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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不完的隐患

蝼蛄 良士蹶蹶 2364 2024-11-17 17:57

  待简单的安葬了俞家一门后,沂源城像过年一般的热闹起来了,家中只要有老人的家门口,都会悬挂着一条红绫,城中的小孩子们则会成群结队的跑到挂着红绫的家门口讨些喜气,满口的祝福语。

  及至午时前后,这些年近垂暮的老头们,面带红光的成群结队走进了县衙,当这些人进到屋中坐定,窦冕被到来的人数吓了一跳,这座并不繁华的小城里,年逾花甲者,竟有半百之数。

  窦冕调整好心情后,用着抑扬顿挫的稚嫩声,感慨的将俞老头大略的一生讲了出来,之后窦冕摆出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讲述着这次兵败的事。

  这些老头子们听后,一个个面带怒色,争先恐后的骂起了刚刚入土不久的俞老头,仿佛不骂就是和身边的人不合群一般。

  窦冕等这些人骂的差不多了后,便开门见山的说出这次的主题。

  这些老头们眼中满是期待的听窦冕说完,然后就大声嚷嚷着心中三老、五更的人选。

  窦冕也算是适应过民主的人,这问题岂能难倒自己?既然都想民主,那就投票。

  这些老头们也不嗦,纷纷走到旁边的书架上,从那一堆没有书写过得空简中,每人手中拿一片,而后窦冕让当事人暂避。

  当几名被窦冕点名的老头从座位上站起来时,窦冕就发现这五个人是早上来找自己的那几位。

  等五名老者退出县衙到隔壁民居暂歇后,窦冕开始将早上对这几位老者说的话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而后添油加醋的加了一句话,能者上,庸者下,不论出身。

  窦冕这句话就像烧开的油锅里掉进被一滴冷水一般,瞬间炸开了锅,刚刚还齐声推荐三老五更的那些人,顿时都改了主意。

  这些人一听窦冕说能者上庸者下,自然心中都打着小算盘,何况此次用的又是不记名,只管数量,那当然就找对自己有利的人,反正投桃报李,人之常情嘛。

  在窦冕准备好的几只罐子里,这些人开始按照自己的想法,纷纷将自己手中的竹简放进了罐子中。

  一场所谓的民主投票,严肃而又简单,不过一刻钟,在投票多少中就选出了三老。

  至于五更之选,窦冕依照前番继续进行。

  这些刚刚投过票的人以为窦冕会按照票数的多少来分享这些官位,哪曾想窦冕继续要民主。

  这些老头子中间,许多人都面露难色,因为这个做法有些超乎想象了。

  窦冕再三催促之后,这些老头子里面有些人不情不愿的将竹简放在了罐子中。

  一通操作后,窦冕把选出了五更人选。

  而后,在这些人殷殷期盼中,窦冕将在场的所有人升为群老,以监督三老、五更行使权力。

  一时间众人皆大欢喜,面露轻快之色,转眼就将刚刚的那些选举中的不快抛诸脑后,满面春风的与身边的人相互道谢着。

  正当窦冕打算说几句总结语时,正沉浸在欢乐中人群里忽然有了些松动,窦冕急忙闭上嘴,往人群里望去。

  “公子!洪恂抓到了。”人群中里的汉子挤了好一会也没挤进来,无奈的大声喊道。

  窦冕一听洪恂被抓住,喜上眉梢,站起身对众老头们拱了拱手:“诸位长者,你们且将消息告诉新选的三老、五更,在下要去处理些军中私事,容日后再上门拜访诸位。”

  这些老头听到窦冕逐客,纷纷对窦冕拱手致谢,而后徐徐退出了院子。

  窦冕在渐渐散去的人群中,一眼就看见了风尘仆仆的来人,此人身上的衣服上有被兵刃划破的痕迹,面色有些苍白,头发散乱的披在头上,看样子曾经打斗过。

  “洪恂是死是活?你这伤势又是怎么回事?”窦冕急切的问。

  兵士艰难的举手抱拳道:“回公子的话,洪恂见到我们追去,他竟然用我们在盖县的兵力围攻我们,以至于损失惨重,不过最后还是阿颜纳单挑三人,格杀洪恂,方使此次有惊无险。”

  “吓!洪恂此招玩的好啊!跟随洪恂叛乱的队正可在?”

  “宋队正自知罪孽深重,兵败后,自刎了。”兵士恨恨的说。

  “死就死了吧,洪恂首级可曾带回来?”

  兵士点点头:“阿颜纳军丞带着。”

  窦冕长舒一口气,徐徐言道:“你把去转告阿颜纳,让他把洪恂首级悬于山口,示众三日,然后迅速去接应从山里出来的同袍,至于你……让奚固利跟着你去盖县,监视李继是第一要务,第二要务为练兵,这次参与反叛的人该惩戒就要惩戒,不容手软,若有反抗者,诛!”

  “多谢公子,小人徐惜定当铭感五内,粉身碎骨以报公子提拔之恩。”

  窦冕被兵士生涩的表演逗得大笑起来:“哈哈哈……行啦,你好生办事,最好能够在五月初能让兵士熟悉列阵与金鼓之声。”

  “喏!”徐惜拍着胸口保证道。

  奚固利恢复是恢复了一些,可耳朵依然不甚灵便,当徐惜走出来告知他事情时,奚固利愣是听了好几遍才听清楚徐惜的话。

  窦冕在一片竹简上写下几味常用的药,从屋中快步追出院子,将竹简塞到奚固利的手中,奚固利小心翼翼的收好竹简,感激涕零的对窦冕一通跪拜,而后依依不舍随着徐惜走出来县衙,三步一望,五步一回首。送别的窦冕看着渐行渐远的奚固利,心中想起那夜他抱着自己逃跑的情形,一时忍不住,险些哭了出来。

  待奚固利离开后,窦冕回到屋中,调整了一下心境,然后提笔写起祭文来。

  由于此次事情确实有些太大,指望捂肯定是捂不住,俗话道:“堵不如疏”,走到这一步,窦冕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咽了。

  再三斟酌之后,窦冕提笔写下了第一封请罪书,为了能够不让自己早死,窦冕言辞谦卑恭敬,将这里出的所有事情一股脑按在自己头上,毕竟死了这么多人,若是再没人背锅,朝廷的衮衮诸公肯定是交代不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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