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弎肆贰:闲散京师地

蝼蛄 良士蹶蹶 2367 2024-11-17 17:57

  代凉就像看着怪物一般的盯着梁兴,惊愕的问:“你……你……在哪见过?”

  “当年大将军梁冀被灭族的时候,我就是幸存者啊,我跟我娘子躲在水缸里整整三天活下来的。”

  “你……说的真的?”

  “切!我骗你干什么?”梁兴指着后院,意味深长的说:“代凉,作为过来人,我告诉一句,看人别看外表,你认为公子年龄很小,其实公子年龄比我们都要大的多,所以不要把你的小聪明用在应付公子的事情上面。”

  “何意?”代凉就像看着怪物一般瞧向梁兴。

  “你知道就行了,就你那点小聪明,给公子提鞋都不配!”梁兴走到一处装着白面柜子旁,伸手从里面抓出一把白面,而后白面从指尖滑落下来,梁兴失神的望着手中的白面,缓缓道:“代凉,你认为窦家是靠老爷如此富贵的吗?”

  “难道不是?”代凉反问道。

  “哈哈……你真是无知者无畏,目前所有你能看到的产业,都是起自公子之手,当年老爷辞官经商也是公子的手笔,所以……你啊!实在不怎么样,好好想想吧。”

  梁兴松开手掌,散去手心里的面粉,拍了拍手,径直走到满脸不相信的代凉身边,就着代凉瘫坐的位置坐了下来,代凉见梁兴风轻云淡的样子,忍不住挪了挪屁股,紧张的缩在墙角。

  后院收拾妥当之后,众人将装好首级的箱子动作轻缓的搬上马厩中闲置的马车,而后打扫干净院中的血迹。

  窦冕瞧着堆放在一起的无头死尸,登时有些干呕,思量再三之后,窦冕又吩咐众人用干草将死尸裹起来扔在另外几辆马车上。

  梁兴一直侧耳聆听者后院的动静,见后院已经渐渐安静下来之后,推开门走了进来。

  “主公,尸体呢?还有他们人呢?”

  “走了。”窦冕出神的望着地面,随口回道。

  “那我们怎么办?”梁兴有些惊慌失措的问。

  “这地儿是不能待了,咱们处理好此事之后,连夜进京。”

  “那柏管事怎么办?”

  “跟他有何关系?”窦冕歪着脑袋,神定气闲道:“人拿到钱又回去了啊,要么跑了也成啊。”

  “可地上有血迹啊!”

  “怕啥?地上翻一遍不就行了。”

  “能行吗?”梁兴依然有些担心。

  “东窗事发,又有何惧?”窦冕面带微笑,仿佛刚才和自己什么事都没干一样,笑容中透着天真与散漫。

  梁兴见都能这样子,自己也不好再谏,低头苦思冥想起来。

  代凉这时从门口走出来,双股战战,一脸惧怕的看向窦冕,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深情。

  “走了!他们等我们有一会了。”窦冕说话间,已经走上前握紧了梁兴与代凉的手。

  三人登上马车之后,梁兴接过缰绳,赶着马车跟在一众装着尸体的马车之后。

  代凉缩在车尾,声音有些磕磕绊绊的说:“这天还没黑,我们这是去哪?别被人抓个正着就不好了。”

  “缇骑?”窦冕仰头大笑道:“执金吾很忙的,阉宦那群人一天闯的祸够羽林军忙活了,咱们这小事儿还轮不到他们来管。”

  梁兴转过头看向窦冕:“主公,执金吾干什么用的?那羽林军又是做什么的?”

  “这个嘛,说起来就有些话长啊,就那执金吾来说,执金吾在前汉之时本来是中尉,而且这中尉权力很大,担负京城内的巡察禁暴督奸等任务,掌北军和掌南军守卫宫禁的卫尉相为表里。武帝时设立八校尉,属中尉。原来三辅的军事长官是中尉,而后设中垒校尉,以分割中尉部分权力。”

  窦冕停顿了一下,思考着说:“元鼎四年,武帝于内史地区设置京辅都尉、左辅都尉、右辅都尉等三都尉。至太初元年分内史地区为三辅,分别置长史,中尉改称执金吾,至此其军事实权已被各个都尉分割,威风不在,而由皇帝总揽大权。王莽时改名奋武今汉时复称执金吾。”

  “执金吾权利是不是很大啊?”

  “执金吾秩为中二千石有两丞及候司马千人。属官有中垒寺互武库都船四令丞。又式道左右中候及京辅都尉也与执金吾有相属关系。而今嘛……执金吾属官不过只有一武库而已,故而职务也有变动,主要是典司禁军和保卫京城宫城的安全。执金吾每月要绕宫巡察三次以预防和制止宫外水火之灾和其它非常事故。”

  “这么厉害?”梁兴一脸羡慕的说。

  “那是自然!执金吾者,位同九卿,乃戍卫京师皇城的北军的统帅,出行缇骑二百人,持戟五百二十人,舆服导从,光满道路,群僚之中,斯最壮矣,故世祖有云:仕宦当做执金吾。”

  “那羽林军又是怎么回事?”梁兴追问起来。

  “武帝太初元年,选西北六郡良家子组建羽林军。武帝恐中尉之权太重,又于光禄勋置羽林、期门,而后南北二军之势始均。期门、羽林皆为汉之宫卫。期门,掌执兵卫,以帝微行,以之“期诸殿门”名。平帝更名虎贲,“若虎贲兽””,言其勇、力甚强。羽林,初名“建章营骑”,以卫建章宫名,后改为羽林,取其“为国羽翼,如林之盛”之义。期门、羽林皆属光禄勋。然二者始设时,乃有先后之别。”

  “这羽林军真是够杂啊!”

  “那是!不过羽林军现在更是繁杂,早没了初建的锐气,据我在凉州观察到的羽林军,除了长得肥头大耳,武艺稀松平常之外,没有一丝还有精锐的感觉。”

  “不是说六郡良家子吗?”

  “理论上是六郡良家子,可那只是理论而已。”窦冕有些不屑的说:“如今大汉天下,犹如百年之树,早已盘根错节,岂是良家子所能占据此位的?”

  “主公,您的意思是说……”

  “别忘了从军死事之子孙,这个数量嘛……你根本想象不到。”窦冕说完缓缓闭上眼睛靠在车壁上休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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