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盛见兵士们一个个都抽刀在手,生怕自己被于鸷的兵士杀掉,赶忙趴在地上,大喊道:“自己人,自己人!”
伍生面无表情的说:“我等是官,你等是匪,怎么可能是自己人?你最好别乱动。”
“是是是!我……我知道了。”
潘盛双手抱着头,瞟了眼周围的兵士,心里那个恨呐,本来他以为这些人和自己志向9相同,能够谋点富贵,没成想这些人竟然丝毫不念都是在造反同志的份。
冯牙早已经将队形摆好,没想到等来的不是敌人而是于鸷的下属。
“冯队正!那些山匪说是来投奔我们的,还请您派人通报校尉一声,于队正正等着回话呢。”向盎大声回报道。
“啥?投奔我们?哼!”冯牙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于鸷大哥可问明来人姓名了?”
“没问,不过于队正已经派人将那个匪首控制住了。”
冯牙拍着头,面露愁容,转过身向身边的人交代了几句后,快速穿进了窦冕所在的林子里。
窦冕站在山上视线最好的地方,将潘盛的一举一动都默默看在了眼里,当见到潘盛丝毫没有抵抗,直接下马跪在那,窦冕不由得疑惑起来。
“主人,于鸷派人来说,山匪是来投奔我们的。”
正当窦冕还想这来人是不是耍计谋是时,冯牙已经披着满身的荆棘、败叶从杂草丛生的灌木堆中跑了出来。
“投奔于我?”窦冕扭头看了眼冯牙:“你看我像傻子吗?”
冯牙怔了怔,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那不就得了!别人辛辛苦苦给他们报信,是让他们来这受诏安的?我又不傻,你也不傻,你信吗?”
冯牙摇头道:“应该……应该不可能吧!”
“我在石楼剿过匪,知道这些人都是干刀口舔血活计的,眼中最不在乎的是命,但看中的也是命。你派人去向上官康报个信,之后带兵迅速赶过去,收缴山匪的所有兵械,若有不听令者,杀!我随后就到。”
“喏!”冯牙见窦冕表情凝重,心中一震,迅速的缩回灌木丛中,没多久,山下的排列好的阵型,迅速变成二人一列的队伍,小跑着向于鸷的方向走去。
上官康见到山下的队伍动,一时间没了主意,由于这情形与之前窦冕的说法完全不一样,当上官康还在盘算是前行还是停在原地时,就听见对面的山坡传来熟悉的竹哨声。
上官康还没明白过来窦冕吹哨的意思,就见藏身不远的山林里,一名兵士在艰难的攀爬着。
“你上来作甚?”上官康不解的问。
“前面有个山匪说要投降,冯牙队正让我告诉将军一声,您想去就去,不想去就到山下等着校尉。”
“投降?”上官康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妈的,这群挨千刀的货色,让我们白挨了半天蚊子,来人!传令沿山坡急速前行,沿后面包抄,不要走了一名贼人。”
跟着上官康的这些人,没想到等到这么个命令,忍不住面面相觑起来,虽然有些不大情愿,但这段时间窦冕时时宣扬的军令如山与军法无情,这一刻在这群汉子脑中起了作用,不过几息的工夫,这些兵士们便从地上爬起来,弯着腰往更深处走去。
冯牙带兵跑到于鸷的队伍不远处停下,独自一人跑进了于鸷的队伍中,大声嚷嚷道:“于鸷!你这怎么办的事?我们是来剿匪的,什么时候有诏安这一说?”
于鸷转过头看了眼冯牙,很是不爽的说:“我他娘的哪知道?老子还没准备好,这怂货就跪下来了,我能咋办?公子怎么说的?”
“公子没说,只说让我们将来人的兵械全部缴了,若有不从者,杀!”
于鸷心里很是不舒服,带着怒气对身边的兵士们喊道:“速速去将他们兵刃下了,若敢反抗,格杀之!”
趴在地上的潘盛微微抬了抬眼皮,便知道这些兵士不是善茬,就是自己手下的这些喽一个个身体正常状态也打不了这么多人,于是潘盛扭头看向自己的部众,大声喊起来:“都放下武兵刃,不要抵抗,也不要埋怨,安静的蹲下就好。”
于鸷忍不住往地上唾了口浓痰,撇了眼潘盛:“小子,你别不识好歹,我们官兵传令,岂轮到你来?难道你以为我不敢斩你之首?”
“不不不!小人哪有这个胆量?小人一向慕你家校尉大名,特来投诚,罪民虽然上山为匪,但从没有祸害过乡亲,他们都可以作证,小人真有改过之心啊!”潘盛见于鸷一脸杀气腾腾的样子,生怕自己小命不保,连忙指向自己的部下,一脸可怜兮兮的向于鸷解释道。
于鸷双臂抱在胸前,扭头看向身后,当见到窦冕率着一群身上挂满了荆棘败叶的兵士从自己身后慢悠悠走来,于鸷连忙拽上还在看着喽们发愣的冯牙迎了上去。
“主人,这匪首嘴硬的很!”于鸷不等窦冕问话,张嘴就来这么一句。
冯牙忍不住插嘴道:“于鸷,你可不能胡说,我刚才看着,人家可是很配合你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窦冕忍不住笑了笑:“识时务者为俊杰啊,这就是!于鸷带我去看看,冯牙!你把兵士们全部带回去,到北门外排好阵,我们来迎接洪。”
冯牙在等于鸷将窦冕带过去后,迅速将兵士们合成一股,眨眼的工夫,聚集在一起的兵士们少了一大半。
于鸷指着潘盛:“主人,他来的时候,我听他说要来投奔我们讨口饭吃,一山匪能会向官兵讨饭吃?这话反正我是不信。”
“小人是真来投靠你家校尉的,你们带句话,只要管饭,想让我们做什么都行,我们真活不下去了。”潘盛看了眼窦冕,见窦冕年纪小,并没有放在心里,依然大声嚷嚷道。
窦冕笑了笑:“看来你活的不易啊,背靠如此依山傍水的地方,连活都活不下去了,我要你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