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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伍叁:襄公矩到

蝼蛄 良士蹶蹶 2312 2024-11-17 17:57

  杨秉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成帝鸿嘉元年定令:“成帝鸿嘉元年定令:年未满七岁,贼斗杀人及犯殊死者,上请廷尉以闻,得减死。平帝元始四年:明敕百僚,妇女非身犯法,及男子年八十以上七岁以下,家非坐不道,诏所名捕,它皆无得系,建武三年诏:男子八十以上,十岁以下,及妇人从坐者,自非不道,诏所名捕,皆不得系,当验问者,即就验。汉律且云:年未满八岁,八十以上,非手杀人,他皆不坐。”

  “小子这就安排下去。”郭禧有些心烦意乱的拱拱手道。

  “去吧!切记耆老之人,发齿堕落,血气既衰,亦无暴逆之心。”杨秉面带笑容的向正在转身离开的郭禧大声说起来。

  等着郭禧已经离开后,杨秉看了眼窦武:“你们这还有何事?”

  一直站在旁边不开口的郭泰这时插嘴道:“叔节公,公叔已逝,可这身后之事……”

  “公叔不是朝廷已经追赠了吗?”杨秉不知真不知道还是故作不知,一脸茫然的问。

  “舅舅,人死总要入土的,公叔如今朝廷是有定论,可是这碑文如何写?何人来执笔?”

  “喔!你说这啊,刚才我们也在商量,不过这会我们都在等一个人,你们先都坐吧!”杨秉伸出右手压了压示意道。

  众人不明其意,可见杨秉已经和身边的老头们聊的热火朝天,只得摇头叹息着涌出了棚子,零零散散的坐在空地上。

  当众人还在想里面各位大人等谁的时候,忽然听见大门方向响起来一道洪亮的声音:“襄先生到!”

  杨秉用双手撑着腿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扫视了一眼棚中的众人,调侃道:“主客来了,该咱们这些老东西出去迎迎咯,我还指望过几年让他帮忙寻个睡安稳觉的地方。”

  棚子中的老头最小的看起来也有六十开外,一听杨秉自称老东西,瞬间哄堂大笑起来,一个个相扶着从地上站直身体跟着,步履不稳的跟杨秉走出来。

  窦武见杨秉身形有些不稳,赶忙走上前低下身子抓紧杨秉的手,杨秉一脸悠然自得之色,迈着大步往前面已经分开的空隙走了过去。

  “哎呀!老爷子如此高龄亲自迎接于我,真三生有幸,晚辈襄楷在此赔罪了!”

  窦武看向低头抱拳的中年人,只见此人身着一身皂袍,头戴一顶高耸的术士冠,削瘦脸上随风而起的长须加上一身飘飘然的衣袍,犹如神仙中人一般。

  杨秉见来人已经行礼,轻轻拍了拍窦武的手,行半礼道:“公矩啊,老头子这把骨头也快行将就木了,礼数不能周全,还请不要见怪啊!”

  “叔节公能出来迎接于我,早已胜过其他,何须如此多的虚礼作甚?况且先生年事已高,当多保重才是。”襄楷身子放的极低,一脸尊崇的说。

  杨秉伸手一把拽过窦武,笑呵呵的介绍起来:“公矩,这是贤婿窦武窦游平,我看年岁与你相差不多,你们得多聊聊。”

  窦武没想到自家岳父如此看重自己,心中瞬间一暖,忽然听耳边说:“怀恩、浮迎,还不速速拜见师公?”

  窦武还没清楚怎么回事,便见一直站在襄楷身后的两个年岁不大的孩子,已经越过襄楷跪在了地上。

  “徒孙怀恩、浮迎,见过师公,师公万福。”

  窦武急忙走上去将两人拉起来,带着疑惑的看向襄楷:“我儿拜师我是知道,可这俩这么大的孩子咋回事?”

  “现在不是谈这些的时候,游平兄,来!我们扶着叔节公进棚内详谈,如何?”

  窦武点点头扶过杨秉的左手,杨秉任由二人扶好,满面春风的转过头看向身后的老头们,口中大声道:“都入内稍坐,朱野!还不赶紧上茶?”

  “小侄这就来,这就来。”走在众人身后的朱野小跑着从旁边挤过去,口中大声回应道。

  众人入内依次落座,朱野见已经开始商量正事,急忙吩咐下人去准备应有之物,自己则和窦武垂手站立在席末。

  “公矩啊!公叔之事,中枢虽有定论,但不足以褒其功,扬其过,虽文忠之美谥亦略有差,不知你可有想法?”杨秉郑重其事的问。

  襄楷思索良久,不太确定的说:“叔节公,小子一直游于山野,不大熟悉朝中政令,若有口误,还望不要见笑。”

  “你直说便是!”

  “朱公叔世人皆知五岁便显露非常之识,初举孝廉,会江淮盗贼群起,州郡不能禁,梁冀乃辟之,使典兵事,后以先进者既往而不反,后来者复习俗而追之,是以虚华盛而忠信微,刻薄稠而纯笃稀来劝诫梁冀归政,作绝交论以绝梁冀之祸,永兴元年,黄河溢,漂害人庶数十万户,百姓荒馑,流移道路。冀州盗贼尤多,故公叔擢为冀州刺史。州人有宦者三人为中常侍,并以檄谒穆。公叔疾之,辞不相见。冀部令长闻穆济河,解印绶去者四十余人。及到,奏劾诸郡,至有自杀者。以威略权宜,尽诛贼渠帅。是以常待贵宠,父兄子弟布在州郡,竞为虎狼,噬食小人,故穆张理天网,补缀漏目,罗取残祸,以塞天意。”

  “嗯!不错,太学生刘陶所言不差啊,天下有识,皆以穆同勤禹、稷而被共、鲧之戾,若死者有知,则唐帝怒于崇山,重华忿于苍墓矣。当今中官近习,窃持国柄,手握王爵,口含天宪,运赏则使饿隶富于季孙,呼则令伊、颜化为桀、跖。而穆独亢然不顾身害。非恶荣而好辱,恶生而好死也,徒感王纲之不摄,惧天网之久失,故竭心怀忧,为上深计,此中肯之言也。”

  襄楷被周围这悲愤的气息所感染,“噌”的下站起身,慷慨激昂的喊道:“备墨!拿笔来!”

  朱野赶紧跑出棚,大声唤下人将准备好的东西取来,没一会,八位身材魁梧的壮汉抬着一方未曾着漆的石碑从人群中走过来,几名仆役摸样的瘦弱汉子,拿着几块石凳小步跟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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