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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讨论至善

蝼蛄 良士蹶蹶 2541 2024-11-17 17:57

  窦冕看着窦机那副纨绔样,口中说道:“大兄,我出生到现在怎么么见过你?”

  窦机故意扭着眉头道:“我在你出世之前,便已经进了太学。”

  “太学?听起来很厉害!”窦冕边说边往大门跑。

  窦妙一瞧窦冕要撒腿跑,急忙忙跑过去抓到,口中问:“冕儿,你又要干啥?”

  “我知道他是我哥哥了,所以我继续去玩了啊!”窦冕边说边挣开窦妙拉起狗撒腿跑出院子。

  窦妙站起身尴尬的对着哥哥笑了笑,口中道:“这就是父亲说的窦家麒麟儿,以后迟早是个纨绔。”

  窦机心里有点吃味,口中问道:“妹妹,说说麒麟儿怎么回事?”

  窦妙就把窦冕自从出生一直到满岁说了个遍,等说完才有点尴尬的道:“大兄,先进后院,不然等会父亲回来,又开始说我没有女孩样子了。”

  “父亲去哪了?”窦机好奇的问道,在他记忆里自从被选上郎中以后,很少会出门拜访。

  “冕儿说去大父那里去了,大兄在太学学业如何?”窦妙突然问道。

  窦机皱了皱眉头,叹气而又道:“妹妹,我给你说,你帮忙掩盖则个?太学梁冀被诛杀之前还学了点东西,自从梁冀被杀之后,我们太学生就没怎么上课,五经博士讲着讲着就扯到了宦官乱政上来了。”

  “已经这么严重了?”窦妙有点惊讶的说。

  “这些事跟你一个女孩子说不成,等父亲回来时再说。”窦机有点无奈道。

  窦妙听到窦机这么说,心里别提多膈应了,道了一福说:“大兄,我先进屋去了。”说完转身走了进去,只留下窦机站在后院。

  前院突然出现一个声音:“你个臭小子,一天就知道瞎逛荡!”一个小孩子声音响起道:“娘亲,别打我,我细皮嫩肉的。”

  窦机寻着声音走向前院,看着母亲在和弟弟打闹,躬身行了一礼道:“娘亲,我回来了!”

  杨氏听到大儿子的声音,赶紧整了整衣服,眼睛狠狠盯了下窦冕,开口说道:“我儿求学回来了?”

  “是!一年多不见,娘亲安好?”窦机开口问道。

  “还行,走到后院去。”杨氏对着窦机说,转头看着还站在门口牵着狗的豕,厉声道:“把少爷看好,不许再出去了!”

  豕吓得一哆嗦,噗通的一下跪了下来,口中道:“是夫人,我一定看好少爷。”

  杨氏说完便带着窦机走了进去,窦冕蹑手蹑脚的跟在身后走了进去。

  杨氏进入院子中,坐在席子的正位上,开口问道:“我儿一年多可曾学了些什么?”

  “我们一直五经!”窦机低着头回道。

  “学的可还好?”杨氏继续问道。

  “哦?那行!”杨氏停了会,对着藏在角落的窦冕叫道:“臭小子,你藏那我就不知道了?进来考考你大兄。”

  窦冕听到杨氏这么说,有点难为情的道:“母亲,还是给大兄留点面子!”

  “你先让你大兄考你?还是你考你大兄?”杨氏扬着眉毛道。

  “我才不到两岁,你就别难为我了!”窦冕可怜巴巴的道。

  杨氏清了清嗓音,一脸笑容的道:“过了元宵会,你就要去私塾了,还不来?”

  窦冕听到杨氏这么说,赶紧扑过来到杨氏身前,故意干嚎道:“母亲啊!还是放了我吧,以后一定听你的话,只要不去私塾干啥都好!”

  “那行,考考大兄去!”杨氏说完不再说话。

  窦冕硬着头皮道:“大兄,‘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新民,在止于至善。’可曾学过?”

  窦机听到窦冕这么说,嘴一咧乐了,开口道:“这可是礼记,会有博士专门讲的!”

  “大兄,请问如何至善?”窦冕开口道。

  窦机皱了皱眉头,思索了一会道:“大学言:自天子以至于庶人,壹是皆以修身为本,所以先生言:我等必须做好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而后可以至善。”

  “大兄好像什么都说了,但又什么都没说,以后当大官绝对不简单。”窦冕挖苦道。

  “冕弟为何入此说?”窦机感觉并没有说错什么,于是好奇道。

  窦冕笑着对杨氏说:“母亲,大兄说的都是表面文章,是不是算他输了!”

  “嗯!你先说说你认为什么是至善?”杨氏轻声问道。

  窦冕难为情道:“大兄在这,还是算了吧!”

  “愿听冕弟高论!”窦机不怀好意的说道。

  窦冕挪了挪自己的脚,让自己换了比较舒服的姿势,之后缓缓开口:“董仲舒曾言:性比于禾,善比于米;米出禾中,而禾未可全为米也;善出性中,而性末石全为善也,我认为是错。”

  杨氏有点惊讶的问道:“我儿如何认为?”

  “善恶本就一体,何必放开议论?”窦冕肯定的说道。

  窦机对着仆人挥了挥手,仆人依次退出了后院,然后坐下开口道:“善和恶如此相对的东西怎么回是一体呢?”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窦冕打着机腔说道。

  杨氏嗔怒道:“看来我儿要去当道士了,我记得你公叔伯有位老师是武当山道人,要不年过了你就去!”

  “别,我说!”窦冕赶紧软下口气说道。

  “我儿在讲什么?为父来听听!”一道男声从身后传来。

  窦冕一听声音,赶紧站起身道:“父亲回来了。”窦机和杨氏刚要起身,窦武示意坐下。

  “说说你说的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到现在还没听说过这种说法,有趣!”窦武盘腿坐下来,一副静听状。

  窦冕清了清喉咙道:“既然父亲想听,我就说说,我认为至善者,心之本体。本体上才过当些子,便是恶了。不是有一个善,却又有一个恶来相对。所以,善恶只是一物。”

  窦武听到耳目一新,点着头问道:“我儿如何来理解善恶?”

  “善恶一体,凡物起念处,皆谓之意。意则有是有非,能知得意之是与非者,则谓之良知。”窦冕侃侃而谈。

  “冕儿,心与意又如何解释?”杨氏追问道。

  窦冕想了会继续说:“好色、好利、好名等心,从根节寻便是心,是私欲心,而手段的善恶便是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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