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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柒捌:不详预感

蝼蛄 良士蹶蹶 2357 2024-11-17 17:57

  窦冕和筚老头两人在外面就烟儿的事,说了好一阵,等烟儿把马车上的竹简收拾完后,走过来提醒窦冕,窦冕这时候才想起还有李燮的马车还没跟来。

  筚老头猛拍脑袋,哎呀一声道:“不会马车也累垮了吧!”

  “筚老,速速派人去寻找,勿要泄露风声。”窦冕铁青着脸,小声吩咐道。

  筚老头看见窦冕一改往日嬉皮笑脸的样子,赶紧领着店里的杂役,牵出店铺马厩里仅有的两匹马,沿来路搜寻起来。

  窦冕看了眼已经暗下来天色,径直跨过门槛走到后院的石桌边坐下,干完活的烟儿本来还想去给窦冕报功,可当看到窦冕不高兴的样子,小心的沉着气,走到厨房里端了饭食放到桌上。

  窦冕也不推辞,接过饭食几口刨进肚子里后,闭着眼睛坐下来安静的等待着马车的到来。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街上的打更声已经响起了两遍,烟儿站在石桌边,心急如焚的看着如老僧坐定一般的窦冕,张了好几次口,不知道该说什么。

  三更鼓声响起,窦冕猛的睁开眼,对烟儿说:“去,把丁度找来。”

  烟儿看见窦冕脸上没有太大变化,心中忐忑的点点头,慌忙跑进正厅,没一会丁度急冲冲从房间里跑出来,完全看不到往日的风度,口中疑惑的问:“公子,怎么了?”

  “入山寻人,速将山中的仆役带出来。”窦冕面色凝重的吩咐道。

  “公子,主公来信之后,我等已经商议过了,最迟明日能到。”丁度抱拳解释道。

  “城外可有人?”

  丁度听后木然的点点头:“有!不过……此处自从开始便没有动用,乃是民居。”

  “速去,你再备钱,砸开城门校尉的口,我需要他们连夜进城,速速备车,我要见本地太守。”窦冕一条一条的吩咐道。

  “是,丁某这就去准备!”

  “等等!”窦冕叫住刚要背过身的丁度,抿了抿有点干涸的嘴唇道:“将本地首恶的竹简放在马车上。”

  丁度听完,心中略有震撼,试探的问:“公子,不就马车有点迟是不是小题大作了。”

  “哼!你可知马车上是什么?竹简!若有泄露,我们将死无葬身之地,一切做最坏的打算。”

  丁度不禁身上打了一个冷颤,擦了擦额头的虚汗,声音带着颤栗说:“我这就去安排!”

  窦冕吩咐完后,心中放松了下来,一手有节奏的敲着石桌,哼着刺王僚的曲目,狰狞的笑起来。

  杨芮拿着竹简从偏房的小屋里走出来,看见窦冕的笑容,吓得背后起了一地鸡皮疙瘩,硬着头皮走过来,小心翼翼的把竹简放在桌案上,畏惧的说:“公子,这是本地县令的信息。”

  窦冕随意的挥了挥手示意杨芮退下,展开竹简看了起来,当一看到名字,窦冕仰头大笑起来,自信的说:“事协矣,不用备车了,我亲自去,筚老回来派人寻我便可。”

  刚后退两步杨芮听到窦冕连珠炮似的话,不自觉的点了点头,目送着窦冕出了院子,回过身后赶忙像屋里喊道:“烟儿!快去跟着小祖宗,出了事,我们全加进去也赔不起。”

  烟儿从屋里跑出来,一看石桌边空荡荡的凳子,瞠口结舌的问:“杨姐姐,公子哪去了?”

  “哎呀!你赶紧去,公子去太守府了。”

  烟儿暗道一声不好,连衣服都没来的及换,慌慌张张的跑出院子,就着如萤火一般的月光,沿着街道追了上去。

  窦冕出门绕着小路走向县令府的后门,轻轻的敲了敲门,过了好一会,门缓缓大开,一位十三四岁的少女从站在门中间,仔细的打量着窦冕,柔声说道:“这位公子,请问找谁?天色已晚,老爷已经歇息,请白天再来。”

  窦冕微微一笑不言语,趁着少女不注意,从少女的退边溜进去,少女急忙关住门,大声喊起来:“来人啊,院里进贼啦。”

  窦冕对少女的叫喊声充耳不闻,径直跑向之前单迁招待过他的客房,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熟门熟路的点亮厅里的油灯,寻着主位坐了下去。

  过了好一会,一位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从屋外跑进来,只见他头发散乱,身着一身锦袍,衣衫不整,看了眼坐在桌案边窦冕,怒火中烧道:“尔乃何人?乱闯官府重地,乃此乃死罪!”

  窦冕抬头看了一眼来人,当即乐不可支的笑起来,随意的拱了拱手:“小舅,一别五年,别来无恙乎?”

  来人瞪着窦冕看了好大一会,怒气渐渐消了下去,指着窦冕:“尔乃何人?我没有姐妹,何来外甥之说。”

  窦冕啪的一下拍着桌案,厉声问:“孙逯,枉母亲当年称赞你保其家者季由也,真乃鼠辈!算了,我自己去寻找别人去。”

  孙逯愣了好一会,接着摇头道:“我乃东郡齐梁,不认识你说的人,我不过是才上任没多久,你说的孙逯不会是前任吧!”

  “哈哈……”窦冕瞧过装聋作哑的,没想到遇到这种想承认而又不敢承认的,仰头大笑起来,随手将手中的竹简扔过去,决绝的说:“四年以来,我可没有忘掉梁冀和孙寿是怎么死的,既然你忘了,你就好好活着吧,明天就给你外甥擦最后一次屁股吧,这辈子不再麻烦你了。”

  窦冕说完后,双手支着桌案站起来,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来,扭过头从孙逯身边走过去。

  孙逯看着从身边走过去的孩子,背影透着凄凉,哽咽的说:“你是昱儿吗?但你现在又是谁?”

  “窦冕!”窦冕头也不回的回道,大踏步走出厅堂。

  孙逯想叫住梁昱问个究竟,可一想到现在的身份,只能长长的叹了口气,将自己要说的话咽进去,举起衣袖,擦了擦有点湿润的眼睛,一屁股瘫在席上,自言自语道:“个人之荣辱与家族之兴盛相比,孰轻孰重?”

  窦冕越过院中一个个呆若木鸡的婢女身边,直接推开后院的门,迅速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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