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弎贰玖:初次回府

蝼蛄 良士蹶蹶 2404 2024-11-17 17:57

  一船人行了近两日,终于到了平陵附近的便门桥,窦冕当先走下船,对着中年人说明了情况,丢下高悛与黄牧,独自一人从细柳走向平陵。

  短短一段距离,窦冕走了差不多近大半个时辰,才进平陵城,四周熟悉的房子与街景勾起窦冕小时候的回忆。

  窦冕沿着自己的记忆,快步跑向了脑海中的窦府方向,拐了好几个弯,走过坑坑洼洼的街道,窦冕穿过道路上熙熙攘攘的行人,终于见到了那座熟悉的院墙。

  院外的景色变化并不大,树依然是那棵常青树,门外场地上的铺的砖石已经有些被踩烂了,四处还有些干枯的杂草还没有被清理掉,围墙上则看起来有些狼狈,白色的漆灰已经整块整块的脱落,站在地上能望到的房顶,依稀有些青苔。

  窦冕待院中出来的人走远之后,径直走进了大门敞开的院子里。

  这时一个下人看见窦冕走进来,急忙跑过来挡在窦冕身前,口中不甚客气的说:“这位小客人,这是私人宅邸,还请您在门外等候?”

  窦冕扬起头看了眼这个人,确定没有见过,皱着眉头问道:“我回自己家还要给你通报吗?真是笑话,去!把管事的给我叫来!”

  下人愣了愣,忍不住笑起来:“这是您自己家?你没开玩笑吗?老爷正在雒阳,公子也在雒阳安了家,您算哪个啊?”

  “难道我窦冕死了不成?快去禀报管事的。”窦冕一脸不悦的看了眼下人,嘴上迸出一句粗话:“见鬼了,这才不过四年没回来,没人认识我不成?”

  下人听见窦冕二字,心中有些疑惑,大步往后院跑去。

  窦冕趁着这会机会,仔细观察着院子,院中没有什么变化,除了原来离开时那些花花草草长得有些壮之外,并没有太大变动,院中几座偏房还是老样子,能感觉得到这些人留守人的用心。

  忽然,一个声音从过道处传来:“可是二哥家的老三回来了?”

  窦冕扭头看向来人,只见这个与窦武极其相像,只是没有那么多胡须,眼睛也没有窦武的那种犀利感。

  “不知您是?”

  “我啊,我叫窦衡,按辈分来讲,你应当叫我七叔。”

  “七叔?”窦冕瞪大眼睛问道:“我爹不是兄弟两人吗?怎么跑出来老七?”

  “哈哈……”窦衡捋着胡须爽朗的大笑起来:“我们供一个爷爷。”

  “喔!知道了。”窦冕直起身拍拍衣服,长揖及地:“晚辈窦冕见过七叔。”

  “嗯!”

  窦衡满意看着窦冕,开口问:“听二哥说你不是在河东吗?怎么跑这来了?”

  窦冕伸出手从怀中掏出锦袋,双手递了过去:“娘亲来信说我多了个弟弟和侄儿,我回家看看。”

  “是该回家看看,走,我们爷俩进屋聊。”

  窦衡说完话伸出手过来牵窦冕,窦冕乖乖的被抓住手,脸皮有些发烫的说:“七叔,我还有几个护卫没来,您派几个人拿钱去码头接下。”

  “这小事儿啊,缺多少,从我这拿。”

  “十金!”

  窦衡不假思索的对身后的下人摆摆手:“去!你们派几个护卫去接,记好把钱给船家。”

  窦冕补充道:“细柳过去那便门桥,别跑错了,那里面还有一个人。”

  “冕儿,放心吧,他是新人,可护卫都是你爹派来的老行伍,错不了的。”

  窦冕一听窦衡如此说,心中顿时轻松了不少,口上奉承道:“还是七叔有远见,小侄自叹不如啊!”

  “你啊,二哥说你是窦家麒麟子,我看不假,小小年纪竟然如此圆滑,不简单呐,来!坐!给你七叔讲讲,这几年怎么过来的?”

  窦冕没有回话,而是看着慢屋摆放的家具,顿时有些被惊住了。

  窦衡拍着自己身什边的小圆凳,一脸自豪的说:“这可是饿哦花了二十金买来的这些家具,怎么样?看起来是不是特别大气啊。这东西说实话真心好,你就坐上一天,腿都不会疼。”

  窦冕见窦衡那一脸兴奋的样,平静的脸上再也憋不住了,“噗”的一下笑出声来:“七叔,你可真是被骗了。”

  “被骗了?你怎么知道?冕儿难道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吗?”

  窦冕走到刚才窦衡拍的凳子边,两只手捉住凳子,反手将凳子放在地上,指着凳子的横梁处:“这里有个窦字,不过这个字随手画出来了,整个并凉凡是举这种旗子的,都是我们窦家的人。”

  “什么?”

  窦衡这时才反应过来,忍不住骂道:“王八蛋,竟敢坑我,看我不宰了他。”

  “行了!七叔,这些钱搞不好早都入库了,运气若是再差些,搞不好我们钱都已经给下人发了。”

  “也是!算了,反正买都买了,自己买自己的东西,不算坑。”窦衡自我安慰道。

  “七叔,不知道长安现在生意怎么样?”

  窦衡一听问自己生意,顿时眉开眼笑起来,乐呵呵的说:“好东西啊,现在咱们卖的只此一家,别人想买就得靠我们吃饭,这感觉,比当官的都爽。”

  “各地官员分润呢?”

  “分着咧,我们给的钱比朝廷发的饷都多。”

  窦冕悠闲自得的点点头:“七叔,干的好!家中生猪生意如何?”

  “这个嘛,吃不起肉的人太多了,我们每次都是连卖带送,买不到多少钱,生民太苦啦……稍微富些的,人家自己喂有,虽说没我们这味好,可毕竟也是肉啊。”

  窦冕很是赞赏窦衡的话,埋头想了想:“庄稼这两年咋样?”

  “!也不行啊,得过且过罢了,今夏招了好几万人,这不上月才刚刚安排好,现在我们都在为这些张嘴吃穿用度发愁啊!”

  “几万人?”窦冕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瞧向窦衡:“不是说灾害不严重吗?”

  窦衡站起身,拿起水壶倒了两盏温水,推给窦冕一盏,自己拿起手边那盏,轻轻的放在嘴唇边小抿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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