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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〇叁:见尹伯元

蝼蛄 良士蹶蹶 2521 2024-11-17 17:57

  烟儿给窦冕换完衣服,抱起窦冕都到前厅。

  窦武站在院子里,看着匆匆忙忙的烟儿,面色不愉的说:“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烟儿听到窦武的训话,小心的放下窦冕,双手垂立站在那。

  “冕儿,跟我去尹伯父。”

  “爹,我连对方啥样子都不知道,你让我怎么打招呼。”

  “烟,你抱着他,边走边说。”

  烟儿小声的应了声,俯下身子抱起窦冕,跟在窦武身后,缓缓走出大门。

  窦冕瞧着窦武出门从马车旁边走过,赶紧喊起来:“爹,马车在这呢,你咋不做马车。”

  “你尹伯父家离得很近,转个弯就到,不用坐马车。”

  “爹,你现在能说说我们要去拜访的这个人了吧。”

  窦武点了点头说:“我们要去拜访的这个人叫尹勋,字伯元,他乃尹翁归之子尹岑之后,生于官宦之家,其伯父官至司徒,其兄尹颂曾为太尉。”

  “爹,这人家世这么显赫?那为啥要跟你交往?不会跟你一样,学艺不精吧!”

  窦武哈哈大笑起来,转过身用手指在窦冕脑袋上敲了一下,满脸笑意的说:“此人可比你爹我厉害多了。”

  “爹,那你赶紧详细说说吧。”

  “此人可是与郭林宗、宗慈、巴肃、夏馥、范滂、蔡衍、羊陟其名之人,士人皆称‘八顾’,知道什么是顾吗?”

  “爹,你就别带高帽子了,一听就知道相互吹捧,等我见了我才知你说的对不对,盛名之下,其实难副,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我可不傻。”

  “哈哈,好,比你老子我还胜一分傲气。”窦武十分自得的说。

  “爹,你先说说他怎么玩获得八顾着名声的吧,不然我等下怎么和人家聊天。”

  “你聊啥天?嘿!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那你带我来干啥?我还是回家做饭去了,你们俩大人凑热闹,跟我一小孩子有啥关系。”

  “嘿?你这跟谁学的?不会跟襄楷那老东西学的吧。”

  “爹,你又没见过我师傅,你就别瞎说。”

  “你真以为你爹我这么没见识?我实话告诉你,你师父见了我也得行大礼。”

  窦冕感觉脑子有点不够用了,赶紧说道:“等等,爹,你让我捋一捋,你说这啥意思?”

  “哼哼!你知道你师父学的什么吗?”

  “不知道,他没给我说啊!”窦冕摇着头说。

  “襄公矩学的是我窦家的京氏易,当年可是在我窦家启的蒙,比我再不到多少,之后跟着郎学习经术的。”

  “爹,你就别诓我,你又不会算命,你瞧瞧我师傅,人家还会看天象。”

  “哼,小道而已,为父不屑为之。”

  窦冕还想去反驳窦武,刚抬起头,只见窦武已经迈着步子往竹林里走去,窦冕赶紧催促烟儿跟上去。

  从小路走到竹林最中间,一座竹子搭砌的竹楼出现在眼前,错落有致的堆在一起。

  窦武连门也没有敲,只见推开院落的竹门便往里走边边带着喜色大声说:“伯元兄,今儿我和我家老季来你家混饭吃了。”

  “哎呀,瞧游平老弟说的,您能来,足令寒舍蓬荜生辉啊!”屋里传出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说。

  屋内话音刚落,一个身着白色短袍,头戴进贤冠的长胡须男人从屋里沿着竹阶上走下来,拉着窦武一阵寒暄。

  “冕儿,你站院外干什么?还不进来见过伯父。”窦武扭过头看着站在屋外的窦冕和烟儿,不悦的说。

  “爹,不告而进入私人之家,谓之闯,是为无礼,你能这么做是因为你们熟悉,我又和伯父不熟悉,怎么能先失礼起来呢?”

  “哎呀,这都自己人,何必如此多礼?进来吧。”尹勋招呼窦冕道。

  窦冕拉着烟儿走进来,行晚辈之礼拜道:“晚生窦冕,见过伯父,久闻伯父国之贞士,朝之良佐,今之得见,真乃我之幸事。”

  “哎呀,过誉了,严重了,当不得如此称道,实乃有愧啊。”尹勋走上前扶起窦冕,满脸谦逊之色。

  “诶!我儿可不说假话,伯元兄足以当的此八字之称。”窦武满脸笑意的附和着。

  “淑平老弟,走!进屋再叙话。”

  尹勋说着话便拉着窦武往屋里走,窦冕看了眼烟儿,小声道:“你就去后院给帮忙去,别闯祸就行。”

  “知道了,公子。”烟儿说完话沿着院子边往后院走去。

  窦冕轻步走上竹阶,是不是好奇的蹦哒一下,窦武招手喊起来:“冕儿,你干啥呢?赶紧进来。”

  “来了!爹。”

  窦武等着窦冕坐好后,指着尹勋介绍道:“冕儿,你尹伯父在当年被朝廷举孝廉,且三迁邯郸令,政绩优异,而后尹勋升任高官,五次担任尚书令,乃是朝廷元老。”

  “伯父怎么住这么个地方?按理说朝廷不会如此对待伯父吧!”

  “哈哈,当然不是,这地方是我授学的地方,今天中秋,学生们都回家了。”尹勋摸着胡子笑着说。

  “伯父,难道您没做官了吗?”

  “冕儿,你尹伯父可是汝南太守,当然做官着。”

  “啊?伯父还是一方方伯,恕我有眼不识泰山。”窦冕道歉道。

  “冕儿,你尹伯父延熹二年参与谋划诛梁事,被封为都乡侯。”

  窦冕心里震惊道:“真没发现啊,这还是个狠人。”

  “游平老弟,你就别这么说了,不然我真是无地自容了,我能封乡侯只是沾了那群阉竖的光,我可没那么大的能力。”

  “诶!伯元兄,封侯乃是公器之用,怎能说是沾那些人的光呢?如此自谦过了。”

  尹勋捋着胡子,叹气的说:“游平老弟,诛梁之时,你没在京城吗?”

  “没有,当时冕儿即将出生,我在长安老家,知道消息也是十多日之后的事了,所知不详。”

  “来人,上茶!”

  尹勋声音刚落,一位身着粗布长裙的婢女端着托盘走进来,每人身前的桌案上都摆放上一盏装着浑水的茶杯。

  “游平老弟,先喝茶,这可是好茶,至于梁冀之事说来话长。”尹勋端起茶杯感叹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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