮兮的,至于路上安好还得看他了。”窦冕指着车夫道。
徐老头握着车夫的手,拍了拍道:“林老哥,务必将公子送到啊!”
“这就放心吧,我们虽是第一次打交道,我这都赶了一辈子马车的人,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去。”
“那行,公子肚子饿了的话,你就把干粮给拿出来。”
“行了!知道了,你们还有啥话没?没了的话,马车就走恰!”
窦冕拉了拉烟儿,齐齐对着徐老头行了一礼,没有说任何话,窦冕对着车夫道:“启程吧!”
“好咧!坐好了!驾!”
马夫大吼一声,马匹就像脱缰了一下,直冲冲的飚了出去,烟儿被马车一震,差点颠下马车,过了好大一会,嘴上悠悠的说:“还是这老头实诚,说让坐好就坐好,真没瞎说。”
窦冕双手抱在胸前,翻着白眼说:“这老头做生意,搞不好就是一锤子买卖。”
“公子,你这什么意思?”
“没坐好的,肯定就被他摔下车了,摔了就要赔钱,他这赶马车能挣多少钱啊,再有钱也让他败光了。”
烟儿听着窦冕这么一解释,捂着嘴咯咯的找个不停,窦冕没好气的说:“说的就是你,刚才差点摔了,你说把你摔了,咱办?你连下家都还没,这一摔,真就成了铁饭碗了。”
烟儿脸一红,啐了一口,小声道:“公子就会挖苦人。”
窦冕笑嘻嘻的把头转向车外,仔细欣赏着近一个月以来从未遇到过得景致。
马车一路狂飙,申时末酉时初,马车已经出现在山阳南门外,车夫跳下马车,对着车上的窦冕二人道:“后生仔,到地方了,你们进城去吧!”
烟儿有点惊讶,看着山阳城门上的两个字问:“老伯不进去吗?”
“进啥啊,我得赶紧往家赶了,这天儿也不早了。”
烟儿撅着嘴,不高兴的点点头,抱起窦冕磨磨蹭蹭的下了马车。
车夫动作迅捷的上了马车,对着两人抱拳道:“后生仔,再回!”说完潇洒的甩了一下马缰绳,马匹嘶噜一声转个弯往来路而去,身后一阵阵尘土被震了起来。
烟儿扭过头,轻声哼道:“这哪是做生意,把我们往这一扔就跑了,太不仗义了。”
“行了,你就少说两句,你看我们不就到了山阳嘛,干嘛还计较那么多。”
“公子,他没把我们送到地方。”
“这可怪不了人家,徐老头给他说把我们带到山阳,人家带到这里就算事情结束了。”
“啊?还有这么挑字的?”
“行了!少说两句,放我下来,我们进城。”
烟儿轻嗯了一声,放下窦冕,小步跟在身后。窦冕带着烟儿穿过城门,直冲冲进了城门不远的面铺。
店铺里忙忙碌碌的伙计一见窦冕进来,愣了一下,齐齐行礼:“公子好!”
窦冕瞧着参差不一的人群,挥了挥手:“各自忙活去,他们三人呢?”
“掌柜的他们在后院,公子要去找的话,我来带路。”一个年纪很小的小伙子用着稚嫩的声音回道。
“行了,你忙吧,我自己去。”窦冕自顾自的往后院走去,顺便还看了看屋里新做的柜子,对整个屋里的布局,十分满意。
正在后院里有说有笑的三个人,一看到窦冕进来,急忙的收拾着面前的石桌。
窦冕调侃道:“杨芮,你就别收拾了,还有窦商,丁老兄,你俩坐吧。”
窦商有点尴尬的半弯着身子,拱手行礼道:“奴见过少主。”
“还是叫我公子吧,听起来舒服,丁老兄,你说下这个月的情况吧,那个…杨芮,你跟着烟儿去做点饭食,我有点饿了。”
窦冕说着话的间隙,爬上石凳坐好,看着窦商和丁度坐下,而杨芮和烟儿两人就像久逢的好友一样,手牵着手有说有笑的走向厨房位置。
“窦商,你先说说,这个月有啥事?”
“回公子的话,一切顺利,自你说的将面粉降下来的事之后,我们销量很乐观,基本上五天左右就要补一次粮。”
“嗯,你这我看了下,确实做的可以,前面铺子里时刻注意干燥就可以了。”
“多谢公子夸奖。”
“丁兄,你说说我走的这几天有何事没?”
“这…没甚大事,你走之后,张成善来过一次,看那样子,应该是打听主公,不过没多长时间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