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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〇壹:往事如昨

蝼蛄 良士蹶蹶 2550 2024-11-17 17:57

  不知不觉间夜色已经慢慢退去,书房门忽然被推开,窦武瞧了眼枕在烟儿腿上睡觉的窦冕,干咳了一声:“你退下吧。”

  正在打着盹的烟儿,被突然进门的窦武吓了一跳,赶紧站起身行礼,窦冕可被这忽然间抽走的腿折腾的不轻,脑袋“砰”的一下碰到地上。

  “烟儿,你干啥?谋杀于我啊。”窦冕揉着被磕了大包的脑袋气愤的说。

  “公子,老爷来了,我先退下了。”烟儿话音刚落,转过身急急忙忙的退了出去。

  烟儿退下后,书房内就剩了父子二人,窦武看着乱糟糟的书房,阴着脸:“这咋回事?让你反思,你就这么干?”

  “噢!爹,你说这吗?”窦冕指着满地的竹简仰起头问。

  “不问这里,难道你还把哪里翻乱了?”窦武脸色难看的说。

  “爹,咋会呢,我就是昨晚没事做,把账算了下。”

  “哦?错账了吗?”

  “错了!”

  “有多少?”

  “其实没多少,近十多万贯没影了。”

  “你确定?”窦武直勾勾的看着窦冕。

  “肯定啊,这玩意可骗不了人,账在这写这。”窦冕爬起身拿起桌案上的竹简,对着数字报起来。

  窦武听着窦冕读的利润和收入,十分满意的捋着胡子点着头,当听到后面支出和差账的金额时,窦武有点坐不住了。

  “你继续睡你的,我先去处理一些杂事,等事情处理完了,我让宋存来叫你。”

  “父亲自取便是,我再歇息片刻。”窦冕跪在地上行礼道。

  窦武看了眼窦冕,火急火燎的走出屋子。

  窦冕瞧着窦武已经出去了,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打着哈欠,继续窝进被子里梦起了周公。

  等着窦冕睡的自然醒,窦冕爬起床,揉了揉有点瘪的肚子,动作利落的收拾完自己。

  窦冕轻轻推开书房的门,只见烟儿面朝院子,站在门口。

  “你这站门口干啥?”

  烟儿听见窦冕的声音,赶紧转过身,道了一福:“公子,饭食已经好了,我看你还在睡着,就没有叫醒你。”

  “有多长时间了?”

  “半个时辰前了。”

  窦冕跺着脚说:“我现在才知道我娘干嘛把你扔给我了,这不脑袋缺根弦嘛,赶紧抱我去厨房。”

  烟儿有点不乐意的抱起窦冕,嘴巴撅的老长,就像别人欠她钱一样。

  厨房里的胖厨子看见烟儿不高兴的样子,放下手中的活计,擦了擦手,讨好的道:“哎呦,烟儿妹妹,谁惹你生气了?”

  “没有!小公子想吃饭,有啥吃食没?”烟儿边说边对厨子使者眼色。

  “哎呀,这个有,不知道小公子想吃什么?我来给您做?”

  窦冕伸长脖子问:“有月饼没?今儿可是中秋,当然要吃月饼了。”

  “啥?月饼?”厨子抓耳挠腮的问。

  “不会?”

  “小公子,没听过啊。”

  “你原来谁家厨子?这都不会做?”窦冕睁大眼睛盯着问。

  厨子心里有点发虚的说:“回小公子的话,我爹是杨家主厨,我从小跟着爹学的,但确实没听过月饼。”

  “叫啥名字啊?笨呼呼的,我还得饿着肚子教徒弟,都不知肖胖子咋看人的。”窦冕轻蔑的说。

  “回公子的话,我叫朴喜。”

  “烟儿,抱我进去,我看下他们砌的炉子。”

  烟儿径直的抱着窦冕走进厨房,窦冕敲着砌的几口锅挺满意的。

  “朴喜,这锅能取下来吗?”

  朴喜摆着脑袋说:“公子,你就别开玩笑了,这怎么能取,一取不就不能做饭了?”

  窦冕苦笑不得的说:“你这学徒呢?这么大厨房就你一个人?”

  “不是,我一个人咋忙的过来?这不?杨家需要厨子,我走不开,就派他俩过去了。”

  “那成,你去备材料,烟儿你也去帮忙去。”

  “公子,我不会做啊。”烟儿拒绝道。

  “公子,要备啥材料?”朴喜问。

  “面粉,鸡蛋,猪油,香油,枣,有红豆的话弄点红豆,栽弄点糯米炒熟研成粉,好了给我说,人手不够去找淑姨去!”

  “是,公子,那您先去玩一会,我准备了叫您。”朴喜弓着身子说。

  “烟儿,带我出去吧,待在厨房越待越饿,你还不会做饭,真是的…”窦冕长叹一声道。

  烟儿嘻嘻笑道:“公子,我自从夫人收留,一直学的就是女红。”

  “嗯?那之前呢?”

  “这…”烟儿停了一会,想了想继续说:“奴在长安时,家里便是商人之家,侯览看中加重家中财富,使人闯入家中,将家里洗劫一空,父母因此而逝,蒙夫人收留,才让我不至于流落街头。”

  “侯览?不就是太监嘛,怎么那么大胆子?”

  “公子,你还不知道当今邓皇后的娘亲是长安君的事吧!”烟儿放下窦冕,小声的说。

  “等等…让我捋一捋啊,当今皇后姓邓?我记得是梁家女儿啊,难道我记错了?”

  窦冕用力揉了揉额头,仔细回忆了一下,上一世的时候,这件事听过娘亲说过,为这件事两口还吵闹了一阵,难道自己记忆出错了?

  “公子,人家是梁家女儿不假,可不知怎么弄得,忽然变成邓家人了,就因为这事,邓家本来在长安谁都看不起的人家,转眼间就成了数一数二的大户,奴仆遍地,而且听说邓家几个不成器的兄弟也封侯了。”

  “那侯览怎么会瞧上你家,难道你家原来很有钱?”

  “这事就要从邓家说起,我家里做生意时常放点印子钱,邓家老大演时常赌钱,隔三差五问我家里借债,最后差不多连本带利近万贯。”

  “啧啧…你们也太黑了,那个叫邓演的借了多少?”

  “我听父亲走时说,好像借了近两千贯。”

  “啥?两千贯翻到这么多,你们也好意思下嘴?那侯览跟你们没仇没怨,干嘛要把你们抢了?”窦冕纳闷道。

  烟儿心情低落的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还是人家闯进门的时候,为首那人就自报家门,说自己乃是中常侍侯览,说我们家里窝藏梁氏余孽,需要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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