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牧也不知从哪找了一根绳子,大步推开房门跑出来,站在门口两只手揪着绳子一个劲的拨弄着。
高悛转过头看了眼黄牧,挤眉弄眼道:“怎么来?你先去还是我先去?”
“还用谁去?瞧好吧!”
就像黄牧说完随手将自己手中的绳子扔了出去,绳子就像长了眼睛一样,准确的从代凉头上套了下去,在绳子快要落地的瞬间,黄牧猛拉绳子,绳子听话的将代凉的腿绑住,代凉站立不了,硬生生倒在了地上。
“还有没有王法了,我要报官!”代凉忍着胳膊的疼痛大声吼道。
窦冕迈起腿从书房走出来,对着下人们挥挥手:“都去忙活去,别再凑热闹了!”
奴仆们见窦冕催促,纷纷散了开来,转眼间整个后院没有一个下人。
窦冕走到代凉身边,双手负在身后,冷眼道:“小子,你惹我,受得这是应得的惩罚,既然你想报官,那我就让你见见什么是王法。”窦冕冷笑一声,扭头对高悛道:“去!那个袋子来,把他闷到水缸里。”
“啊?”高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主公,你不是说留他一条命吗?”
“他既然不求饶,留他命作甚?浪费我的药材。”
高悛正要转身,忽然听见豕的声音:“公子!袋子我拿来了。”
“去!取来。”
高悛快步跑向一侧,从豕手中接过布袋,大步跑过来,冲着窦冕嘿嘿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卷布条,顺手塞进代凉的嘴里,而后不管代凉如何抗议,高悛拿起袋子把代凉了装了进去。
“黄牧,你跟着一起去,折腾到什么样子,你们自己看着办。”
黄牧摸了下自己还没好的伤,咬牙切齿的说:“放心,我绝对不让他死,我让要他生不如死。”
高悛装好呜呜发声的代凉,随手拽上黄牧走出来院子。
窦冕双手抱在胸前,春风满面的看向豕:“你可曾想要好了?”
“我想好了!”豕如释重负的说道:“既然我学的不好,那我就重新换一条路,未必不如现在。”
窦冕听后爽朗的伸手双臂,走上前熊抱着豕:“你既然跟着我,那就要给你起个学名了,整天豕豕的叫听起来也不甚美观。”
豕挣开窦冕的怀抱,双膝跪地:“请公子赐名!”
“梁氏既灭,你也算是梁家唯一的存活之人,能不能振兴就看你了,你就叫梁兴吧。”
“谢主公赐名!”豕感激的匍匐在地上,眼泪止不住的留下来,从起名的这一刻开始,他终于迈过了奴仆到家臣的过渡。
窦冕扶起梁兴,很是欣慰的说:“上阵亲兄弟,打仗父子兵,你好好学,我尽我最大的努力把我的知识教授与你,你能接受多少,全看你的造化了。”
“请主公放心,我别的本事没有,但我绝对能用心来学。”
“行!你去收拾东西,我这还没洗漱。”
梁兴抱拳向窦冕深深行了一礼,慢步退回了自己住的工棚内。
窦冕转身跑去水缸边洗漱完毕,走进厨房内随便拿了一个油饼垫巴了一下肚子,快步走到了前院。
窦衡这时正在院中品茶,见到窦冕出来,有些惊讶:“冕儿,怎么不多睡会?”
“咳!昨夜不小心在书房里睡着了,一大早被那残废吵醒了,等走路上的时候再睡。”窦冕打着哈欠走向窦衡身边:“七叔,你怎么起来这么早?”
“跟你一样,我还以为那是你的护卫,搞了半天不是啊,说说,怎么回事?”
“一群人来抢劫我们,被我们摆平了,这货让我给折腾残废了。”窦冕一脸如常的说。
“是不是有些过了?”
“不过!不就是个狗腿子,没杀了他算他命大。”
“打算怎么处置?要不要……”窦衡伸出手放在脖子处一滑。
“这小子还有用,我还指望他以后把那些同伴宰了,让他这么死,太便宜他了。”
窦衡听见窦冕这种想法,忍不住竖起大拇指:“杀人诛心啊!妙!不过你有什么办法能够杀人诛心?给七叔教教。”
窦冕瞧着窦衡一脸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起来:“七叔,没那么难折腾,您知道熬鹰吗?”
“熬鹰?鹰还能熬?”窦衡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眼睛直溜溜的转动着。
“糟了!”窦冕心中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窦衡放下茶盏,摆出一副长辈的样子:“你可能不知道,七叔我也是一个爱玩的人,这该玩都玩了,就是没玩过你说的这熬鹰,说说呗,自家人嘛,我保证不给别人说。”
窦冕哑然笑道:“即不令鹰卧,熬之,使其困,以鹰之性猛,刚捉还不使鹰卧,一连数日,鹰之不行则为下。”
“这样就行了?”
“具体怎么做,小子没玩过。”
窦衡一听窦冕说没玩过,噌的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搓着手沿着茶几转起起来,眼睛中布满了火热的激动之色:“你真没玩过?”
“真没,这还是听人说的。”
窦衡忽然转过身,真出自己的手紧紧抓住窦冕的小手,热切的问:“你知道什么人鹰好吗?”
“七叔,鹰吧……伊洛而南素质,五采皆备成章曰;江淮而南青质,五采皆备成章曰鹞,东方曰,北方曰,西方曰,不过这些都不是好的。”
“哦?你还知道哪有好鹰?赶紧快说说。”窦衡有些着急的问。
“海东青!”
“海东青?”窦衡眉头挤成一疙瘩:“这是何物?怎么我没听说过。”
“雕出辽东,最俊者谓之海东青,故有九死一生,难得一名鹰的说法。”
“那……是不是很贵吧?”
“对啊!一名好的海东青需要拿人命堆才能抓到,所以万金不换。”
窦衡本来有些紧张,听窦冕说万金,当即心中长舒一口气:“不过万金罢了,就是十万金我也要。”
“七叔,您又不懂海东青,怎么买?”
“嘿嘿……不是有你吗?你给讲讲海东青啥样子,我不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