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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伍玖:故作惊人

蝼蛄 良士蹶蹶 2426 2024-11-17 17:57

  窦冕悄声走到少女背后,就在少女将要转身的时候,忽然扮了一个鬼脸。

  少女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窦冕吓得后退了几步,看了看四周,警惕的指着窦冕问道:“汝何人?为何敢擅闯私人宅院?”

  窦冕摸着下巴,伸开十指,吓唬道:“我乃菜花大盗,路过此地看见小娘子竟如此美貌,故而驻足一观。”

  少女本来心中略有恐惧,可一听到窦冕奶声奶气的声音,心里的恐惧便已被驱散了大半,于是童心大起,欲要作弄一番窦冕。

  少女使出自己的绝招,故作垂泪,以衣袖半遮着脸,小声啜泣涟涟说:“小女子身无一物,既然今君青睐于我,那我就勉为其难,依从与您便是。”

  窦冕本来打算只是吓吓,没想到把少女吓哭了,一时间手足无措,惊慌之中走到少女身边,刚伸出手想要安慰少女,但窦冕没有料到刚伸出的手忽然被少女紧紧抓住,窦冕被捏的龇牙咧嘴,痛入心髓。

  “别,这位好姐姐,轻点,小弟受不住。”窦冕抱着好男不跟女斗的心态,小声求饶道。

  少女当即咯咯笑的不停,嘴上牛气哄哄的说:“小子,就你这奶才断几天的小屁孩子,竟敢调戏姑奶奶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窦冕央求道:“不知小姐姐是何人?为何下此重手,小子只是开句玩笑。”

  “哼!这是我的闺院,你一个男孩子敢胡乱闯,看不收拾你满地找牙才怪,你要问我名字,我就告诉你无妨,我乃李!”少女用大拇指指着自己,气势很是豪迈。

  “姐姐,你先停手,我们这都是一家人,别那么用力好不?”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从实招来,姐妹们,还不快出来帮忙!”

  李对着身后的房子大喊一声,房子里就像变戏法一样出来六位跟她大小差不多的少女,一个个衣着锦绣,就像商量好的一般,自然而然的将窦冕围在中间。

  “姐姐,你先松手,我经不起你这么收拾。”窦冕痛的着实难受,放下所谓的面子,求饶道。

  “呵!姐妹们来了,我也不怕你跑了,说吧!”

  李松开窦冕,双手叉腰,兴致勃勃的看着正在揉胳膊的窦冕。

  窦冕揉了揉胳膊,往后后退几步,双手抱拳道:“我乃李公友人之子,因父之情前来讨学,前时看见李公和荀兄在下棋,学生不懂,因而四处闲逛,误闯此地,惊扰诸位美人,实乃罪过,罪过!”

  “哎呦,这小子还敢称荀叔父为荀兄,脸皮不薄嘛!”一个靠在窦冕最近的女孩子指责道。

  “我辈份在这,故而很是烦恼啊!”窦冕摇头道。

  “你说你是我爹友人之子,姓甚名谁?何方人士?”

  窦冕拱手回道:“小子窦冕,长安平陵人。”

  “你就是窦冕?我还以为长什么样,切!无赖子。”李不屑的说。

  “嘿!李姐姐,别小瞧我,我这胸怀锦绣文章,腹有千军万马,不是你这小女孩所能知道的,不过…”

  “不过怎样?”

  “还请姐姐带我寻路出去,我好像找不到刚才来的地方了。”窦冕很是尴尬的说。

  “姐妹们,都散了吧,一个敢说腹有千军万马的人连这里都走不出去,有什么用?小女子我心肠软,跟我走吧。”李挥手驱散了少女们,自顾自的往前面走。

  窦冕跟上李,偷偷的背过身吐了吐舌头,心中窃笑道:“多亏我急智,不然真不知道怎么死的。”

  李将窦冕带点院中,对着正相对而坐喝茶的李膺和荀爽道了一福:“父亲,荀叔父好,他胡乱跑刚才闯进我闺院,我给您带来了”

  荀爽摸了摸下巴并不密的胡须,满脸赞赏的说:“李师,儿这可是越发的俊俏了,而且你看人家很是懂事,知道李师正在找人。”

  李膺摆摆手,中肯的说:“诶!你就别乱夸奖了,你看他那样子,哪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比之武人之家,还略有不如。”

  “爹,怎么能这么说人家?”李扭捏的说。

  窦冕插嘴道:“雌虎一笑万兽惊,何必泯然于众人,自在飞花轻似梦,岂不快哉?”

  李也着实泼辣,转身指着窦冕的脑袋:“窦冕,你再说句试试?你以为我的打人力气不行吗?”话一说完便作势要往屋里去。

  “放肆!长辈在这你也敢这么撒野?越来越没样子,回去女诫抄十遍,何时好了再出闺房。”李膺严厉的说道。

  李委屈的看了眼李膺,狠狠地瞪了瞪窦冕,招呼也不打,垂头丧气的往来路走去。

  李膺看着李已经离开,便对窦冕招招手:“来!冕儿,过来叙话!”

  窦冕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长揖道:“久欲拜访伯父,无奈家中杂事甚多,故而耽搁至今,还请伯父宽恕则个?”

  “确实懂事不少,满岁之宴听过你的开宗明义,甚是有理,不知道一年余已经过去了,可曾有长进?”

  窦冕很是羞愧的说:“长进不曾,后退甚多,此乃是父亲将我赶到此处之缘由。”

  坐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荀爽忽然慢条斯理的说:“李师,如此小子也有非常之语否?不知此人何人?”

  李膺指着窦冕介绍起来:“他啊,他是好友窦游平之幼子,自幼聪慧,不知今已到何种境界,慈明可考他一考。”

  荀爽单刀直入的问:“窦冕,不知你所学何中经典?”

  “回慈明兄的话,人何须学他人经典?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万物皆是学问,书籍不过桎梏罢了!”

  荀爽摸着下颚,刚才还满是笑意的脸忽然暗下来,疾言遽色的温:“哈哈!这小子真嚣张啊,我且问你,为何李师让你坐,为何你未曾道谢?此为礼乎?”

  窦冕嘿然一笑说:“夫礼,天之经也,地之义也,民之行也,然我亦曾闻长者赐,少者贱者不敢辞,不知若辞以何礼?吾曾闻吉、凶、军、兵、嘉此五礼,冠、昏、丧、祭、乡、相见此民之六礼,冠、婚、朝、聘、丧、祭、宾主、乡饮酒、军旅此之九礼,其未有此礼,何以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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