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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叁壹:突发事件

蝼蛄 良士蹶蹶 2397 2024-11-17 17:57

  窦冕带着,爬过满是碎石的山坡,废了好大场地才到达这座房屋前。

  房屋并未上锁,一行人推门走入屋中一看,发觉此间房屋不似普通民居,一尊体格高大的泥塑站在土垒高台之上,正对着敞开的大门方向,泥塑左腰斜挎着一柄带穗长剑,右手执一支蘸饱墨汁的毛笔,仿佛毛笔前端的珠子,随时会掉下来一样。

  泥塑身着一身飘飘然的儒衫,头戴一顶方士冠,飘动的儒衫与虚踩着的前脚相互映射,就像这是一尊活着的巨人似得。

  垢站在窦冕身后,一脸惊讶的看着这尊泥塑,喉咙发出咯噔的声音,能证明他心中的恐惧。

  从头到尾并没有看这尊泥塑,而是从包裹中掏出火石,走到泥塑下,拿起灯柱下油桶中的油匙,虔诚的将油灯加满,而后双手握紧火石,轻轻的磕出火花,担在油灯之中的灯芯遇到火花,闪了闪,冒出细微的光来,一闪一闪的跳跃着,照亮了这座俨如大佛的泥塑。

  “这……这像……我没见过。”垢结结巴巴的吐出几个字。

  窦冕双手负在身后,迈着小步走到土垒前,低头看了眼泥塑脚下立着的石碑,忍不住笑出声来。

  “太平道人!好大的口气啊!《庄子》庚桑子所居,人皆尸祝之。盖已开其端。《史记》布为燕相,燕齐之间皆为立社,号曰公社,你有何德何能也敢受人供奉?”

  “太平道人?”、垢二人齐齐发出声来。

  “对啊,张角罢了,有何惊奇?”窦冕不屑道。

  、垢二人急忙扑过来抓住窦冕,伸手挡住窦冕的嘴,低声劝导起来。

  窦冕也不多舌,回身将敞开的大门关上,转身坐到了右边的草垛之上。

  、垢齐齐看向窦冕,见窦冕一脸的不以为意,急忙凑上前,七嘴八舌的说起来。

  “主人,太平道人骂不得的。”轻声对窦冕说着,脸上露出恐惧的神色。

  “为何?”

  抬起头看了坐在对面的垢,垢低声说:“去年夏季的时候,城中发生过一场火灾,这场火足足烧死了四十多人,无一生还。”

  “难道这事情跟太平道人有关?”

  点头回道:“我听我娘说,自从延熹二年之后,太平道人每年都会到各郡散符施法,医治穷苦,四者是一个专门治跌打的医官,因为看不惯太平道人如此作为,所以私下咒骂了几句,没想到没过两天,他的医馆夜间起火,整个医馆的人死完了。”

  “如此小事,何足挂齿,睡了。”

  窦冕心中冷笑起来,脸上却一脸的风轻云淡,随意的摆摆手,往后直挺挺的躺了下去。

  、垢二人,无奈的摇摇头,紧靠着窦冕睡了过去,没一会,熟睡的鼾声响了起来。

  夜半时分,正在沉睡的窦冕忽然听见有一阵嘈杂哦的吵闹声从屋外传来。

  窦冕用力推开、垢压在自己身上的手和腿,一头兴草垛上跳下来,三两步跑到门口,从门缝望去。

  只见门外的场地远处走来一群群彪形大汉,这群人一个个与白日所见的村民孑然不同,尽皆身着黄色长袍,右手举着明晃晃的火把,左腰上挎着一柄漆黑的长刀。

  窦冕心中暗道不好,赶紧回身用力推醒还在熟睡的、垢二人。

  两个人迷迷糊糊的爬起来,眼光呆滞的看着窦冕,窦冕伸出手捂住两人的嘴,沉声道:“别说话,起来帮忙寻找出去的地方,前门不敢走,来了一群人。”

  两人听到窦冕的话,顿时都清醒过来,有些慌张的从草垛上跳下来,绕着墙满屋子的寻找。

  窦冕用力将草垛上的草垛打乱,走到泥塑身前,端起油灯。

  没寻找多大会,便轻步跑回到了窦冕身前,指着泥塑后面:“主人,窦冕有个狗洞,您看?”

  “现在还管什么狗洞啊?保命要紧,走!”

  窦冕话音刚落,用力将油灯丢向了草垛,而后转身跑向泥塑后面。

  待走入后面之后,窦冕看着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顿时有些愣了,因为三人中唯有垢的骨骼最小,垢从这个洞往出钻都有些勉强。

  好一会,垢终于钻了出去,门外的说话声越来越清晰。

  窦冕这下也不敢再嫌弃这个洞口了,直接趴下身,匍匐着往出爬,废了好大力才勉勉强强的将自己塞出去,这时汉子们的声音已经清楚的从大门外传来。

  有样学样,虽说他骨骼大,但由于瘦一些,比窦冕爬起来要容易的多。

  正当爬出屋外时,门咯吱一声响了起来,窦冕轻推两人一把,不敢发出任何声响,摸着黑,慌乱的往山下跑去。

  三人连滚带爬的滚下山脚,衣服早已山中的荆棘刮的不成样子了,裤的裤腿处变成了布条,上身的短褐缺胳膊少衣袖的,头发乱糟糟的铺在头顶,甚为狼狈。

  垢本来胆子就不大,好不容易溜到山下后,用力扶着身边的树干,仰起头看了眼自己刚刚走过的路。

  不看还好,这一看,垢顿时发觉自己能活下来是一种奇迹了,恐惧之感不自觉的涌上了心头,垢一屁股坐到地上。

  “主人,咱还没活够呢?”

  “你屁话真多,赶紧歇一下,咱们过会就走。”窦冕沉声斥责道。

  垢将头埋到胸口,用力揉了揉有些发软的腿肚子,双手抱紧树干,有些艰难的站起来。

  “主人,我为什么要逃?”双臂抱在身前,眉毛挤成了一团。

  “直觉!”

  “直觉?”、垢二人就像看着怪物一般看向窦冕,眼神中满是复杂之色。

  “明火执仗夜行人,岂非善类?若是走商或者普通农户,谁在半夜有此行径?躲避尚且不及。”

  “那……我们怎么办?”垢伸手拉了拉已经光出一大半腚的裤,哭丧着脸问道。

  窦冕稍加沉思,咬着牙指着通向北方的官道:“前行!既然已经骑虎难下,若是退缩,岂能成事?走!”

  窦冕挥一挥衣袖,大步流星的迈向了官道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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