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有些紧张的站在丑身边,闻着丑满身的血腥味,有种发吐的冲动,当丑问完后,未向后小退一步:“二哥,我们进中院慢慢说,这里实在太熏了。”
丑瞟了眼未,一把抓过未的衣领,怒气冲天的问:“是老五出事还是少主出事了?别以为我真的蠢。”
“停停停!二哥,我说还不行?”
丑一把松开未,声音中带着冷意道:“不要诓我,我们是兄弟,别让我不动手。”
“五哥我也不知道去哪了,不过少主他们应当来了,在后院外的栅门附近,因为竹号就是从那里出来的。”
“哦,少主没事就好,走,跟我去迎少主。”
未一见丑真要往内院去,赶紧双手拽住丑刚甩起胳膊,劝阻道:“不可!二哥。”
丑停下脚步,看了眼欲言又止的未:“你是有事瞒我?”
“不是,真不是!”未急忙摇头解释道。
“咋了?怎么磨磨唧唧的?利索点。”
“二哥……徐……徐前辈被围在了房子里,看样子……”
还没等未把话说完,丑已经拖起长刀往内冲了进去,未一脸懵逼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自己有哪里说错话了。
丑急急忙忙进了院子,可当一见到地上除了几具尸体便在无其他的空荡荡院子,顿时有些茫然起来。
“哎呀,少主的手下还是有良心啊,小子哎!你再迟来一炷香,你就多给我上柱香咯!”屋子里传来悠悠的声音。
丑将刀插入刀鞘,大步跑进屋里,只见徐幢敞着胸口坐正中的棉席上,一脸的疲惫模样,胸前几道血淋淋的伤口,看起来真的是触目惊心。
“把灯点着,我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让我好好看看自己。”徐幢有气无力的说。
丑担心徐幢会出意外,赶忙掏出火石,小心翼翼的点亮油灯。当屋中渐渐被油灯照亮后,徐幢低头看了眼已经干涸的伤口,撇着嘴哈哈笑起来,一脸自豪的模样:“嘿!还真别说,老子就是命硬,那么恐怖的几道下来,没想到还是轻伤,哈哈……”
丑听到徐幢这么说,刚才悬起来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平复了一下气息后,抱拳问道:“徐叔,可曾看到屠叔?”
徐幢就没听到问话一样,只是随意的伸出手指了指外面,往后一倒,长吟起来:“秋风萧萧愁杀人,出亦愁,入亦愁。座中何人,谁不怀忧。令我白头。胡地多飚风,树木何修修。离家日趋远,衣带日趋缓。心思不能言,肠中车轮转。”
丑还正欲接着问,忽听身后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丑连忙伸手捏住刀柄,警觉的扭着身体看向身后。
丑一见来人,急忙松开抓刀的手,单膝着地,瓮声瓮气的说:“参见少主,让少主受惊,我等之过。”
窦冕一听丑开始文绉绉了回话,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眼筚老头,用力踢了站在一旁的屠涅:“怂货,是不是你教的?”
屠涅一脸无辜的看向窦冕,夸张的喊着冤:“哎呀!少主啊,我哪有,我就是给他说一下要懂尊卑,仅此而已。”
窦冕懒得理会屠涅,拉过窦赐走到徐幢躺的席子边,对窦赐使了一个眼色,窦赐很是心有灵犀的和窦冕抱拳躬身说:“徐叔冒死替我等挡住进攻,如此大恩,小子无以为报,请徐叔受我们兄弟一拜。”
徐幢赶紧从席上爬起来,双手扶住窦冕兄弟,口中赔罪道:“公子千金之躯,怎能因小人而弯腰,小人只是有些累了,稍稍休息便可况且小人本就家臣,岂敢当少主之礼,死罪!死罪!”
窦冕也不做作,伸手拉过徐幢的手,向身后的九子沉声吩咐道:“尔等趁着入冬时节,多向徐叔学着点,若有下次再敢临阵脱逃者,定杀不赦!”
众人一脸严肃的看向窦冕,齐声回道:“我等知错!”
窦冕忽然哈哈笑起来,直让还处在严肃中的众人感觉莫名其妙,众人等着窦冕大笑结束后,听到窦冕带着喜色说:“既然战事完美结束,这个时间你们也该都饿了,老十二,你速去厨房催一下,让他们准备饭食,我们要大开宴席。”
筚老头往前迈一步劝道:“主公,我等身在敌营之中,怎能如此轻易开宴席,岂不是把我们的命交给敌人吗?”
“筚老,多虑了。”窦冕扫视了一眼众人:“除了亥去催饭食,尔等速去宣扬一下,我等乃是官兵,首恶既诛,胁从不问,宴席不分首次,尽皆有份。”
众人带着满头的疑问跑出外面沿着院子周围大声宣扬起来,整个山寨在众人宣扬了两圈后,爆发出狂喜的欢呼声。
窦冕找了一块白布简简单单给徐幢包扎了一下,带着窦赐走到前方灯火通明的聚餐厅内,两人进了厅中,齐声鄙视的说:“寒酸!”
此聚餐厅的地上是由圆形粗木平堆而成,地上布满了踩踏过得树皮,一块由数人能环抱住的树桩,突兀的出现在这面滚木堆之中,显得既杂且乱而又土里土气。
“大哥,我们要不去外面吃,这么地上还不如外面的地上,不知道哪个人设计的。”
“外面冷,把你冻着了怎么办?只是吃顿饭又不是让你住这,坐下!”
窦赐寻了一截木头坐下,胸口正好搭在圆木的横切面。
窦赐好奇的将刚才的动作重复的又做一遍,胸口依然顶在切面上。
“大哥,大哥!我让你看样东西。”窦赐兴奋的对窦冕招着手,然后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自己刚才做的动作。
窦冕惊讶的看着窦赐重复着做了几遍的动作,兴奋的跑到木桌旁,哈哈大笑起来:“小弟啊,咱们富不富就看这了,好东西啊。”
“大哥,你是感觉这像石桌吗?我也感觉跟家里的石桌挺像的。”
“不不不!石桌要工匠刻,价格太过于昂贵,但木头做就不会了,便宜而且轻便,你记好天亮之后提醒我啊。”
“大哥让我提醒什么?”窦赐眼睛一眨一眨的看向窦冕。
“木头,这木头全部带下山。”窦冕一脸高兴的指着地上的木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