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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捌:山阳熏鱼

蝼蛄 良士蹶蹶 2517 2024-11-17 17:57

  窦冕对着站在坡上放羊的襄楷大喊:“师傅,回家了!”

  襄楷耳朵也不知怎么长得,窦冕刚喊一声,襄楷立马转过头从山坡上走下来,几步就跨过了小河。

  “都干完了?”襄楷看着窦冕。

  “还没,不过师傅,您把鱼提上吧,我不舒服。”

  襄楷看着窦冕随手递来的鱼,嗤之以鼻道:“君子远庖厨。”

  襄楷说完话,信手接过鱼,随意的扫了一样,猛的就像发现什么新奇事一样,把鱼举起,凑到眼前,仔细的观察起来。

  怀恩有点担心的走到窦冕身旁,小声说:“先生,你说师祖不会得癔症了吧,一条鱼还这么看。”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师傅在悟道,不用管了,你去收拾鱼,记好每顿都炖汤,别糟蹋了。”窦冕张嘴胡诌。

  “这你就放心吧,家里好不容易能开炖肉,肯定不会糟蹋。”怀恩眼中满是热情的看着地上的鱼。

  正在发愣的襄楷突然自言自语:“这地方还想到有熏鱼,看来这地方好啊!”

  “师祖,你说这叫啥鱼?”怀恩猛的转过头问。

  “你们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白瞎了这么好的鱼,这叫熏鱼。”襄楷眼中满是鄙视的看着窦冕和怀恩。

  “先生,师祖说金镶玉啥东西,还有这熏鱼又是啥?”

  “有眼不识金镶玉,就是说我俩糟践东西了,说这熏鱼吧,应当这鱼应当是熏着吃的,不管他了,你赶紧收拾。”窦冕张嘴胡咧咧的说。

  窦冕话刚说完,襄楷举起两根手指在窦冕头上敲了一下:“让你随便糊弄弟子。”

  “怀恩啊,这鱼可是大有来头啊!”襄楷用手指着鱼说。

  “师祖,不就是条鱼,有啥新奇的?”

  “你去生火去,我给你说。”襄楷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随手扔给怀恩。

  怀恩慌慌张张的接过火折子,满是困惑的看向窦冕。

  “你去弄去,我看师傅要干啥?”

  “是,先生。”怀恩不再多说话,拿起火折跑到一边生火去了。

  襄楷取下一条鱼,把下摆的衣服提了提,走到河边炖了下来,在河里掏了一小块白火石,拿起石头在于身上磨起来。

  鱼身上的鳞甲迅速的被扒去,襄楷拿起白火石在鱼腹轻轻一划,鱼肚子里的肠肝肚细被活活的站现在眼前。

  襄楷把内脏掏净,鱼鳃揪下来,转过身找了一条比较直的枝杈,洗了洗然后串起来。

  窦冕一瞧,心道:“这不就是烤鱼嘛,说啥熏鱼。”

  襄楷将鱼放在地上,转身跑到身后的山坡上找一堆不知名的东西,在水里淘了淘,也不知道洗没洗干净,拿在手上轻轻虐了虐,塞在鱼肚子。

  襄楷看着鱼已经收拾停当,站起身把手放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袋子,拿出里面跟石块一样的东西,掰下来一点抹在鱼身上,剩下的塞子鱼肚子里。

  窦冕看着襄楷的一顿操作,心里恶寒道:“这多亏遇到我,遇到一个有洁癖的徒弟迟早被你恶心死。”

  襄楷等了一会,提起鱼走到火堆旁,两只手举着树枝在那烤起来。

  怀恩好奇的跑到窦冕身边:“先生,师祖在干啥?”

  “噢!这个啊…”窦冕挠了挠头,恶趣味的说:“师傅在火化鱼。”

  “你个臭小子,一天就知道打趣为师,怀恩啊,这叫熏鱼,山阳熏鱼就这么来的。”襄楷目不转睛的看着鱼,分出神在那解释。

  “师祖,这山阳熏鱼怎么来的?”

  “哎啊,我想想。”襄楷停顿了一下,开口道:“景帝年间,张当居为山阳侯,因此人善钓,遇经常到这鱼,于是自己便架火熏烤,因为此鱼味美,故而张当居献此鱼至天子前,景帝见到此鱼金黄鲜亮,外酥内润,熏香四溢,食之满口鱼香,回味无穷,于是赐名山阳熏鱼。”

  窦冕听见襄楷解释,嘴里咽着口水:“先生,你就别说那么多了,烤好了没,我想尝尝。”

  襄楷对着怀恩摆了摆手:“来!怀恩,你尝尝。”

  怀恩用手指了指自己,有点不确定的问:“师祖是说让我先尝?”

  “嗯,来吧!”襄楷说着话,手上没有停下来,把棍子神的老长。

  “不敢,我娘说要尊师重道,不可比先生先动筷子。”

  襄楷垮下脸道:“事师如父,怎可不听长辈之言?吃吧!”

  怀恩战战兢兢的走上前,伸出手指撕下来一点,换换放在嘴里,细细的咀嚼,满脸的享受模样,窦冕瞧着一阵羡慕。

  “怀恩,熟否?”襄楷一脸期待的看着怀恩。

  怀恩满意的点着头:“师祖,味道很好吃的。”

  “嗯,看样子熟了,我再烤一会,免得吃坏肚子了。”襄楷边说边把鱼继续架火上烤。

  等着鱼烤的金黄,襄楷从火上取下来,小心的取下一点,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塞子口里嚼了起来。

  襄楷对着窦冕指了指,窦冕好奇的随便撕了一点,尝了一下,窦冕腹诽道:“调料啥都没有,就一盐味。”

  “味道怎么样?”

  “平平淡淡,等以后有时间回到长安,我一定让你尝下家里那胖子的手艺,那才是好味道。”窦冕有点回味家里肖胖子的手艺。

  襄楷示意怀恩到身边,两个人在那围着鱼你一下我一口的,几个呼吸之间,鱼只剩骨头了。

  等着吃完东西,襄楷把手放衣服上擦了擦,摸了摸肚子道:“冕儿想家了?”

  窦冕摇了摇头,满是忧伤道:“人言落日是天涯,望极天涯不见家,很早之前听到以为是笑话,现在才知道有家真的挺好的。”

  “才多大的年纪就学会哀伤了,去看王兄家里人挺好的,你就先当这里是家不就好了。”

  襄楷站起身,走过来一手提着剩下的一条鱼,一手抱起窦冕,对着怀恩随意的挥了挥手。

  窦冕抬起头看着山坡上的石屋,叹了声气:“现在我就把这里已经当家了,不知道师傅什么时候走。”

  “走?过两年再说,你那个道教三字经还没给我说,而且我还要传道,肯定暂时走不了。”

  襄楷一手提着鱼,一手抱着窦冕,慢悠悠往家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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