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历史军事 蝼蛄

贰肆柒:朝中风起

蝼蛄 良士蹶蹶 2256 2024-11-17 17:57

  入冬之后的日子就像翻书一般,转眼间便到了年根,山寨周围经过几次落雪早已没了路径,山寨中两位受伤的伤者,除了辰还整日坐着简易的轮车被人前后推着走,徐幢就像有很多条命一样,上次受了那么重的伤,不到三天便活蹦乱跳的下了地,完全和辰那若不经风的身子骨形成了云泥之别。

  剩下的巳、午、未、酉、戌、亥五人,每日被窦冕从床上赶起来,不是打熬力气就是跟着宋咸往后山去打猎,哪怕大雪纷飞,几个人也没有休息的时光,整日精精神神的起床,筋疲力尽的入睡。

  窦赐一天被窦冕管束在山寨中,每日跟着窦冕学习几个时辰后,便跑到后院的空房里瞎折腾,一天神神秘秘的。

  所有人中就数窦冕最忙,每天除了给众人煮饭还要准备一堆大脑中的教学材料,整整一个多月根本就没有闲暇的时候,只能在每天晚间时分用餐的时候听取一下众人的报告,而后继续接着跑进屋里忙活到大半夜。

  快到年关时,山下年前最后一批运粮队伍捎来了一封家信,当信被午送到窦冕手上的时候,窦冕心中微微一暖,紧紧攥住冰凉的布袋,眼睛有些湿润的看向东南方,口中嘀咕道:“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啊,这在山里一眨眼也快三个月,真不知道外面成什么样子了。”

  午垂手站在窦冕身后,不知如何应对,坐在窦冕对面的徐幢有些感慨的附和起来:“对啊!想想前几个月才进这里的时候还是太阳高照,这才多久就已经到年关了,真不容易啊!”

  窦冕很是赞赏的点点头,仔细检查了一遍口袋的蜂蜡与印章,放在火上轻轻烤了下封口,抽出里面的竹简,仔细的读起来。

  午听完之后满头雾水,徐幢听后满脸的愤怒,唯独窦冕心有戚戚,转身向午示意了下,围着地上的火坑坐下。

  “少主,陈仲举所言有所夸大,今上不纳也是情理之中。”徐幢拍着大腿,脸上布满了失落,宽慰窦冕道。

  “不!不是夸大,而是事实,若真按奏疏所做,明夏粮价还能平稳一些,可当如果陛下真的不纳此建议,我们所能做的只能吞粮练兵了。”

  午一脸茫然的从窦冕手中接过竹简,一字一句的读起来:“仲举公言:安平之时,游畋宜有节,今田野空、朝堂空、仓库空,三空之厄以致兵戎未戢,四方离散,前秋多雨,民始种麦,前已失劝种,今不可因驱禽除路之役,使民来年有饥馑之忧。”

  “这点先别念了,越念头越疼,往后去。”徐幢不悦的大声说。

  “朝廷自进十一月,擢能吏者数人入中枢,朝政已初显中兴之兆,其卫尉周景代刘宠为司空,皇甫规亦复为度辽将军,并凉二州吏民叩阙为段讼冤,胡闳以病辞,不日当复护羌校尉,此皆我等大喜之事,然朱公叔之薨,使天陷一角,我儿务必亲自祭丧,不可失了礼仪。”

  之后零零散散的一些话,窦冕没放在心中,等着午将书信彻底读完,徐幢打开话匣子:“少主,公叔公历敬宗、冲帝、质帝、本朝共四帝,数次起伏,真没想到竟然这么薨了,唉!”

  “刚才书信上提到的人,你认识哪些?具体都介绍介绍。”

  “这些我都随着老爷拜访过,不过里面唯有段小人不曾熟悉,不知少主想知道谁的?”

  “嗯……你先说说这刘宠吧,他怎么从司空上下来了,而且还让这什么卫尉上去了。”窦冕问道。

  “刘宠为齐悼惠王之孙牟平侯刘渫之后,刘渫封牟平侯,其子孙则成矣牟平县人,父丕,博览群书,称“通儒”。宠少随父学,以通经为荐举孝廉,为光禄署察为四行,后除东平陵令,其为政以仁惠而为民之爱。后以母病,宠弃官归。百姓送去,连路亦塞,车不得进,乃微服潜去。”

  “等等!”窦冕忽然插口说:“刘宠为会稽太守,简除烦苛。禁察非法。郡中大化。及内调。有五六老叟。赍百钱送之。且曰。自明府下车以来,狗不夜吠,民不见吏。今逢弃去。故来奉送。宠选一大钱受之。出境,投之于河,后人因名其河为钱清,永矢弗谖已。可是此人?”

  “正是!”徐幢面带红光的应声道。

  “门无吏扰夜安眠,前守何如此守贤,却是山民缠旧习,区区相送尚持钱,如此廉吏,周景代之,不知周景又是何人?有何能力取刘宠而代之?”

  徐幢闭上眼睛想了想:“周景此人,还是之前跟着外老爷见过一次,其人品行恕小人不敢苟同,至于其它,小人听闻过一些。”

  “品行有瑕疵?”窦冕斜视着徐幢问。

  “周景字仲飨,辟大将军梁冀府,稍迁豫州刺史河内太守,好贤爱士,其拔才荐善,常恐不及。每至岁时,延请举吏入上后堂,与共宴会,如此数四,乃遣之。赠送什物,无不充备。既而选其父兄子弟,事相优异。常称曰:“臣子同贯,若之何不厚!”先是司徒韩演在河内,志在无私,举吏当行,一辞而已,恩亦不及其家。曰:“我举若可矣,岂可令遍积一门!”故当时论者议此二人。”

  “梁冀?哈哈,有趣,着实有趣,看来朝中要乱上一乱了。祭丧之事,我就不回去了,稍后我自休书一封,劳徐叔代我走一遭。”

  “少……少主,这样回去,小人如何交待?”

  “你就告诉我爹,今年多收麦,有多少要多少,不然没了那些依仗,咱们什么都不是了,至于这些人爱斗,让他们斗去便好,我们是商人,在商言商,何须那么多废话。”

  “喏!小人这就去准备准备。”徐幢躬身抱拳退下。

  窦冕向午挥了挥手,自己拿起几块既小又薄的木片,拿起毛笔在上面写起来,当写完后,确认没有写错字,很是满意的装进了布袋里小心封好。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