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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主意

蝼蛄 良士蹶蹶 2304 2024-11-17 17:57

  “国丈,奴婢就与您明说了吧,昨天你家这小子面陛之后,陛下甚为满意,为了让他能够顺顺利利出征,故而此举只是以安其心,国丈还当不要怪罪。”

  “不敢不敢!”窦武听宋典如此解释,心里长舒了一口气,不过还没等窦武另一口气喘上来,宋典又开口了。

  “国丈,陛下让我来问问,你家这小子的事情已经解决了,那另一件事……”

  窦武自然是明白人,轻轻拍了下额头:“噢!臣已经将事情办妥了,只需陛下派几名中常侍来,就能交接了。”

  “好好好!既然如此,国丈您就接诏吧,奴婢这就回宫向陛下禀报。”宋典双手平端着手中的黄绢,往前一递,声音中带着分按捺不住的喜色。

  窦冕看着窦武小心翼翼的从宋典手中接过黄绢,目送宋典离开。

  正当窦冕想伸手看一看窦武手中的诏书是何样子时,忽听宋典的声音传来:“噢!国丈,奴婢有一事忘了给你说,你幼子的事情陛下已经下了诏令,稍后太尉府可能会把军令会送过来。”

  “多谢宋黄门提醒,不知我儿可有朝廷派的兵士跟从?”

  宋典挡着嘴轻笑两声:“国丈,不是奴婢多嘴,您幼子此去不过是百石吏,虽有募兵之权,可还没有到使唤期门军的地步,至于随从嘛,您家中门客如此多,怎么可能没有人跟随?何必浪费朝廷兵力?”宋典带着劝的语气说。

  “老夫一切听从朝廷安排,请宋黄门放心。”窦武笑着拱手向宋典说道。

  “哈哈哈……好!奴婢听闻:礼贵夫妇,易叙乾坤,配阳成化,比月居尊,河洲降淑,天曜垂轩。国丈真外戚之楷模啊!”

  “谬赞啦,我等外戚与陛下是为一体,唯陛下之命是从,况且力田不如逢年,善仕不如遇合。”

  窦冕听到自己老爹的这句话,惊讶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此伏低做小,不像是自家老爹的做派啊。

  宋典听后,爽朗的大笑起来,挥着衣袖,大摇大摆的转身离开了。

  宋典刚离开不久,窦武啪的一声,用力将黄绢砸在茶几:“哼!这群阉竖,真全是佞臣!迟早有一天,老夫必尽屠之!”

  “父亲!太史公有云:传称令色,诗刺巧言,冠入侍,傅粉承恩,黄头赐蜀,宦者同轩,新声都尉,挟弹王孙。难道我窦家的往事您忘了不成?”窦冕见窦武似乎要爆发,连忙劝道。

  窦武眼角抽了抽:“忠臣之事君也,责其所难,则其易者不劳而正;补其所短,则其长者不劝而遂。今天子之名淡矣,天子之威隆矣,看来短时间是搞不定啦!”

  “父亲,而今外戚弱,君道亦微,您何不学学王莽的做法呢?”

  窦武本来怒气很盛,现在听到窦冕的话,彻底被震惊了。

  “我儿有何计策?但说无妨!”

  窦冕咧开嘴笑呵呵的说:“王莽始起外戚,折节力行以要名誉,及居位辅政,勤劳国家,直道而行,岂所谓色取仁而行违者邪!莽既不仁而有佞邪之材,又乘四父历世之权,遭汉中微,国统三绝,而太后寿考,为之宗主,故得肆其奸慝以成篡盗之祸。父亲,难道你没发觉咱们与王莽挺像的吗?”

  “像?哪里像?”窦武一听窦冕拿自己喝篡位之贼做对比,不悦的问。

  “王莽通六艺,少有贤才,起自外戚之庶族。”

  “若非王莽篡位,必为外戚之大贤,翼翼,日新其德,增修雅素以命下国,逡俭隆约以矫世俗,割财损家以帅群下,弥躬执乎以逮公卿,教子尊学以隆国化。僮奴衣布,马不秣谷,食饮之用,不过凡庶。克身自约,籴食逮给,物物市,日阕亡储。又上书归孝哀皇帝所益封邑,入钱献田,殚尽旧业,为众倡始。于是小大乡和,承风从化,外则王公列侯,内则帷幄侍御,翕然同时,各竭所有,或入金钱,或献田亩,以振贫穷,收赡不足者。开门延士,下及白屋,娄省朝政,综管众治,亲见牧守以下,考迹雅素,审知白黑。就是霍光在世,亦当不得分毫,最多也就萤火比之皓月之辉。”

  “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向使当初身便死,一生真伪复谁知。”窦冕面带微笑的望着窦武,因为出主意他可以,但这涉及满门数百人的性命,一切还须窦武自己做决断。

  “盖棺始能定士之贤愚,临事始能见人之操守,你说说该怎么做,老夫斟酌斟酌。”

  “严于律己,宽以待人,上古结绳而治,后世圣人易之以书契,百官以治,万民以察,盖取诸,有道是大功者不录小过,举大美者不疵细瑕。”

  窦武越听越觉得窦冕说的有理,抚掌大笑起来:“我儿真乃贤才,不过……即便是如此做,又有谁知道我贤否?”

  “父亲,咱们一天吃饭的时候,筷子总会碰着碗的,何况大哥他们天天出门,怎么会没有错呢?”

  窦武眼神恍惚了一下:“惩罚你兄长?”

  “父亲,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何况惩罚亦分为很多种,刑、偿、禁皆可,最好能让下人惹事,那样就更好了。”

  “这……不太好吧,若让人知道,岂不是名声尽毁?”窦武依然有些不敢赌。

  “父亲,待君子也敬而疏,遇小人也轻而狎;狎则言无不尽,疏则情不上通。夫中智之人,岂无小慧!然才非经国,虑不及远,虽竭力尽诚,犹未免有败;况内怀奸宄,其祸岂不深乎!夫虽君子不能无小过,苟不害于正道,斯可略矣。既谓之君子而复疑其不信,何异立直木而疑其影之曲乎!”

  “此言大善,不过还须老夫掂量一二,毕竟名者,命也,不敢妄断啊!”

  窦冕有些失望,恭敬的向窦武行了一礼:“父亲,我先归家安排一下家中杂事,还请父亲多保重。”

  “去吧,好生做事,不要堕了窦家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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