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冕拍拍胸脯,非常自信的说:“你们敞开肚子吃就行了。”
窦冕话刚说完,就见伙计端来一盘炒的半生不熟的肉放在桌案上,嘴里还笑嘻嘻的说:“请各位客官品尝!”
淳于琼敲着端上来的肉,兴奋的拿起筷子就要干起来,窦冕赶紧用手示意了一下,转过头对着伙计问:“伙计,你们是看我们穷还是怎么的?拿一碗菜来,还是生的。”
伙计诧异道:“客官,此话怎说,我们厨子也是大厨,这话不能乱说。”
“你把肉吃下去,你不吐算你命大。”
“那客官请稍后,我去问问厨子。”伙计端着菜退了出去。
淳于琼醉醺醺的说:“能吃就行了,管那么多干啥?”
“窦小弟,你难道会做饭?”曹操好奇的问。
窦冕点了点头:“会,我今年游学的时候,遇到我师傅在一农户家里住,就靠我们做饭,所以会一点。”
“哦?不知堂弟今年几岁了?怎会游学?”袁术好奇心起。
“我马上两岁,之前游学也是没办法,被人卖了,不游学咋办?游而不学而已。”
三个少年听到窦冕的话,不约而同的哈哈大笑起来。
曹操追问道:“窦兄弟,你怎么回来的呢?我可听我爹说,一到灾年,人贩子很猖獗的,朝廷经常抓不到人。”
“人贩子确实挺猖獗的,当年没被少打。”
“那你打算怎么办?那么低等的货色,竟敢打你,真是不可饶恕。”袁术恨恨的说。
“我还没想好,下个月再说,不知道几位哥哥是不是经常在这?”
“明天就要回城里了,要陪也有过中秋。”曹操摊着双手说。
“我家就在前面。”袁术指了指淳于琼:“他也在我家。”
窦冕刚要继续问几句话的时候,伙计端着两碟菜走过来,放到桌案上。
淳于琼喝了半晌酒,瞧见菜食上来,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夹起来,口中一阵叫好,袁术和曹操边吃边满意的点着头,口中一阵夸奖。
烟儿夹起一小口,欢快的放进嘴里,脸色难看的将菜咽下去,走到窦冕耳边小声说:“公子,菜炒老了,还没味。”
一个中午的时间,窦冕筷子动都没动,就静静地坐在那里等着三人享用。
等到酒足饭饱时,窦冕拉着烟儿去会账,一问价格,吓了窦冕一跳。
“多少钱?你再说一遍,难道我耳朵出问题了?”窦冕有点震惊的问。
“回小客官的话,四百文。”伙计瞧着窦冕想耍赖的样子,特硬气的说。
“记账!”
伙计噗地一下笑出声,就像听见啥好笑事一样:“不知小客官要记谁的名字?”
“记我的就行,窦冕。”
伙计用力摆着头道:“这可不行,客官身上要是没钱,我跟您去取就行。”
窦冕抬起头看着烟儿:“烟儿,带他回去不会挨揍吧!”
“那么难吃的东西,还要四百文,公子,要不咱们改天自己开一座酒楼算了。”烟儿不满的说。
窦冕拍了一下手,大喊:“好主意,就这么定了。”
“伙计,跟我去取钱,我先和几位兄长告别一下。”
窦冕说完话走到桌案边,长揖道:“三位兄长慢慢享用,改日上门亲自拜访。”
袁术随意的拱了拱手:“贤弟自去,我在家扫席以待。”
“窦兄弟若去城里,就到步广里的曹府找我阿瞒就行。”
淳于琼和的醉醺醺的趴在桌案,袁术推了一会,淳于琼没有反应,有点尴尬的对窦冕笑了笑:“贤弟,这淳于老弟是一个酒鬼,还望不要在意。”
窦冕摇了摇头回道:“没事,爱好杯中之物不是啥大事,但他那年龄太小,喝酒对大脑不好,几位兄长我走了,改天再会。”
窦冕说完话,转过身跟着烟儿带着伙计往家走去。
窦冕刚进屋子,就听淑姨在那喊:“公子,你这干啥去了?管家来问几次了。”
“淑姨,我闯祸了,赶紧给我付钱,顺便给他弄份菜,让他尝尝,那么难吃的菜敢收我四百文,真是反了天了。”窦冕用手指了指身后的伙计,气哼哼地说。
伙计一听窦冕这么说,生怕不给钱,委屈的说:“我也没办法,掌柜的定的价。”
淑姨摆了摆手,对着身边的婢女道:“妮儿,去带伙计下去安排饭食,顺便把账给结了。”
身边的婢女向前走了两步,对着伙计道:“跟我来!”说完转过身便往偏房走去。
“淑姨,管家找我干啥?”
“老爷说你知道怎么让猪变肥,管家找了一堆杀猪匠,还在后院等着。”
窦冕拍了下脑袋,大叫不好,赶紧拉着烟儿往后院奔,淑姨看着慌慌张张的窦冕,满头雾水的挠了挠头。
窦冕走进后院,第一眼便瞧见四个臂粗腰圆的汉子,身前都绑着一个围裙,双手束立,站在石桌旁,最中间坐着一个中年人,架着二郎腿,手不自觉的叩着桌子。
“谁是管家?”窦冕对着人群喊道。
“宋存见过小公子。”坐在中间的中年人拱手道。
“行了,你去忙你的吧,我来带他们四个去就行了。”
窦冕说完对着四个彪形大汉道:“今儿好好干,那上自己吃饭的家伙,带我去。”
四个汉子不悦而同的摸了摸腰,齐声答:“小主人,备好了。”
“走吧,我不知道在哪?”
窦冕话音刚落,里面胡须最浓密的汉子率先开口:“小主人,不远,马车在后门停了好长时间了。”
窦冕拉着烟儿,迈起步子就往后门走,四个汉子小步跟着窦冕。
等到一行人都坐上了马车,窦冕悠闲的躺倒烟儿腿上,懒洋洋的问:“你们都介绍下自己,我需要找一个老手操刀。”
刚才大胡子抢先说:“这里面肯定我操刀时间最长。”
“刘刍,你咋说话不害臊?我沈虎比你也就迟进师门两天。”一个打扮的邋里邋遢的汉子,摸着腰间的刀,笑着说。
“哎呦,咱们可都是我爹教的,分啥前后。”一个长着短胡须,头发打的整整齐齐的汉子插嘴道。
就在这时,一直在前面赶车的汉子,扭过头,没好气的说:“丁丰,别提你那老爹,若不是他巴结梁冀,我郭蓄能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